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桑检查了他们身上的东西,发现他们腰上都戴有一个月牙形状的坠子。
她把坠子拿给闫禾:“你认识这个吗?”
闫禾摇摇头:“不认识。”
许桑把坠子收起来,又翻看了下地上的尸体,确保没有遗漏后,跟闫禾说:“你先跟我回家吧。”
“嗯。”
冷静下来后,她托人给许正清传了个口信,就带闫禾回去了。
“姐姐,谢谢你。”闫禾轻声说。
许桑摸了摸他的头:“举手之劳,无妨。”
她不禁想到,自己本打算当个自私自利,铁石心肠的人,最终还是成了多管闲事的老样子。
到家时,月白早在门口等她了。
“小姐,您怎么突然回来了?”她把伞撑开,“要不是听雨传信回来,我都不知道。”
“我这不是没事吗,别担心。”许桑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
“小姐。”月白无奈道。
她忽然看见了许桑旁边的男孩,问:“小姐,这是谁啊?”
许桑道:“进去说。”
屋内灯火通明,桃红给许桑倒了杯茶。
“多谢。”许桑道。
她喝了口茶,然后道:“他是我在路上救的,桃红,你让人收拾一间房间给他吧。”
“是,小姐。”桃红道。
闫禾静静地坐在一边,摆弄着袖子上的带子。
“月白,你先去休息吧。”许桑道。
月白有些不安,俯在许桑耳边说;“小姐,他来历不明的,会不会不是好人呐。”
许桑莞尔一笑:“放心,他打不过我。”
“可是......”
“好了,快去睡吧,有事我叫你。”
月白走后,许桑的目光转到了闫禾身上。
“闫禾?”
“嗯?”
“你家在哪?”
“我忘了。”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吗?”
“不知道。”
许桑无奈道:“那你知道什么?”
闫禾以为许桑生气了,忙道:“我没有骗你,我家里不要我了,我也不知道谁要杀我。”
许桑不禁好笑,他倒是会审时度势。
“算了,不问你了。”许桑把身上的首饰卸下,放到函匣里。
闻琇的目光一直紧追着她。
“怎么了?”许桑问。
“没、没事。”闫禾又把头低了下去。
许桑打了个哈欠,听见三更响了。
“小姐,房间收拾好了。”桃红在门外说。
许桑打开门:“辛苦你了,你带他过去吧。”
“是,小姐。”
闫禾依依不舍地离开房间,路上回了好几次头。
天刚蒙蒙亮时,许桑听见了好几声鸟叫。
她起身时,发现月牙坠子掉了出来。
她看了看坠子完好无损,便没多想,放到了乾坤袋里。
空气里混杂着泥土味,树上的露珠与叶子难舍难分。
许正清故作严肃地教训了许桑一顿,随后怕她伤心,又连说了一堆好话。
许桑哭笑不得:“爹爹,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这样了,咱们先吃饭吧。”
许正清清了清嗓子,大手一挥,道:“那就先吃饭吧。”
许桑让月白把闫禾也叫过来。
一会后,月白面色复杂地回来了。
“怎么了?”许桑问。
“小姐,他不见了。只留下了这个。”月白把一个红色的铃铛递给她。
铃铛里有一颗白色的珠子,上面刻着一个字。
“桑桑,他走了?”许正清问。
“嗯。”许桑道。
“要不我差人去找找?”
“不用了。兴许他有事不想让别人知道。”
许桑看不清上面的字,就想试着把铃铛掰开。
但是她又想到,这可能是他不小心掉下的,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后的七天里,许桑一直想方设法地回去,但是天总是不遂人愿。
许正清提出全家去江州避暑,江州四季寒凉,随时都可能会下雪。
相较于中都的酷热,那里真可谓是人间天堂。
“既然回不去,就去看看云云吧。”
七月初,他们出发去了江州。
苏家作为江州最大的家族,接待了他们。
接风宴后,由于许家在此地的宅院还没收拾好,就先住在了苏家。
只是他们来得不巧,苏云云随母亲回姥姥家了。
吃过饭后,她跟许素尘到街上玩。
许素尘看着牌匾道:“早知客栈。好奇怪的名字。”
许桑看了一眼:“确实有点奇怪。”
“哎,那边有卖糖冬瓜的。”许素尘拉了拉许桑,“咱们去买点。”
许桑以为许素尘喜欢吃,一口答应。
买完后,他们在客栈里坐了一会就回家了。
第二天,许桑总觉得那个客栈有什么不对接,就又去了那里。
一路上,人出奇地少。
到客栈后,她问小二:“今天人怎么有点少?”
店小二道:“今天是中元节,传说中鬼门大开的日子,所以大多数人都不敢出门。”
“原来已经七月十五了。”许桑给了小二一锭银子,“我要两壶酒,一碗牛肉面。”
她不断观察着四周,除了她以外,只有两桌吃饭的。
店里空荡荡的,说话都能听到回音。
那两桌人都配着剑,穿得也差不多,可能是同一拨人。
“你怎么在这?”
许桑听见有人跟她说话,便转了过去。
“你是?”
“闫禾。”他从楼梯上走下来。
“是你啊。”许桑走上前。
闫禾的神情很紧张:“你快离开这。”
许桑不明所以:“为何?”
闫禾面露难色,好一会才开口:“这里有个很大的阵法马上要开了。你不走会死在这的。”
许桑无所谓地笑了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厉害的阵法。”
“你......”闫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