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侯连声道:“陛下明鉴,刘畅痴傻,我也只是爱子心切一时糊涂,求陛下宽恕!”
皇帝却不怒反笑,“好的很,好一个爱子心切!”
显然,这回平昌侯触及到了皇帝最忌讳的两样东西。
一则就是皇家威严,二则便是以权谋私。
长公主始终立在一旁冷眼旁观。
最终,皇帝下令,“撤去平昌侯的职位,罚俸一年,回去静思己过吧。”
平昌侯只得失魂落魄地回了侯府。
但回去后,刘畅一连几日不见好,加上伤口迅速溃烂化脓,每日都疼的哀嚎不已。
最终,熬了四五日,死在了某天夜里。
早上王府的下人去查看时,才发现人已经硬了,收殓尸体时更是发觉那伤口早已腐溃不堪,根本不能看。
负责整理尸身的人私下都在传,是刘畅平日里作恶多端遭了恶鬼索命才会如此。
本身刘畅死的难看,加之平昌侯刚被皇帝重罚。
所以葬礼也只草草了事,并未大肆操办。
侯府遭逢大变,平昌侯成日酗酒,侯夫人更是以泪洗面。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畅儿,你去了,你让我如何是好啊,畅儿——”
侯夫人在刘畅下葬当日哭成了泪人。
说完要一头撞死在棺木上,准备随着刘畅去了。
但被众人给拦了下来。
那之后,倒是也没再寻死,却像是疯了似的,口中念念有词。
“要给畅儿报仇,要给畅儿报仇。”
头七那日,侯夫人出了门,说是要准备祭祀物品,也没让人跟着。
却是蹲守在了风府之前。
看见风清洛出来,便目露凶光,掏出一把匕首,朝着风清洛捅过去。
“风清洛,我也要你给我的儿子陪葬。”
风清洛身手本就不错,加之风府门前的侍卫见状立刻就上前。
侯夫人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贵妇人,立刻被制服了,匕首当啷落地。
她却红着眼,神情恐怖地大喊挣扎起来,“你们放开!放开我!风清洛,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是不是!”
见她状若癫狂的模样,风清洛终于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侯夫人,那是刘畅自己不长眼,去得罪长公主,可怨不得我。不过,恕我直言,他是死有余辜。”
“你!你也该去死!你凭什么不去死!”侯夫人踢蹬着,却被两侧人牢牢拉住。
挣扎的头发散乱,像个疯子。
这是在大街上,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和指指点点。
“原来是平昌侯夫人,呸,活该,那刘畅就是京城首害,那是遭报应了!”
“就是,看她还想杀风姑娘,简直是笑话。”
“刘畅合该死,那些被他欺辱的女子才是无辜。”
……
听得众人议论纷纷。
侯夫人嚎啕不已也逐渐不再挣扎。
风清洛直接让人报了官,衙门把人带走之前。
风清洛从地上捡起了平昌侯夫人掉落的玉簪。
“两位官爷留步。”
她上前,将簪子,重新插到了她的发间,而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其实,我刚刚没有说实话,我是动了点手脚,不过——”
说到一半,风清洛顿了顿,看向平昌侯夫人的眼底带了些许快意,“还记得那箱金子么?就是用来买刘畅的命的。”
侯夫人一听,顿时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风清洛!”
眼底的怒火几乎要涌出来,她仿佛一个发狂的猛兽,怒吼着要撕咬风清洛。
却被两侧不明所以的官差给死死按住了,“老实点。”
侯夫人的指甲抠在地上,用力到指缝渗出鲜血来,仍死死盯着风清洛。
而风清洛眼底的笑意也渐渐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