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桑叹了口气,躺了太久,身体有些酸痛,她撑着地慢慢坐起来,眯着眼往后边看去。
吵架的是两个中年男子,穿的都是普通衣衫。左边的男子背着药箱,听他们刚才的话,应该是个大夫,右边的就是病人家属了。
她站起来时,发现河对面漂过来一个人。
人漂到岸边停了下来,她走过去把人翻过来,还有点微弱的呼吸。
许桑拍拍他的脸:“哎,兄弟。”
他的眼睛轻微地动了动,许桑给他把脉,他受了很重的内伤,体内还有一种慢性毒药。
旁边的两个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都朝这边看来。
许桑问他们认不认识这个人,他们都说不认识,然后像是怕惹麻烦似的,慌忙走了。
她叹了口气,不知对谁说:“我这是在干什么。”许桑把他带到自己暂住的小院里,替他治伤解毒。
给他擦完脸后,许桑惊了,她苦苦找了那么久的闻琇居然在这,
果然好人有好报。
可是她觉得很奇怪,刚才把脉时,闻琇身上毫无灵力,而且一丝魔气都没有。
三天后,闻琇终于醒了。
“我这是......在哪?”
“我家。”
许桑把药放到桌上,扶他起来。
他警惕地打量周围,看到许桑后,他道:“多谢姑娘相救。”
原来不是他。
许桑失望地叹了口气,继而微笑着把药端给他:“喝药吧。”
他接过药,却没有立刻喝,他看看许桑,又看看药。
许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给你下毒吧?”
他连忙否认:“没有......没有。”
“那就快喝。”
他犹豫了一下,小口喝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
他把碗放下:“我是从上京来找人的,路上遇到了仇家。我叫闫禾。”
许桑眼睛一亮:“哪两个字?”
“门三闫,青禾得禾。”
“你先休息吧。”
次日。
许桑去看闫禾时,人已经不在了。桌上有一张字条,写的还是感谢和报答的话。他留了个他在上京的地址,跟许桑说有困难可以去找他帮忙。
“不辞而别这点倒是挺像的。”
许桑收拾好东西,决定去上京,她倒要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她不想错过沿途的线索,就没有御剑,自己驾马车去。半路上突然下大雨,她赶到了最近的驿站,等明天再上路。
许桑来之前,驿站里有个人刚被烧死,此时尸体还停放在这。客栈里人心惶惶,都在犹豫要不要冒雨离开。许桑要了一碗牛肉面和一壶酒,吃完后就上楼睡觉了。
约莫五更时,她被一个女人凄厉的哭闹声吵醒了。下楼时,一群官兵站在楼下,女人跪坐在尸体边痛哭。
为首的官兵道:“你放心,此时大人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女人仍旧不理。
此时,众人都看向门口,有人来了。
他穿着红色的官服,束发戴冠,走到尸体旁,对官兵说:“把她拉走。”
官兵一拥上前,把女子和尸体分开。
“带回去。”
他们一走,围观的人都散了。
许桑道:“原来他还是个当官的。”
到上京时,许桑才真正见识到了穷极奢靡的人生。
她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后,本想去找闫禾,没想到居然在街上碰到他了。
闫禾温和道:“许姑娘,你来上京了。”
许桑道:“是啊,你的事都解决了?”
闫禾笑了笑:“解决了。”
许桑道:“恭喜。”
“许姑娘,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
“我们在城外驿站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能不能请你帮我们验尸?”
许桑想了想:“验尸啊,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们没有仵作吗?”
他面带愁容:“我们所有的仵作都验过了,但奇怪的是,他们的说法大相径庭。”
许桑道:“这等奇事,我还挺想看看的,走吧。”
闫禾谢过她后,又给了她一个令牌,可以自由出入大理寺。
许桑有点受宠若惊,她和闫禾的关系,无非就是恩情,他现在的举动,让许桑看不懂了。
“就是这了。”
尸体上方悬浮着一小团黑气,普通人看不到,许桑用符篆把黑气打散,尸体上的伤痕开始显现。
闫禾眨了眨眼睛:“你会术法?”
许桑道:“是啊。”
闫禾招呼两个仵作过来协助许桑。
她检查了一遍尸体,说:“口中无烟,他不是被烧死的。脖颈上的这一圈红印,中间有细微的间隔,说明他不止被勒了一次。而且看力道和手法,行凶者至少有三个人。你看他的眼睛,一般来说窒息而死应该是,眼部外突,面部肿胀,但是他完全没有,所以也不是窒息而死。”
闫禾问:“那是因为什么?”
许桑绕着尸体走了一圈,道:“你们看不出,是因为有魔气掩盖了尸体原本的样子,现在魔气散去,他身上的伤你们都能看见,但是有一处,你们却看不见。”
张成问:“在哪?”
许桑道:“掀开他的嘴。”
李文道:“然后呢?”
许桑指着他的上颚说:“那里黑黑的,是被种了蛊。”
李文吓到了,猛地松开了手。
闫禾道:“你们先回去。”
他又问许桑:“你知道这是什么蛊吗?”
许桑把尸体用白布盖好:“这是幽冥族特有的真言蛊,中蛊者不可对下蛊者说谎,否则就会被蛊虫反噬,一点一点地蚕食自己的身体。”
闫禾握紧了拳头:“这分明是邪术!”
许桑道:“这事关系到幽冥族,的通知驻扎此地的宗门了。”
闫禾一脸诚恳:“许姑娘,你心地善良,又会术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