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风清洛终于替小棠报了仇,可她却并不觉得高兴。
只是悲伤,悲伤小棠因为这种畜生而死。
侯夫人被抓后,衙门也为着此事为难,毕竟她也出身高贵,又是侯府的女主人,不好妄下触犯。
可关了几日再出来,人却傻了。
逢人就说风清洛是杀害刘畅的凶手。
回府更是抓着平昌侯大喊,“风清洛就是杀了畅儿的凶手!她自己亲口承认!夫君,你杀了她!杀了她替我们的儿子报仇!”】
而后哭倒在平昌侯脚下。
可这事莫说外人不信,就连平昌侯自己也不相信。
眼看侯夫人癫狂至此,更是连连皱眉。
他因为此事获罪,也自觉耻辱,眼看侯夫人如此,起初还命人治疗。
被念得烦了就将人给送到了城郊的庄子关了起来。
偌大一个侯府,自此也落败下来,平昌侯失了实权,又遭皇帝厌弃,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刘畅头七那日,风清洛其实是打算去看小棠的。
侯夫人被带走后,风清洛一人去了埋葬小棠的山头。
她带了一壶糯米甜酒,又带了几样小棠生前最爱的点心,倚在墓碑前。
给自己倒了杯甜酒,也给小棠倒了杯。
“小棠,我惩罚了坏人,那大概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了,他挣扎了四五日才彻底死去,你也可以安息了。”
忽的,一阵风吹来,天空乌云密布。
一滴水飘落在墓碑上。
不知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
风清洛将水渍擦去,而后将小棠的那杯酒洒在了她碑前。
又过了几日,传来三皇子重病的消息。
风清洛虽然知道底细,还是特地去了趟三皇子府探望。
门口侍卫见是她,轻车熟路地将人带到了院中。
萧墨川未束发,一头长发随意披散着,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持钓竿,竟是在钓鱼。
左右伺候的人也都退了下去,留给两人独处。
风清洛走近了,萧墨川恰好钓到一尾手指长的小鱼。
只不过他把鱼取下来,就又丢回了池塘。
“殿下,你这样钓鱼,岂不是做无用功?”风清洛忍不住笑了。
萧墨川回头看她,摇摇头,给她倒了杯茶。
“怎么想着过来?”
“听闻殿下久病沉疴,特地前来探望。”风清洛一本正经。
闻言,萧墨川深邃的眼底难得显露出些许无奈,“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这个知道真相的人来看了,父皇竟是没问过一句。”
萧墨川这病当然是装的,特地装给萧慎治看的。
于是连着数日称病也没上朝。
期间太子倒是派人假模假式地探望过两次。
萧墨川就装作病得不轻的模样,好让对方安心。
可皇帝却始终不闻不问,不同于之前太子患病时的紧张。
皇帝对于萧墨川,是显而易见的忽视。
萧墨川叹了口气,虽然这些年早就习惯了,可难免还是觉得心灰意冷。
明明都是儿子,可他和太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就是不一样。
风清洛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宽慰道:“莫要多想,至少我这不是来看殿下了?”
看着风清洛脸上的笑意,萧墨川忽的道:“你未来有什么打算?”
风清洛摇摇头,“我必须报仇。”
或许现在风清洛除了报仇之外,什么也不会多想。
萧墨川却难免有些失望。
沉默了半晌,忽的感受到鱼竿震颤,又有鱼儿上钩了,这回萧墨川倒是没把鱼再放回去。
而是让人寻了个缸,送给了风清洛。
风清洛带着那鱼回府,恰好暗卫送来秘信。
大多并无异状,但林瑶紫最近却与那莫和公主拓跋雪儿来往频繁。
看见这条,风清洛露出个玩味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