“我!慒!妮!玛!”
一声极力压制的低吼,一个少年,凭空出现,从背后跃向几人。
他在半空中高举右拳,拳上电光闪烁,如沉云怒雷,照亮了他右额的一道伤疤。
他的眼是清澈的,
他的拳是闪亮的,
眼,含着从未有过的愤怒。
拳,砸向了地上污浊脏水,
‘刺啦~’
狂暴的电流闪着银白色的光芒,顺着少年的拳头,钻进了地上肮脏的积水中,蔓延着,弯曲着,笼罩了在场的所有人,
唯有少年,对此免疫。
正在惊愕中的四人定格着刚刚的姿势,还未反应过来,就无差别地被电蛇爬满了全身,
四人全身的肌肉抽搐着,痉挛着,甚至暗哑着嗓子喊不出任何声音。
那肥猪的手指抽搐着,不受控制地压下了手中的扳机。
‘嘭~’
一声沉闷的枪响,在狭小的空间内激荡。
电流消失了,
趁着几人的肌肉还在抽搐,少年大踏步向前冲去,空着的右手低低垂下,手心却凭空多了一柄粗陋的兵器,
空心锥:宜破肉,钻骨,放血,除恶。
‘踏踏踏’少年踩着水花几步奔到肥猪身边,肥猪也艰难地挪动了胳膊,调转了枪口,
‘噗!’
‘嘭!’
铁器入肉声,枪弹击发声,同时响起。
鲜血从少年的额头流下,顺着眉毛流到眼中,他却眨都没眨。
那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少年右臂紧握着细长尖锐的空心锥,从右下,到左上,贯穿了肥猪的下巴,一路向上,分筋破骨,钻进了肥猪的脑子。
子弹,则是擦着少年的头皮,撩起了一道血痕。
锥子的握柄尾部空洞,喷涌着大股大股的鲜血,
淋到了少年的头顶。
像是胜利的礼赞,
像是入世的洗礼。
手腕拧动,搅动三下之后,少年用力一抽,拔出了锥子,
肥猪沉重的身躯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深红色的黑水中。
另一个瘦猴,还躺在地上抽搐着,
少年捡起了水中的手枪,扔进了亚空间。
转身朝着瘦猴走去,
满面鲜血的少年,眼神冰冷,步伐沉稳。
手中粗陋的兵器垂向地面,滴着红白混合的脑髓液。
如厉鬼索命,
如判官执刑。
他每走一步都在积水中发出‘哗哗’的踏水声,如同催命的丧钟,令躺在地上的人不寒而栗。
瘦猴还想挣扎着摸向不远处的匕首,却被少年踩住了手腕,
他躺在地上费劲地抬起头,试图看清这个少年的脸,同时张开嘴,艰难地问道:
“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
少年喘着粗气,低声说道:
“我?
我就是个刷盘子的。”
‘噗!’
空心锥由双手压着黏滑的锥柄,从眼眶直直向下插入,透入大脑。
左右拧动两次,
粗陋的武器在少年手中,
消失了。
随即他俯身探手,轻点地上的瘦猴,
哦不,现在是‘死猴子’了。
死猴子消失了。
再回身走近肥猪,如法炮制。
‘亚空间割离术’,不可收入容纳‘活着’的智慧生命体。
‘死了’的,那就另说了。
猪肉收得,‘死肥猪’自然也收得。
......
回身再看,费特发现那姑娘早已经昏了过去。
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
看来电能释放,对每个人的效果不同,越健壮肥胖的人,就越抗电。
肥猪挨了一发还能站着,甚至还能勉强反击。
瘦猴挨了一发,就只能躺在地上抽搐。
姑娘挨了一发,干脆直接昏了过去。
见大局已定,费特提着的这口气就松掉了,结果立时腿就软了,不受控制地,一屁股歪在了地上污水中。
第一次杀人,
杀时,比想象的简单。
杀完,比想象的难受。
杀时,他甚至能在电光石火之间考虑到:
厂房外还有丧彪的小弟,而厂房里只有两个被缚的受害者。
那就最好不要再有第三声枪响,所以前后两人均是用‘空心锥’结果。
杀完,激动、愤怒、恐惧、恶心、和肾上腺素的副作用一起,灌满了少年的身体。
‘哇~呕~’
费特跪在污水中弯腰呕吐了起来,像一只卷曲的大虾。
上气不接下气的呕吐,令他的大脑出现了阵阵眩晕,心脏如擂鼓一般疯狂重跳,耳中出现了尖锐的蜂鸣。
头顶,也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潮水般的酸疼迅速席卷了浑身的肌肉,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酸臭血腥的空气,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两声枪响,虽然丧彪交代过‘没叫你们,就别进来’。
但万一门外那俩人进来了呢?
站起身来,他开始琢磨出路。
来时的路,费特是断然不敢走了,现在达瓦能量几乎耗尽,自己也精疲力竭。
想起之前没来得及实行的‘挖洞’战术,他走向一侧的墙壁,手扶在墙上,一个半人高的空洞出现了,能容一人弯腰进出。
“费特先生,很抱歉打断一下,在离开之前,我们得做一件事,”
达瓦在费特脑海中提醒道:
“我探测到你身旁的管路中有大量的电能,我需要吸收这些能量。”
屠宰厂的用电是工业标准,母线电压电流都远超费特居住的小破院子,如果达瓦需要吸取能量,这里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最重要的是,不用费特给电费。
“怎么个吸取法?需要我干啥?”费特在脑海中暗暗问道。
“请站着别动。”达瓦说着,从费特脑门射出一道手臂粗的白色光线,凝而不散地指向身旁墙壁上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