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到了门口,给令种褔了福身,行个礼:“谢谢令大哥。”
令种把鱼篓子递给萍萍:“不谢,你进去吧,记得关好门。”
“嗯。”
萍萍推开门,跨进门槛,令种看她关好门,才离开。
趁着昏暗的月光,摸黑进了厨房,想点火折子,却突然火光一亮,一个清冷的身影站在厨房里,吓得萍萍连连后退。
“叫什么叫?是我,胡芝。”
萍萍赶紧的朝外张望:“你怎么来啦?”
“怎么,不欢迎我,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胆,怕成这样,放心没人看见。”
萍萍拉着胡芝往外走:“你来也来啦,看也看啦,是不是该回家,慢走,不送。”
胡芝扭扭捏捏地,怎么也不走:“我饿,我等你两个时辰,饭也没吃,水也没喝,我又渴又累,还走不动路。”
急得萍萍跳脚“小祖宗,你到底想干嘛?”
胡芝指了指盆里的鱼:“我想吃香酥鱼块。”
“哪来的鱼?”
“沙方抓的,今天你不是想吃鱼吗?”
萍萍一听又是鱼,早上烤鱼,晚上酸菜鱼,打个饱嗝,除了茶汤,就是满嘴鱼腥味,今天是完全吃够鱼,摇头道:“不想吃啦,我一打嗝全是鱼味,我又不是猫,一天到晚,都吃鱼。”
胡芝摇着萍萍的手臂:“好人,你就给我做一次,人家馋得慌。”
萍萍气的翻白眼,香酥鱼一做就得两个时辰:“我遇得到你,你知不知道,那个香酥鱼又费时又费劲,我看你,你就是存心赖在这里,想不走。”
“哦,原来你想我,还想留我宿在这里,那我求之不得。”
萍萍咬牙切齿:“这么晚,吃油炸对身体不好,做个香水鱼,爱吃不吃。”
胡芝撒娇:“我要嘛,我就嘛,你不做,那我喊人了,说你非礼我,还硬留少男在家里住一宿。”
说完,便装作要大声喊话样子,萍萍只好踮起脚,捂住胡芝的嘴:“作死呀,闭嘴,我怕了你,我做香酥鱼,成了吧。”
胡芝点点头,示意萍萍松手,萍萍松开手,挽起袖子,系上围裙,开始做香酥鱼。
胡芝看着她头上的柑子花:“真香,又是一年。”
萍萍也不理他,做这香酥鱼最难做的,便是剔刺,还有就是胡芝是一根刺也不会吐的那种,要全凭手感,把每一根从小刺到大刺全剔除,然后使劲捶打鱼肉,把鱼肉捶打成肉糜,揉上面粉,反复地揉搓,待鱼肉与面粉完全融合,炸成一个个圆形的鱼饼,色泽金黄,醮上辣椒面,又辣又脆。
可就是费劲,萍萍把鱼想成胡芝,一下又一下用擀面杖死劲的捶打着,胡芝瞧着,咂着嘴巴:“萍萍,你是不是有气,你朝我撒气,你看看你现在样子,哪里有女人味道,又凶又狠,我好怕怕。”
我这样子,是谁害的,大半夜不睡觉,还做鱼饼,萍萍气的拿起擀面杖对着胡芝,胡芝却一只手握着萍萍的手,另一只手抚平萍萍噘着嘴:“瞧瞧,嘴上都能挂油瓶,不好看。”
“要你看,你再贫嘴,再喋喋不休,我非打你不可。”
“喔,打吧,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亲爱。”
萍萍哪里敢下手,胡芝身份摆在那里,打坏了怎么办?再有,这泼皮,打下去,指不定赖上自己,在自己的家躺个三五天,忍,我忍。
收回擀面杖,撞开胡芝,自己去拿面粉,胡芝就像小狗跟在后面喋喋不休:
“萍萍,你拿什么?”
“萍萍,你为什么要面粉?”
“萍萍,你为什么把鱼肉混在面粉里?”
“萍萍,你好棒。”
“萍萍,你快点。”
“萍萍,人家饿。”
萍萍真恨不得找个胶水把他嘴巴糊上,闹得她头疼,更要命的是,萍萍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萍萍猛地转过来,端起面粉朝胡芝吹去。
胡芝顿时脸上,眉毛,头发上全粘上面粉,变成白胡子老翁,萍萍指着胡芝样子,哈哈大笑:“妙,书生变老翁,两鬓尘灰烟火色。”
胡芝也不恼,抱着萍萍的脸,头碰头,把自己头上面粉揉在萍萍脸上:“巧,少女变老媪,一生一世一双人。”
自己调戏不成,反被人捉弄,萍萍伸出舌头吐着面粉:“你,无耻,无赖,无聊。”
胡芝甩着头发,指着萍萍:“我,思你,念你,想你。”
咦,麻死本宝宝,受不了,不能和这泼皮闹下去,萍萍用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通:“不和你闹了,还才想不想吃鱼饼。”
胡芝掏出手帕,替萍萍擦着脸上的面粉:“好,好,我不闹,你快做,饿死我。”
萍萍又要添柴,退柴,又要捏饼,炸饼,跑上跑下,这个胡大爷就靠在灶台上,看着萍萍跑,还不望调侃着:“萍萍,加劲。”
终于做好一盆香酥鱼饼,萍萍端起来重重的搁在桌子上:“猪,吃饭了。”
胡芝敲了敲萍萍的头:“错啦,我姓胡,勾人魂的狐。”
“疼,我管你什么胡,你把你的玉牌收回去。”
萍萍把白头翁玉牌递过去,胡芝推了推:“我送出去的东西,岂能收回来,放着吧。”萍萍只好收着。
胡芝吃着一个鱼饼:“好吃,就是这个味道,我想了好久,有没有酒?”
“你想喝酒,我告诉你,别过分,吃完赶紧走人。”
“你好狠心,山里有麻老虎,我怕,得喝酒,壮壮胆,才能过山坳。”
又不是武松打虎,还喝酒,萍萍只好去家里翻出浊酒,拿热水温了温:“喝吧。”
“不行,你得斟酒,你瞧,我满手油腻腻的,怎么端着碗?”
萍萍心里再恨着,也不好发作,端着碗倒上一碗:“喝。”
“温柔点,好凶。”
“我就这态度,要温柔上花船去找。”
胡芝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