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父亲的多次回想,最后确定我们家搬到东面靠着城墙里,四方坑南隔壁、二道街东头,紧挨着城墙的那套三楼的楼房时。是在我小学一年级左右的时候,父亲那个时候还在卖布。家里条件也越来越好。
老爸说,他和当时马道街市容监管大队的指导员还有一些队友关系都混的很好,经常一起吃吃喝喝。
[老爸常笑称他们为“垃圾警察”,因为他们对街道各方面都得管,什么卖水果小贩啦,街道卫生、垃圾啦……]
当时市容大队的人经常在管理街道时撵一些摆摊的人,老爸在这其中光棍的很,从来不怕被撵。
老爸说他和税务局的实权派也都玩的很好,他说在马道街卖东西那些年,就没有交过一分钱的税。
当时高庄拆迁掉的院子也就一米宽、四米长,按说分不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楼房,还是老爸市容大队里的朋友帮他托关系认识了当时成建局的李主任,在一起喝了两次酒,特别对脾气,就成了好朋友。给批下了这套房子。
老爸说这个城建局的李书记是部队转业下来的,很讲义气,为人豪迈,好喝酒交朋友。
[里面人物的名字,我爸都给我回忆了一个遍,我脑子也有印象,小时候经常跟着父亲去各种酒摊喝酒,基本都有见过。人大都健在这里就不透露姓名了。]
老爸说他们这帮酒肉朋友都是喝出来的。经常喝酒的地方有马道街南头的川菜馆、铁弗寺附近的饭馆、人民会场附近……太多地方了,都是父亲他们喝酒的身影……
和父亲一起卖布的朋友也很多,这里面有一个名字我印象里最是深刻,父亲总喊他光头(人还在外号代替),当时他除了在马道街卖布,还在南郊二环开了个饭馆,因为特别小,名字就叫小小饭馆,他们也经常在他那里喝酒……
说到这个光头,我记忆里有一件事特别深刻,记得我母亲对光头的印象不好,一直不喜欢他,有一次他来我们四方坑三楼的家里喝酒……
因为母亲总在我和弟弟面前说他人怎么不好,不希望我父亲跟他走的太近什么的,我幼小的心里可都默默记下了。
在这次饭局上,我直接就对着他说:“我们家不欢迎你,我妈说你不是好人。都把我爸带坏了。”
父母看我这么说话,当时脸上表情老精彩了,光头叔叔因为喜欢逗我们小孩子玩,也没当回事儿。
不过后来很多事实证明他这人确实不太好。听我父亲说他有一段时间和黑社会老大一起整了个诈骗公司,弄了不少钱,也开始了吸毒,后来又在外边找菜(小三),最后也跟他老婆离了婚……
老爸说他后来因为吸毒一度混的很惨,不止家没了还混成了个穷光蛋……
老爸说最后诈骗公司出事,光头诈骗人家四五十万(记不清了),东北那边公安局直接去他家,把人给弄到了东北,在那里真让打惨了,连毒瘾都给打戒了。
他现在还在,当时和他一起的那个黑社会老大也还活着,只不过,父亲说最近一次见到他,他好像肚子涨的挺大像是得了肝腹水……
老爸说光头他们都比我父亲年龄小的多,但看起来比父亲苍老的多,身体也差的很。
光头后来因为这人的不人物,两人关系最终也蹬蛋了。
但老爸一直说,他这人比光头会来事、圆滑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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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爸那些喝酒的日子,对母亲还有我和弟弟而言却不是很愉快的记忆。
因为当时父亲他们喝酒特别凶,基本是不醉不让走,我母亲经常给父亲挡酒,我母亲当时还被灌上了“女中豪杰”的称号。
印象中有一次,母亲为了把醉酒的父亲带走,楞是一个人把那一桌子男人都喝趴下了……
我记忆中,酒桌上只要有母亲和姑姑一家的时候,姑父经常一喝醉就戏称母亲为“双枪老太婆”!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父亲吧,从小特别宠我,每次喝醉酒只要他骑自信车就一定要带我,还总把我从车上摔下来,然后还要带,还得摔……所以被喜欢,很多时候也是要承受很多东西的……
老爸的酒友太多太多了……印象里有一家人跟我们家关系一直都挺好,夫妻双方都在第一监狱,有个女儿叫小娟,我记的很清楚,我们小时候常常一起玩,那个女孩虽然比我小,但从小个子就高。
我记得小时候都一年级了,我还动不动就骑到老爸脖子上,小娟也学着我骑到她父亲脖子上,因为个头特别高,就总被人说:咦?你看那谁介嘞妞,嫩大了,还骑她爹脖子上……
额……其实她那个时候才上幼儿园……后来她个头长到一米八,打排球走了体育特长生。
我问老爸他们怎么认识的,老爸说,因为他老婆菊仙姨跟我母亲以前是一个厂里的,就是那个化肥厂,后来厂子倒了,那个姨又去的第一监狱,在那边的卫生院工作,也能给人看病开药……
老爸还说过一个酒友叫梁国,是马道街一起卖布的,喝酒喝的关系很好。
两家还一起约着去上海锦江乐园玩过。他家也是个女儿,比我小。印象中他们家那个小妹妹,性格特别活泼,不喜欢跟我玩,就喜欢跟我弟弟玩,以至于后来那次游玩拍下的所有照片上,我们三人都是她和我弟弟一边,我自己一边……(摊手)
老爸还有几个回民朋友,小时候经常去人家家里喝酒,一个叫木海,一个叫殴哥……木海叔我印象更深一点,他家两个女儿,不过听老爸说,他两个女儿都算有本事也孝顺,他晚年还有退休金,现在过得比自己舒坦多了,天天打打牌,溜溜鸟,喝喝茶……父亲七十的人了,还得打工赚钱……
我说:“老爸,那不是怪你自己嘛,人家最早买断办退休的时候都和你说了,让你回去一趟,那个时候你在云南每天赚大钱,看不上退休金那一两千的小钱,就没回去办,现在后悔也晚了!”
“是啊!晚了。”老爸无限感慨的说:“要是有前后眼说什么也得回去把退休给办了。活钱才能保安稳,死钱不定什么原因,说没就没了……”
是啊,父亲后来虽然赚的多赚的快,但一出事赔的也多赔的也快……而且因为一家人都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后来手里攒着的那些也很快花的差不多了……
尤其是对于弟弟教育和培养的疏忽,老弟……唉,一言难尽……
所谓有得必有失啊!
我其实从小也被宠的无法无天,脾气怪异娇纵,要不是因为本性底子属静又比较自律爱学习,估计也不会比弟弟强多少……
自己转变最大的,就是大学时代开始学佛以后。这都是后话了,到时候再说吧。
还有一个叫杰叔的也和老爸喝酒喝的近,那人我印象里,不喝的不省人事都不罢休。他和他老婆一直没孩子,后来领养了个女儿……
很巧……好像除了建华叔家里是个男孩,其他很多跟父亲关系好的家里都是女孩子……老爸说光头叔好像离婚前也有一个女儿来着……缘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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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今天和我说了他那个时候喝酒的很多人很多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想起来还记忆犹新……
他回忆说,他认识的那些干电子游戏赌博或者很多不好生意的人,确实几乎都没有啥好的结果。
有家破人亡的,有一贫如洗的,有一身是病的,有被抓坐牢的,大部分家庭都是离婚的……
我和父亲还分析了母亲的种种过往和好处,后来父亲也很认同,父亲也说出了很多母亲的好处:
诸如,勤劳能干,家里事,养育孩子,照顾老人这块儿,都不需要父亲操心;对他做什么都很支持;酒量大能喝,人又豪爽大气,老爸的人缘才能这么好;对钱很大方,两人很少因为钱生气,两边亲戚朋友借钱啦,找来帮忙什么的,母亲也都热心,也都不斤斤计较;死心塌地跟着父亲过日子……
父亲后来还感慨自己如果没有经商,一直在厂里又会是什么样……
其实父母这么多年的经商,对我和弟弟影响挺大的,尤其是弟弟,唉……
后边再陆续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