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一个月了。”
“这算很快了。”
“是吗?”
闻琇把茶放到她手里:“有件事我们有些奇怪。”
许桑喝了口茶:“什么事?”
“你的魂魄和灵体粘合得很松,就像......”
“就像我不是这个灵体的主人一样?”
闻琇点头。
许桑笑了笑:“我本来就不是,之前,我跟许桑意外换了身份。我没打算瞒你们,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你把浮赟叫来吧,我一次跟你们说清楚。”
闻琇顿了顿:“好。”
许桑跟他们两个讲述了前因后果,沉声道:“对不起,发生了太多的事,这件事就一搁再搁了。”
浮赟茫然道:“可是你的气息跟以前一模一样,如果魂魄不一样,气息是不可能一样的。”
闻琇也道:“正是。”
他道:“桑桑,你是不是做梦了?你的一切灵器都是认主的,认得就是魂魄,否则你无法驱使雪微和凌霄的,就连珍珠簪和铃铛你都用不了。”
许桑愕然:“可是......”
“桑桑,你是不是太累了?”闻琇握着她的手,关切道,“你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吧。”
她满腹疑虑地睡下,睡梦中,她又看到了现代的自己。
“别解释了,现在,咱们都已经和自己所处的时代融为一体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许桑问:“你过得好吗?”
陈桑桑道:“我很好,你的这个时代,没有压迫,没有礼教,自由不受拘束,生活多姿多彩,我很喜欢,我过得很好。谢谢你,你呢?”
“我也是。我在这里,有了家人,还有朋友,让我实现了仗剑江湖的梦想,大雨掀帘时的畅饮,山花烂漫时的野趣,我也很喜欢这里的生活,过得不错。谢谢你。”
“我的青玉箫消失了,灵空死了吗?”
“对。”
她舒了口气:“也好,终于结束了。”
她逐渐醒来,听见闻琇在和谁说话。
一会,闻琇进屋。许桑问:“你在和谁说话?”
闻琇犹豫了一会,道:“是刘府的管家。”
“刘云飞家?”
“嗯。”
“发生什么事了?”
“刘云飞......快死了。”
许桑惊道:“他不是才成亲吗?”
闻琇叹了口气:“他成婚当天,正行拜礼时,他突然疯了似的往外跑,谁都拦不住。”
“他要干什么?”
“他去找你了。”
“啊?”
“他找到了你的尸体,痛心不已,之后就一直不吃不喝,颓丧不堪,全靠灌些米粥吊着一口气。”
“他......喜欢我?”
闻琇点头:“但是你不必为此歉疚,他喜欢你是他的事,他做的选择也与你无关。”
“吃饭了。”浮赟在外面喊道。
“咱们先吃饭。”闻琇道。
院中,许桑一直开心不起来。
浮赟问:“因为姓刘那小子的事?”
许桑抬眼看了看浮赟,点了点头。
浮赟把筷子放下,瞟了一眼闻琇;“你不是喜欢他吗?”
“我没说我喜欢刘云飞,只是有点过意不去。”
闻琇愣了愣,心里沾沾自喜。
浮赟道;“无论是他喜欢你,还是他想跟你去死,这些事他告诉过你吗?”
“没有。”
“那不就行了,你何苦为他人的一厢情愿自怨自艾。”
“我知道了。”许桑道。
浮赟又道:“不过出于朋友的道义,你可以去看看他。”
“嗯。”
过了晌午,许桑坐在镜前梳妆,看到镜里的人后,倏然睁大了眼睛。
她变成了自己的样子。
许桑到刘家的时候,刘云飞已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
大厅内,刘母满脸愁容:“你是云飞的朋友?”
许桑敛衽:“对,伯母好,我能跟他说几句话吗?”
刘母微微点头:“好,清寻,你带她过去。”
穿过几个回廊,刘云飞院外站着两个侍卫,清寻跟他们说了什么,许桑才进去。
院里的正屋的门上,贴着两张符篆:“这是?”
“是家主和夫人为公子求的平安符。”清寻说着敲了敲门,“公子,有人来看您了。”
窗外的日光照到刘云飞床边的地上,他却置身于暗中,光影摇曳,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许桑唏嘘不已,从前的刘云飞,活得有多生动,现在就有多悲痛。
清寻道:“我就在门口,有事叫我。”
“好。”许桑坐到刘云飞床边,静静看着他。他的脸瘦削不堪,毫无血色,虽然被精心服侍着,却少不了病态。
许桑给他把了脉,他身上有毒药的残留,虽然被及时救治,但是仍有余毒未被清除。他自己郁结于心,这么看都像是在等死。
似乎是感受到了人气,他悠悠转醒。
许桑笑了笑:“你醒了。”
刘云飞愣了愣,他不认识这张脸,却很熟悉这个气息。
“宁乐慈让我给你带封信。”
刘云飞一下来了精神,撑着手臂坐了起来;“信在哪?”
许桑把信交给他:“你应该认得她的字迹。”
刘云飞又哭又笑地拆开信,半晌后,他把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回信封,捂在心口久久不说话。
许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突然抬头。眼神充满希冀:“你是......”
日光转移,许桑迎着光,轻松道:“我叫陈桑桑。”
回去后,闻琇拉她到街上玩。
许桑惊叹:“这么多花!”
闻琇笑道:“年年如此,你若是喜欢,我们每年都来。”
“嗯。”许桑放眼望去,街上人手两三支花,缤纷多彩,香气弥漫。“那有凌霄花,咱们过去看看。”
“好。”
浮赟不知从哪冒出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