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读,文化课学习方面:母亲给我选了在中山路南段路西的——成龙补习学校。
它当时是在一个小学里面。要求住校。
音乐小三门的补习,母亲给我选择了位于北京的——徐悲鸿艺术学院。
不知道那里现在还有没有考前艺术培训这一块儿啦。
所以99年高考结束,夏天一过,我就去了北京。
——
初来北京徐悲鸿艺术学院,心情还是挺激动的,坐在来京的火车上心里就充满了期待。
从此以后,越来越喜欢上了坐火车的感觉。
车上大家互相聊天,不管母亲还是我都挺积极的回应。
因为每次听到对方羡慕或者惊讶的说:“哦!原来你们去北京啊,去徐悲鸿艺术学院啊!”心里的虚荣心就会被极大的满足。
……
小时候也没少坐火车,但那时就算长途也基本都是硬座,坐火车相当于受罪。
尤其回想起陪父母赶板会坐绿皮车的经历,很多时候父母为了省钱逃票,我们也不得不跟着吃很多苦头。
不止没有座位,还得跟人家挤在过道里,碰到查票的还得想方设法躲过去。
当然被抓住,补票的时候也挺多。
当时其实挺不耻父母拿我和弟弟说事,博取别人的同情,混座位什么的……
到了赶板会的城市,一般也舍不得住旅店,很多时候就是在火车站广场上铺个席子,随便休息休息,等时间……
我一直搞不懂,家里卖布的时候来钱又快又稳,还轻松,结交的朋友简单,关系好,感情深……在四方坑住的时候,多惬意舒服!
父母为啥还要折腾?搬来搬去,干这干那……家里的经济也是起起伏伏,住的也是动荡不安,父母的感情也是越来越差?!
图啥?
写这本传记的时候,我多次追问过父亲。
他说,他后悔了,如果有前后眼,他会一直卖布,也不会到处搬家,有一些朋友他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巴不得从来没有遇到过……
而有些朋友,因为自己的欲望,贪心,折腾……越离越远,老了才后悔……
……
从来北京这次开始,基本都坐卧铺。感觉就像一下子从燥热到清凉,从贫民一跃到贵族的感觉。(笑)
而且去北京求学,只是这个念头就觉得自己比以前高了好几个档次,在火车上与人攀谈都更有底气。
所以说见识,是很有必要的,见得多了,心态、眼界、气度慢慢就会发生潜移默化的变化。
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
到徐悲鸿艺术学院后,肯定是要住在那里了。
因为是九月份,秋天的气息已渐渐浓厚,为接下来的冬天做准备,来报到的学生都是大包小包,衣服被子就被放了满地。
母亲去给我办理入学,寝室住宿等一切手续,我就在寝室里收拾东西,,也初步了解了寝室里其他几个学员。
这里被分到的是个六人间,不大的空间,挨着两边墙各有三张床。
床不是上下铺,每个人的空间都是相对独立的。
上铺是床,下面是个带书架的书桌旁边挨着个衣柜,还有配套的椅子。
初见这样的设计,很是满意。可以说,这是我求学期间住的条件最好的寝室了。
我们六个女孩子也都来自天南地北,除我是河南开封。
有山东滨州的,有四川乐山的,有安徽合肥的,有江西的,有东北的……
这也是自己头一次近距离、亲密接触不同省市的人。
——
母亲怕我不适应一个人在外地住校的生活,还多陪了我几天。
一起添置了很多生活用品,后来正式开始专业学习,我和几个室友处的也还行,才离开。
一开始,大家都话少,各忙各的,也都相安无事。培训那边的课程也不多,也不难,大部分时间还是要我们自己安排,练琴啦,复习啦……什么的。
而且开课以后,我才知道这些课程里不包括专业主课,只是视唱、练耳、乐理知识、加试的钢琴、舞蹈……
所以,专业课老师还得自己去找。
我们几个室友都点被坑了的感觉。毕竟学费可没少花,坐在一起就免不了唠了起来。
不过这其中也早就找好老师的,像山东滨州的那个小赵,她是跟中央音乐学院当时的声乐系主任郭淑珍在学。
东北那个大个女生,也有固定的老师,她是拉大提琴的。而且这次是和她男朋友一起来的,听说她男朋友是吹长笛的。
大家都懂得,后来没过多久,人俩就出去住了。
关于她俩的分分合合,情情爱爱的狗血桥段,时不时就要上演一出,我也就是个吃瓜群众。嘿嘿。
那个时候,自己对男女之情还一窍不通,每天没心没肺的看着这些情爱大片,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说他们了,后来,我们几个没有专业课老师的就开始挤到一堆儿讨论着到哪儿找老师。
不过没商量几次,就陆续有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找到老师,就不参与我们的讨论小组了……额……
直到最后一个安徽合肥那个小个子小眼睛的女生也找到老师后,整个宿舍剩下我一个人……没有主课老师……
唉,和父母说过几次,他们也没啥办法,这边没有这方面的关系,我也不能跑到大学里面,去堵人家大学教授吧!或者到处要联系方式吧!
真是又着急,又无奈!
母亲当初选择报这边,一是对天津那段的不甘心;二是以为这里的培训项目是包括安排专业课老师的。
大概是看我可怜,后来安徽合肥那个女生,把她老师的联系方式给了我,并带我一起去试了课。
印象中这个老师好像姓孙,唱的中音。
那是个中央音乐学院的女老师,微胖,烫着一头时髦的泡面卷。长相、气质中等吧不过性格挺好。
在她家里试完课就收了我。过程很顺利,那个女老师说话什么的也挺亲切。
一节课费用吧——三百。
想想,毕竟是北京,是中央音乐学院的老师,收费贵点也合理。
跟她其实没上多久,因为自己觉得跟她学习没啥进步,而且她教学的方法和天津音乐学院的韩老师差别挺大,有点不适应,后来就没再去。
不过,经过这一两个月的相处,大家一起吃饭,一起上徐悲鸿艺术学院这里的其他课程,还有平时一起出去超市购物啦,洗澡啦,到饭店吃饭等等。
大家慢慢发现我这个人不止人实在,花钱大方,不拘小节,家里经济条件也不错。
于是都还挺愿意和我交朋友。
只是江西那个女生,平日里一贯独来独往,又有点小傲气,不怎么和我们亲近。
四川乐山那个女生长得漂亮,不知道是学舞蹈还是声乐,据说追求者挺多,还在什么地方打工云云,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也都是道听途说的一些八卦而已。
反正这个女孩就是特别忙,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对她的印象也很模糊。
自从我不跟安徽女孩给我介绍的孙老师上课以后,我俩的关系也逐渐疏远。
这时寝室里有个人送外号“姥姥”的山东小赵,跟我亲近了起来。
大家调侃她“姥姥”,其实主要是她家庭条件在我们这个宿舍里是最差的,人又偏黑,长的还有点土气,给人年龄偏大的感觉。
当时安徽那个女孩和她挺不对付,两人互相看不上,安徽那个女孩常常告诫我说:“姥姥”有八百个心眼,玩死一个你绰绰有余云云……
而山东小赵“姥姥”也会在私下里跟我说安徽女孩狗眼看人低,不是真心跟我们河南、山东这样小城市来的人处朋友……
其实我后来下定决心不跟那个孙老师学,也跟山东小赵有些关系,因为她不止一次说我一点进步都没有,那个老师还收那么贵学费云云……
我听取她建议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小赵毕竟是跟中央音乐学员声乐系主任郭淑珍学的,也确实是我们寝室里唱功最好的。
离开孙老师没多久,小赵就给我介绍了当时中央音乐学院黑海涛教授的老婆——洪玲惠。
她是个台湾人,带个黑框眼睛,个子不高,是个抒情女高音,一身知识分子气质。
是我很喜欢的老师类型。
不过我和她也没上多久的课,因为她的教学方法比较特别,她不讲太多理论,主要给我做示范,让我模仿,练声也不多……
后来因为彼此都……就……
这位女老师也很实在,明确表示对我的问题她无能为力。
那个女老师一嘴的台湾口音,声音很有特点,特别清亮,说话声音也是那样,位置很高,清澈透亮……
而我呢,河南人,方言原因,发声比较偏重喉咙位置,喉音重,高音位置找不到。(这几乎是所有老师在教我声乐时,都头疼的问题。)
当时为了搞清楚自己的条件,还专门跑到中央音乐学院,它内部的一个嗓音研究中心去做了嗓音鉴定。
其实就是用仪器看一下学生的声带情况,长短、薄厚、所处位置……
我呢,声带中等,就是普通女声的长短位置等等,非常普通。
小赵也验了,她的声带比较长,偏厚,所以她唱的次女高音也叫女中音,而且她声音比较浑厚有力量。
我知道后,才在心里想:怪不得,我怎么都模仿不出她唱歌的声音!
不过,最遗憾的是,她的声带由于使用过度,有一侧弯曲而闭合不严。所以她平时说话总是沙沙的……
那个时候跟我们一起检查声带的还有一个女生,高高瘦瘦的,但我不记得她叫什么了,脑子里有她模糊身影,就是想不起来……
而她的声带问题就更大了!她居然有声带小结。那里面的医生也直接告诉她,由于病变的时间较长,又挺严重的,她以后怕是都不能从事专业声乐方面的学习了。
大概是她离开徐悲鸿的时间也比较早,所以我对她的印象不深吧。(唉,无限唏嘘。)
今天先说到这里。后边接着说我在北京求学,考学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