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摸了一个空。
焦仲景如利剑般的眼睛看着屋内众人,看见屋内的官差,他知道自己应该是被人救了。
“把你们的县令叫来,丰县境内出现大批持刀匪徒,我看他如何和圣上交代,是想造反吗?。”焦仲景厉声道,声音不大,气势迫人。
那两个混日子的官差何曾见过这等煞神,浑身血污不掩其气势。他们很想训斥这大胆的刁民,可说出嘴的话却哆嗦,“你是何人?”
焦仲景傲然道,“我乃并州守将,皇上亲封的云麾将军焦仲景,”他想起这次竟然在阴沟里翻船,大怒,“途经丰县境内,竟遇百十人伏击重伤,我麾下二十号好汉,尽数折在这丰县境内。”
那两名官差听了瑟瑟发抖,顾不得辨别真假,只知道这号人物,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连忙告罪跌跌撞撞地出去了。
那大夫也被焦仲景一番发作,吓得不敢缩在一旁,抱着药箱想逃。
谁知焦仲景只是强撑着而已,其实早已头晕眼花,他看大夫也被自己吓得到一边,缓下声音,“大夫不必害怕,若是救了本将军,朝堂的封赏自然少不了。”
大夫很想说,他不想要钱,他想要命,这人如此可怕,他觉得自己医术不到家,需要回去再翻几年医书。
但是他不敢,只得颤巍巍地踱过去,良叔却是所有人中最为淡定的,他风雨一生,早就生得如石头般沉默稳重。
良叔与大夫合伙,剪开了他的衣服,伤的最重的还是属背上未拔的箭,大腿前中部也有一不浅的伤口,上面的箭被拔掉了,紫黑色的血窟窿,骇人极了。
其余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刀剑伤口,分布在躯干与臂膀上,那陈年的旧伤更是数不胜数,你很难想象到这样一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大夫让屋里多添置了一个火盆,让灶上热水不要断,把医箱里的家伙都摆出来,仍觉得不够。
焦仲景从胸口处摸出一个白瓷瓶,递给大夫,“拔完箭用这个药敷,效果比你的好。”
大夫打开闻了闻,确实是好药,也就不多说什么。
焦仲景看上去比大夫还有经验,大夫刚上手,他就咬住自己的衣服,趴好,十分配合。
大夫一辈子行医,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伤,蹉跎不肯下手。
焦仲景咬着牙问,“还等什么?疼的是我,只管下手拔。”
屋外的林芝听到动静,心中早按耐不住好奇,想要去看看热闹,但想到自己古板的秀才爹,她只得假模假样地拿着扫把清扫着院子里的积雪。
只听一声闷哼,箭身与肉的摩擦发出一声让人心脏一紧的声音,林芝的小脸也不由自主跟着皱了起来,这得多疼啊!
屋内,良叔见大夫拔出了箭,那伤口如喷泉般涌出鲜血,他将一块开水煮过的棉布敷在伤口处,然后拧干,继续敷。
大夫拿起手中的针,眼疾手快地封住几大穴位,伤口处渐渐止住了血,大夫又将那人给的药细心地敷上,包扎好伤口,又开始处理起另外的伤口,足足忙了一个时辰,才将身上的伤处理好。
大夫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只觉得里衣尽湿,精疲力竭。
良叔跟着打下手,把屋子整理收拾好。
床上的焦仲景已经是有进气无出气了,铁打的汉子,此时也无力说话了。
门口的林芝看着良叔倒出一盆盆血水,心里直打鼓,“人还好吗?”
良叔是个寡言少语的,只回了句“还活着。”
那就是不太好,她想了想,就进屋去,把灶上的哑婶换下来,让她去收拾一下那人住的屋子,她一个未婚的年轻女子,不好凑上去。
哑婶手脚十分麻利,菜已经洗好,连粥都熬上了,她只需弄几个菜,今天人多,还有一个病人,她怎么也要准备几个好菜。
她从坛子里取出一大块卤肉,这是过年时卤好的大肉,上面封了一层厚厚的猪油,这样保存好,可以吃到入夏。
还有腊排骨,也挑了条漂亮的,砍成小段泡着热水备用,准备和萝卜炖了,做成一大锅腊排骨火锅,烫冬白菜吃,味道绝美,要是拿出这道菜,一向严肃的爹爹脸上都能有半天的笑容。
又去厨房里的小隔间里拿出半颗腌好的酸白菜,切成细条,准备和卤肉炖了,这是她来到这里自创的,一般人家喜欢用白肉炖,她喜欢用卤肉炖,味道又香又浓,白菜酸爽脆嫩,再炖上一把红薯粉,就是神仙来了都要美了。
考虑到还有伤员,这些菜都不合适吃,就单独用粥熬了加了些肉沫进去,撒上一点菠菜碎和胡萝卜碎进去,北方的冬天绿叶菜实在太少,唯独菠菜耐寒,可以过冬。淋上几滴香油,就是香喷喷的,颜色也好看。
把卤肉热上一碗,切的碎碎的,夹在哑婶早上烙好的白面馍里,就是自制的肉夹馍。她估摸着对方的饭量,拿一个小竹篓装了四个肉夹馍,分量又足又管饱。
切了一小盘腌好的酱菜,拿上芝麻油一拌,撒上熟芝麻,那就是下粥的绝配。
最后,就拿大白菜用大火清炒了一盘,看着就非常清淡。
此时两个大锅里一锅卤肉炖酸菜粉条,一锅腊排骨萝卜火锅,洗了大白菜和菠菜准备烫菜吃。
酱菜和给伤员吃的不同,额外拿花椒油淋了,拌上葱花,又是另一番滋味。还有满满一篓子的白面饼子。
农家小院能拿出这些东西待客,那是顶了不起的,多数人家冬天只吃两顿,一顿稀饭一顿干的,热菜那是待客才备的,自己吃哪舍得用油炒菜。
香味很早就在院子里围绕,勾得大夫坐不住,直在堂屋里转悠。
秀才爹在哑婶收拾好就去拜见了焦仲景,他虽然是读书人,文武不同道,但是保家卫国的将领,他身为读书人也十分敬佩,看焦仲景十分气虚,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