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二年,十月十五日。
还在台山岛上的王安和李云沐,迎接了前来传旨的皇帝亲信太监朴德勇。
王安从其口中得知,郑贵妃强占慈宁宫,魏忠贤又势力滔天之后,深知陛下如今举步维艰之时。不管此时正是海上季风之际,火速集结手下三千兵马,驾驶五艘福船,直奔福宁州而去,打算从此处登陆后,走陆路回京。
李云沐无力阻挡,只得请求王安回京之后,多派手下护卫兄长李云洺和母亲傅氏,以免被狗急跳墙的魏忠贤所迫害,得到王安肯定的答复之后,便在码头目送匆匆离开的王安等人。
因海上季风影响,李云沐在台山岛上等待了半月有余,才趁着风势减弱,强行出海,回程大陈岛水师营地。
刚刚停靠在水师码头之上,还未来得及检查战船受损情况,就被梁同知派遣手下带到了水师衙门。
离开大陈岛大半年都未曾回来,一路急行,看着熟悉的街道和建筑,还有一队队陌生的巡逻将士,踏入水师衙门,梁同知在后院书房接待了李云沐。
梁同知看着施礼过后落座的李云沐愁容满面的说道:“沐哥儿,你应该已经通过王公公知晓,水师驻军需要派遣一队兵马前往福建听用的消息了吧!”
“梁叔,宣旨太监朴公公,已经把朝臣商议结果告之与我,小子也私下派了几支小队,前往漳州府探查情况,估计这几日便有消息传回来。”
“你三叔之堂兄早在四月,就已经前往了辽南长生岛,说是要配合熊经略的辽西战事,收复辽南复州卫。把水师仅剩的部将全部带往了辽南,这次朝廷的军令,目前营地剩余新兵,还不堪大用,仅剩你这一支队伍能完成军令。”
李云沐看着一脸苦涩的梁叔叔,笑着说道:“梁叔叔,小子可是激战过倭寇的,不必担忧,据朴公公所述,那红毛西夷虽然有12艘大型战舰,只是福建水师不敌罢了,卫所和驻军的存在,红毛鬼不敢上岸,还存在可操作的空间。”
早就对湾湾图谋不轨的李云沐,怎么可能放过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在后世之时,就因湾湾问题,李云沐就曾在网上查阅过湾湾历史,依稀记得就在明朝末期,荷兰就曾占领了澎湖诸岛,随后开发了湾湾。
已经对上历史上所发生的事件,知道此时东印度公司派遣的远征军,只是一群欧洲海盗和军事素养极为低下的雇佣军,仅有少数的荷兰海军精锐士卒。
李云沐手下仅有三艘二号战船,海战肯定是打不过拥有18磅炮的荷兰舰队,如果能率兵登陆澎湖诸岛,或者骗荷兰人上岸,还是很有机会拿下这支远征军。
目前大陈岛匠作营,全力生产的战船和火炮、遂发火铳,全部运往了辽南长生岛,明威水师主力驻扎在长生岛之上,不断的从流民中挑选水兵,已经扩张到将近两万余人。
就地训练之下,火器和战船的配备很是吃紧,只能依靠长生岛匠作营全力生产,才勉强供给上水师的扩张。
而听完李云沐讲述完之后,梁同知从小看着李云沐长大,也深知李家对这个二少爷的爱护,奈何手头确实无将可用,新招募的水兵又不堪用。
无奈之下,梁同知深沉的说道:“沐哥儿,既然你对漳州府之事,已经有所考察,那你也应该知晓红毛西夷,火炮犀利,现在福建水师还被困在月港无法出海,这些红毛鬼在壕镜登陆,吃了大亏,现在死守漳州府出海口,并不靠岸登陆。目前南居益巡抚,对此也是大感头疼。”
李云沐若有所思的说道:“梁叔叔,等我手下打探道消息,咱们就知道现在漳州府是什么情况了。知己知彼,才能够百战不殆。邸报上的内容,小侄不太敢相信。”
“确实如此,现在为了推卸责任,邸报上的内容确实经过不少的润色。等到具体消息传来之后,再议你是否出征福建之事。”
大半年没有维护的船队,也需要维护一番,而且李云沐还想添置几艘双桅快船,此船窄而小,不过航行迅速,海面上很难被火炮精确打击,是大明目前海上巡航最好的船只。
看到李云沐已经明确要出征福建,梁同知也只得无奈的同意,除了无法给予一号浙船之外,李云沐提出的所有要求,全部无条件满足。
只是二号浙船的甲板无法承受18磅炮的后坐力,不然李云沐早就把不败号上的火炮全换成18磅炮了。大陈岛匠作营,已经形成流水线规模,产能急剧上升,现在都已经开始研制24磅巨炮。要不是海门卫收入有限,皇帝也因朝臣争端,停止了对水师的拨款,不然匠作营的产量还能高上一倍不止。
离开水师衙门之后,李云沐便召集了手下开会。
新修建好的水师千户所,李云沐还是第一次进入属于自己的千户所,就在大陈岛的匠作营不远处。
坐在千户所大厅之上,就连小旗官都在被召集的行列之中。几十人坐在大厅之中议论纷纷,毕竟刚从台山岛回来,基本上都有一段不短时间的休沐,都在议论着为何要聚集大家。
李云沐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直接了当的开口道:“福建之事,大伙儿已经知道了。现在朝廷有军务下派到咱们水师,你们的休沐被取消了,就咱们千户所的船队能够前往福建支援。都说说吧,有什么意见。”
李云沐手下将官,已经习惯了有事就召集大家一起商议,便纷纷开口说着。
“千户大人,台山岛上呆了大半年,身子骨都锈了,您安排就成,咱们都听您的。”
李言豪谨慎的说道:“千户大人,根据那些渔民所说,这次犯边的红毛鬼,有12艘比咱一号浙船还要大上不少的战船,咱们这些小船能打得过吗?”
“哈哈哈!咱们只是支援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