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转眼即逝,这段时间,斯瑾带着寒霜露围绕小院布阵,将这小院子完美的藏匿在了虫岭深处。
从外表看去,这里也和虫岭其他地方无异,都是些树木杂草,但是若想走到此处,却会发现此地另有乾坤,无论怎样走,都只会越走越远。
这也是寒霜露第一次实地运用到阵法,随同师父布置完此处阵法,她不仅慨叹:“师父,难怪你要教我阵法,阵法如此精妙,竟然还能这样用!”
斯瑾嗤笑一声:“傻丫头,阵法乃是攻城略地,平定天下之法,藏个东西你就感叹它精妙!不过,这次下山,你便要思量了,这戈乔处于两国之间,若将来大胤和都昌交战,你站在哪一边?”
寒霜露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是大胤人,但是戈乔城里也有不少的都昌人,他们向来和睦,难道真的有兵戈相见的那天吗?
见自己一句话就引的这个丫头又陷入迷惘,寒霜露忙岔开话题道:“你年纪还小,待你长大成人后,再想该如何抉择吧!何况,现下两国和平,并无战事。怪师父多嘴,庸人自扰。”
寒霜露只好将这个问题藏在心底,她却不知,将来天下变化,却都在她那一念之间。
两人将院子藏好,待虫岭洞开时,便沿着生路向外去。
揽月自小陪伴寒霜露长大,与巨饕一族并不熟络,自然是不放心将它留在虫岭中的。但它是异兽,身量又大,贸然带出去,只会惊倒百姓。
因此,斯瑾带着寒霜露出虫岭第一件事,就是在附近不是虫岭结界内的地方,为揽月临时搭建了一处巢穴。
寒霜露打算先立住脚跟,再来寻揽月。
如此大半日都已度过,两人走到山脚,却见两队人马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正往此处来。
一队是大胤人打扮,另一队是都昌人打扮。
见斯瑾和寒霜露是从虫岭往出走,都昌人中,一位头领过来拦住二人,问道:“两位姑娘,不知你们是否从虫岭出来?”
寒霜露下意识的往师父背后躲了躲,穿着草鞋的脚也缩了缩,斯瑾虽然身上衣服旧的褪色,依然昂首挺胸,神色淡然道:“我与侄女在山脚采药罢了。那虫岭是有去无回之地,谁敢去。你们若不怕死,尽可以自行送命去。”
那都昌人冷哼一声,道:“大胤的女人不说实话!你们二人没背背篓,只带了几个破包袱,鞋边有山间泥土,怎么不是从虫岭出来的!”
斯瑾将寒霜露拢到自己身后,不卑不亢道:“我说不是就不是,男女授受不亲,速速让开放我们过去。”
那群大胤打扮的人也打马过来,上前道:“两位姑娘,实不相瞒,小人也打算进这虫岭闯一闯,若此处真有性命之危,还求两位姑娘告知。小人必有重谢!”
斯瑾抬眉:“什么重谢?”
那人道:“一百两白银。”
寒霜露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虽然自小离家,依稀记得一笼包子也只要两文钱,这一两银子都是巨款,一百辆!她和师父可以在戈乔镇做个富户了吧!?
都昌人见斯瑾似有动摇之意,知道硬来不行,也道:“姑娘若为我们指一条明路,愿奉上白银五百两!”
大胤那边马车车帘突然掀起,一个器宇轩昂的半大少年从马车上跳下来,一旁的侍从忙上前阻止道:“公子···”
那少年抬手止住,信步走来,作了个揖:“拜见这位姑姑和这位小姑娘。若您二人真是从虫岭而来,即便无可奉告,我愿奉上黄金千两,并延请两位来我府上做客。”
那少年既有少年郎的刚毅,又唇红齿白,生的实在好看,寒霜露看的呆了呆,不禁红了脸颊,忙又往师父背后躲了躲。
都昌人中,也走来一个少年郎,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高大,骨骼硬朗,也颇为英俊不凡。
那人也向斯瑾行了一礼:“下人不懂礼数,冲撞了姑姑。若姑姑愿意,愿请您到我都昌做客,黄金千两那是俗物。都昌明暗两城产阴阳石,于修行者大益,愿赠一千颗与姑姑。”
两边的侍从都面面相觑,完全不理解自家主子为何愿意与人攀比,向着这两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村姑大献殷勤。
虫岭之险,世人皆知。可这两个女人,难道就真的是从虫岭中走出来的吗?
斯瑾哈哈笑道:“好一出前倨后恭,姑姑我今儿心情好,便指点你们几句。”
她将寒霜露从身后拉出来,指着这些人道:“徒儿,你瞧这些人,骑马之时,马蹄印记深,似有不砍重负之感,只因他们都是些武功高强的练家子。至于马车上的马夫,四肢修长,足下穿着比寻常鞋子更轻薄的软布鞋,因为他们个个轻功高强,若遇险,前面的练家子负责对战敌人,轻功好的就负责救主求援。”
她又指了指这两个少年:“这两个,就是他们各自的主子。虫岭凶名在外,能延请高人,推算出近期虫岭会放出生路,又敢带着一群高手来虫岭探秘的,都是两国的重要人物。将来你长大了,若有心辅佐他们一二,便可收下他们二人的信物,再择一助之得天下也。”
见她张口闭口就是得天下,那大胤来的侍卫头子不禁讥讽道:“姑娘,看你身量细弱,若真是虫岭中来,又是如何保命的?你恐怕是谁提前安排在此的暗哨吧?不知你背后的人让你二人在此说些不明所以的话有何目的,张口闭口就是夺天下,还要我们主子的信物,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他讥讽的虽难听,但也颇有几分道理,在场众人不禁都愣了愣,各自盘算。
寒霜露见此人讥讽师父,却忍不住了,淡淡道:“师父,这帮人先是无缘无故拦住我们,非要问出个所以然。而后又许以厚礼,试图打动我们。师父说实话,他们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