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觉得，不论这件事情和白露那贱蹄子有没有关系，咱们都不能放过她。”杨嬷嬷眼珠乱窜，谄媚地建议道，“依老奴看，这种贱婢的尸体就该拉出去喂狗。”
“可是宁儿……”刘氏有些担忧地说道，“会不会是野鬼作祟？要不要请感业寺的和尚来念念经？”
“老奴听说感业寺的方丈很灵验，您去请方丈过来念念经，兴许能让皇孙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呢！。”杨嬷嬷提醒道。
刘氏犹豫片刻，便决定按照杨嬷嬷的建议办，吩咐道：“既然这样，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做，你即刻去请。”
“是。”
杨嬷嬷领命，匆匆走出院落，赶往感业寺。
刘氏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无物。
二皇子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知晓了自己把白薇丢到乱葬岗，让野狗吃了之后，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白薇自杀了，白露也死了，两个陪着自己一起长大的丫鬟都不在了。
想起二皇子冷冰冰的眼睛，刘氏就忍不住哆嗦。
她不愿意承认，白薇白露两个丫鬟是自己害死的。
刘氏越想越害怕，不由自主抱紧手臂，瑟瑟颤抖。
杨嬷嬷很快回来了，满怀欣喜地禀告：“老奴刚刚求见方丈，方丈说他正巧闲着，就答应见老奴一面。等老奴把事情说清楚，再把皇孙带到感业寺，方丈定会指点迷津，治疗好皇孙的。”
刘氏松了口气，“那就太好了。”
——
王妙华听说滇州城失守，急忙求见萧行云。
萧行云在屋中批阅军报，听到南心禀报后，略微讶异，“快请她进来。”
“是。”
南心躬身退下。
须臾，穿着桃红色锦缎纱裙的王妙华迈进屋子，朝着萧行云盈盈施礼，“云哥哥，听说你受伤了？”
萧行云抬眸，淡淡地看向王妙华，目光透着疏离与漠然，仿佛在看陌生人般。
王妙华浑身僵硬，勉强扯出一抹微笑，“云哥哥怎么这样看我？是不是怪我没有及时来探望你？”
萧行云淡淡地摇头，“不是，我知道妙华一直挂心我，只是我如今处境艰难，实在无心男女之情。”
王妙华脸上血色全无，眼眶渐渐湿润，泪花滚烫，哽咽道：“云哥哥……”
萧行云轻叹一声，语气缓和了些许，说道：“妙华，你别哭，你也知道我从一个野种爬到今天不容易，你是高贵的王家嫡女，为了我来到这偏远的南疆，无名无分地跟着我，若是没有权势，我守不住你的。”
王妙华低泣：“可我并不在乎这些，我只希望云哥哥能娶我。”
萧行云沉默片刻，温柔地擦掉她脸上的泪痕，说道：“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
王妙华顿时愣住，“云哥哥，你是嫌弃我吗？”
萧行云微微蹙眉，“傻瓜，怎么会这么想？”
王妙华吸了吸鼻子，“那你为何不答应娶我？”
萧行云握住王妙华冰凉的双手，语气坚定：“不是我不愿意娶你，而是我暂时不能迎娶你。”
王妙华怔怔地望着萧行云，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为什么？”
“焦仲景一日不退兵，大皇子就在边界上虎视眈眈，我一日没有掌握南疆王的势力，我就不能耽误了你。”
萧行云深邃幽暗的眸子闪过一丝痛苦，他又何尝不知自己这样的选择会让佳人悲伤，可他更知道，如果现在不拒绝王妙华，将来会后悔终生。
王妙华抽噎了一下，哽咽道：“我懂了，我明白了，云哥哥是因为顾忌到这个，妙华想帮帮你，你说说，我怎么样才能帮到你。”
萧行云嘴唇张合数次，欲言又止。
“云哥哥……”
萧行云闭了闭眼睛，说道：“我需要时间准备，待我整顿好南疆各部族的势力，再考虑迎娶你的事情。”
王妙华垂首，泪流成河，“我明白了，云哥哥不必内疚。”
说着就推开萧行云想要给她擦泪的手，转身跑出房门。
萧行云怔怔地站了半晌，喃喃道：“明明只是利用的关系，为何我居然还会真的有些痛？”
他惨然一笑，叫来南心，吩咐道，“去帮帮她，把东西给她准备好。”
——
王妙华跑出房间后，跌跌撞撞奔回自己居住的院子，趴在床上呜咽痛哭，脑海里回荡着萧行云冷酷的话语，想到自己一路奔赴而来，像是去奔赴一场不被欢迎的宴会，拼尽一切，遍体鳞伤。
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在京中之时，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她已经要失去自己了。
正在她痛苦流泪之时，两个丫鬟路过说着。
“你知道王爷打了云少爷的事情吗？”
另一个惊讶地说，“真的吗？王爷那么宠云少爷，连兵权都给了云少爷，怎么舍得打？”
“听说是少爷丢了滇州城，如果不收回滇州，就要把少爷赶出去呢！”
“云少爷太可怜了，那么温柔英俊。”
“谁说不是呢，不过啊，要是那血将军或者大皇子突然暴毙，没准这场仗就不用打了，云少爷也不用担心被赶出去了。”
“说的容易，他们这些贵人，怎么会突然暴毙呢？”
“也是哦，我只是随口说说嘛！”
“你呀，别胡说八道了，当心被别人听见，传出风声来，对你不好。”
“哼，我才不怕呢。反正我们都是小丫鬟，谁管我们？”
两个丫鬟说完后，匆匆地跑开了。
留下趴在床上哭泣的王妙华，心里涌动着奇异的火花。
“只要自己可以杀掉焦仲景或者大皇子，没准可以帮到他？”
这个念头一旦点燃，就熄灭不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哭得有些红眼，但是一身风华，怎么也遮掩不住。
自己的母亲曾经说过，“你的美貌是一把利器，没有男人能逃的过。”
她相信母亲的话，她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凭借这副皮囊获取最后的胜利。
王妙华抿了抿嘴唇，露出几分志在必得，“既然如此，我就去杀掉焦仲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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