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把心一横,大吼一声,一招“铁翅横空,”飞起一脚便往谢芳菲扫去!
这一腿力道颇重,在空气中扫出了“呼”的一道劲风,看来这独眼龙的腿功还是不错的。
这一腿起得突然,又狠又重,眼见已踢到谢芳菲的面前,谢芳菲却依然稳如石像般纹丝不动。
“哼哼,这疯婆子难道想用脸来接我的腿吗?如此托大,看老子不把你踢个满面桃花开!”独眼龙一面心头暗道,一面将浑身气力贯到腿上,瞬间那腿肌肉张起,几乎要裂衣而出。
“嗖,”就在那一腿踢到的一瞬间,眼前突然没有了谢芳菲的踪影,独眼龙心中大惊,正待回腿收力,他支撑身体的那条腿的腿弯处冷然一麻,顿时便半身无力,栽倒在地。
“老大!”剩下的几个沙河帮的打手见了连忙呼喊着上来帮忙,谢芳菲看也不看,随手一拂,“轰”的一道光芒闪过,那几个沙河帮的打手被谢芳菲一招“金刚圈”打得四散飞出跌落地上,几个打手被谢芳菲的神异功夫所震慑,不敢再打,也不管其它人了,爬起来转身便跑。
“站住,不然,叫你们三步之外,全部倒下!”谢芳菲喝了一声。
那几个人一听,顿时便如被施了定身咒,乖乖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了。
“说,你们是地灵堂的人吗?”谢芳菲严声问道,同时用脚踢了踢瘫倒在地上的独眼龙。
独眼龙哼着抖了抖,苦着脸哀求着说:“女、女侠饶命,我等不是对手,打不过你,认、认栽。”
“哼,你等刚才不是很横吗?上来就打,怎么,不打啦?别呀,姑奶奶还没打过瘾呢,来,接着打。”张翠翠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好玩的机会,岂可就此放过,她说着便上前“砰”地一腿将一人踢了个嘴啃地。
“三妹,别动手,我有话要问。”谢芳菲拦住她说。
“好,你问,问完了再打,嘻嘻。”张翠翠便抄着手站在一旁看闹热。
“问你话呢,你们是不是地灵堂的人?”谢芳菲又问。
“也是,也不、不算是。”独眼龙有些呑吞吐吐、无可奈何地说。
“此话怎讲?”谢芳菲语气带冷。
“唉,我们沙河帮虽然在几年前被地灵堂兼并了,算是地灵堂下面的一个堂口,但地灵堂那帮大爷并不信任我们,说话做事,处处对我们另眼相看,搞得我们就象他妈的小娘养的,如此的不待见咱们沙河帮的兄弟,所以,我们也算不上是地灵堂的人。”独眼龙说着动了动,但他被谢芳菲点了穴道,一时半会是动不了的。
“那你说,怎样才能找到地灵堂的所在?”谢芳菲缓了缓语气继续问道。
“我就不明白了,你找它干什么呢?姑娘,在下好心提醒你,那可不是个好地方,去了的人可别想活着离开,去那里干嘛呢?”独眼龙真不明白,别人一听地灵堂避都来不及,想不到还有人去主动打听,这几个姑娘的功夫确是高,但地灵堂是个什么地方?那是龙潭虎穴呀,多少高手都折在那里,三个小姑娘,能翻起多大的浪?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那是我们自已的事,你只如实告诉我,我便给你解了被封的穴道,放你们走。”
“这…唉…”独眼龙不敢说,但面对着这三个女煞神又不敢不说,只能在心头暗叹一声:“罢了,先保住小命要紧,大不了从此退出江湖,隐居山林便是。”于是他便对谢芳菲说道:“地灵堂我也没有去过,但我知道在离此二十里之外有一处野渡,渡口有一个驾船的白发老翁,他是地灵堂的一个接引使者,上了他的船,便能把你们送到地灵堂。”
“此言当真?”
“确实如此,告诉了你们,我也只能退出江湖,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了此残身了,嘿嘿。”说完独眼龙苦笑了两声,便低头无语了。
谢芳菲看了他一眼,用脚尖轻轻一踢,解了他的穴道,那独眼龙心中害怕,不敢逗留,和他那帮兄弟头也不回地跑没影了。
“这地灵堂真这么厉害,搞得这些人说句话都怕得要命?”张翠翠莫名其妙地耸了耸肩说。
“怎么,三妹,你害怕了么?”孙如如逗着她说。
“大姐,你怎么说如此话?咱们榔梅三仙怕过谁?走,便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张翠翠说着就要去拉孙如如,孙如如连忙闪开:“别拉别拉,我自己走。”
“大姐,你真是婆婆妈妈的,太娇气了,走,二姐。”说着她便拉着谢芳菲便走,谢芳菲微笑着让她拉去。
“看看,还是二姐爽快。”张翠翠转头对孙如如吐了吐舌头说。
“就你能。”孙如如笑骂一句,姐妹三人便往二十里外的野渡走去。
离此二十里外的一片荒滩野地,四面荒无人迹,一条无名小河静静地伸向远方,河边一片片的芦苇荡随风飘拂着,一群野鸭“嘎嘎”飞过,天穹之下,白茫茫一片烟云苍茫。
在一片芦苇边横靠着一条小船,船头上坐着一位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白发老翁,老翁低垂着脸,看不清面目,只见他手持钓竿,专注着水面,正在专心致意地垂钓,浑忘了周围的一切,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突然间老翁一抖,抬眼瞟了瞟,见不远处走来了三个年轻女子,这一片都是淤泥滩,一般人走在上面,要不了两步必然会陷进去,但这三个女子一路走来,却脚步轻快,一点也没有行走艰难之感,仔细看,莫说陷下去,便是脚印,也都只有隐隐一点,轻功显是不弱。
老翁心头微微一“噫,”紧闭的嘴角连腮扯了扯,身子依然是纹丝不动。
这三个女子正是谢芳菲姐妹三人,三人老远就看到了水边的小船,便径直走了过来,谢芳菲站在岸边喊道:“敢问老丈,到地灵堂怎么走?”
老翁听了黙不作声,良久头也不抬地冷冷言道:“什么天灵堂地灵堂的,老夫不知。”
“喂,老头,你不是什么接引使吗?装什么装啊?”张翠翠脾气爆,最恨人装神弄鬼,当下忍不住喝道。
老翁听了沉默半晌,“嘿嘿”一笑,道:“看来各位是有备而来呀,竟然打听得这么清楚,不过,多少年来,搭老夫的船进去的人,从来就没有再出来过,怎么样?真想清楚了,真要去?”老翁说话的声调渐变,听起来如铙钹相击,刺得人耳中轰鸣。
“此人内功好高。”三姐妹听了均是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