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萍萍见两间茅草屋,一个大院子挂满衣服,柳大推开门:“来,萍娘,进来,这是我们家,你别嫌弃。”
“不会。”
柳四赶紧的端来水:“姐姐,喝水。”
萍萍见上面漂着油,又望着柳四,只好接过来,呡了一口,差点没有吐出来,一股饭菜味。
柳大扯着嗓子喊:“老二,老三,老五。”
“大哥,田家杀猪,老二,老三去按猪喝酒,还没有回家,老五放羊去了。”
柳大把萍萍带到屋子里坐着:“你休息吧,老四做饭,我去叫老二,老三回来。”
“嗯。”
柳大出去了,萍萍打量着四周,一个桌子,还绑着带子,几张残缺凳子,两间屋子,一间堂屋,一间卧室里,一张大炕,到处都是衣服,天啊,这是什么家?比鸡窝不如。
萍萍见柳四跑进来,从地上拣起红苕:“做什么吃?”
“煮红苕饭。”
“我来吧。”
“姐姐会做饭。”
萍萍不作声,她在现代,丈夫一日三餐,天天新花样要求。还有孩子的,公婆,一家人吃食全是她做。
萍萍走进厨房,昏黄的豆灯燃着,可锅里黑乎乎一片:“这是什么?”
“米,我在煮粥。”
萍萍赶紧捞出来,这孩子锅也没有洗,米也没有淘,就开始做饭,难怪水一股怪味。她用水洗了洗,又抓了几把草木灰,把锅涮干净,才将米倒下去。
又看了看柜子里,有面粉,豆子之类,不如做个炸红苕饼,她拿起菜刀咔咔咔削着皮,柳四暗暗佩服,这刀起刀落,速度快又狠,居然还削不到手,他何曾想到萍萍现代是从农村出来了,农村一个姑娘自己读书出来的,格外珍惜工作。
萍萍见罐子里有香油,却插着筷子,知道农村油贵,便用筷子沾着饼,又吩咐柳四退火,用少量油,烙出一个个金黄红苕饼。
柳四闻着香味扑鼻:“姐姐,做什么?好香啊。”
萍萍扯下一小块,轻轻的吹着,放到柳四嘴里:“红苕饼,小心烫,好吃吗?”
柳四小时候已经死了娘,四岁哪里记得清楚,从小到大都是三个哥哥拖大的,还没有哪个像萍萍还关心他烫不烫,哥哥们做农活忙,他七岁背着弟弟站在灶台上煮饭,不知道烫了多少次。柳四嚼着饼,眼泪一下子滚出来。
萍萍吓得赶紧掏出帕子给柳四擦眼泪:“怎么了,不好吃吗?还是烫着了。”
柳四丢了火钳,扑在萍萍怀里:“姐姐,不烫,好吃,我只是想母亲。”
“你母亲?”
“她生弟弟后一个月去世了,我父亲也去了,我才四岁,我从小没有母亲,没有父亲,就三个哥哥,我看你像我母亲,我忍不住哭了。”
萍萍手顿住了,十四岁,和前世自己孩子一般大小孩子,自己也因工作常年不回家,给予孩子关爱太少了,对于柳四,萍萍一想还是他的媳妇,这关系太混乱,算了,先哄好孩子:“不哭不哭,我以后都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