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阳光透过窗户倾泻在虞岁安的房间中,被放置在桌边的白灵曜玉开始散发出血色的光芒,一道身影缓缓的靠近白灵曜玉,当站定时,白灵曜玉已不见踪迹。
身影轻笑:“真是令人伤心,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再送回来的道理啊?”
渐渐的那道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融于日光中,不见踪影。
白菜缓缓睁眼,神情复杂的看着桌子良久,在听到床上的动静时,才缓缓地挪开了眼。
虞岁安已经苏醒,神色带着几分决绝,换好衣服后,直奔月初暇的房间。
“娘亲!”虞岁安推开门,看到眼前的画面愣住了。
月初暇脸上带着几分温柔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苏岑,小心翼翼地喂给苏岑汤药,时不时拿着手帕为其擦去嘴角的水渍。二人视线对上时,亦是相视一笑,整个房间内都充斥着暧昧的氛围,不容他人打扰。
虞岁安沉默了许久,直到苏岑发现了她。
苏岑向虞岁安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虞岁安迟疑了一下,便走到苏岑的跟前,脸上带着几分警惕。
“你就是岁安吧?你好,我是你娘亲的丈夫,也就是你的爹爹。”苏岑的声音带着几分温柔与蛊惑,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
但虞岁安的内心却不断发凉,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不认识,但内心总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快逃!”
虞岁安抿着唇,凉凉地开口道:
“娘亲,他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他?”
月初暇有些微愣,似乎是为自己的女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感到吃惊。
但随即道:“他是天圣燕京的国师,苏岑。是我的丈夫,同时也是你的爹爹。我与他曾有一些误会和其他的一些事,所以并未在一起生活,因此也没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你也没有见过他。”
“所以你们的误会解除了,事情也解决了?”
“嗯。”月初暇点了点头,看着苏岑,露出了几分小女儿的姿态,然后笑着对虞岁安说:
“这下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看着月初暇幸福的笑容,虞岁安却越发得心寒,她不明白这预兆着什么,只能压抑这心中的寒意,点点头,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看着虞岁安离开的背影,月初暇有些忧心,惴惴不安。苏岑将二人的表现看在眼中,将月初暇揽在怀中,安慰道:
“不用担心,岁安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会与她好好相处的,我相信日子久了,我们的关系一定会融洽的。”
月初暇闻言点点头,脸上重新露出笑意,窝在苏岑的怀中道:
“谢谢你可以告诉我真相,我们不会再错过了。”
苏岑搂着月初暇笑着,不再多言。
而另一头,虞岁安回到房间,来回踱步。
白菜看着有些头晕,出声阻止:“别再走了,看着头晕。”
闻言,虞岁安才发现白菜的存在,跑到它面前开口问道:
“你认识苏岑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
虞岁安的话还没说完,白菜便跳出窗外,随之而来的是苏岑的声音。
“岁安,快点出来,今天我与你娘带你到镇上吃饭。”
虞岁安听到后只好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白菜再也没出现过,而虞岁安对苏岑的警惕也在一点一点的放下。
直到某一天,虞岁安在附近的山林间玩耍时,遇到兽潮,是苏岑救了她,但苏岑也因被毒利龙抓伤而重伤昏迷。那是虞岁安第一次叫苏岑爹爹,也是最后一次。
因为苏岑重伤,所以月初暇便想把苏岑带到妖都圣地治疗。
“娘亲,你带我去吧。”虞岁安双眸含泪地看着月初暇,手紧紧地拽着月初暇的衣角。
“不行,妖都的妖气过重,对你的影响有多大你不会不知道。娘亲带你来修真界,就是因为只有这里才能让你存活下来知道吗?岁安不要胡闹。我与你爹爹会很快回来的。”
虞岁安只好作罢,目送着月初暇与苏岑的离去。
两个月后,虞岁安满眼的痛苦与悲愤,被人扣押着,眼睁睁地看着月初暇浑身沾染着鲜血,以身加固封印,消散于血红之光中。而一旁的苏岑冷眼地看着一切,身边的人脸上有着不满与嘲笑。
虞岁安垂着头,血泪从她眼角流露,缓缓落下。一道光击退众人,带着虞岁安逃离。
“为什么?”虞岁安的双眼空洞,茫然地喃喃道。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白灵曜玉么。我就说月初暇只是看着聪明,归根到底就是一个沉迷于儿女情长无法自拔的蠢货。”白菜不满地说着。
“……”
白菜驮着虞岁安穿梭在林间,过了一段时间才到达一座妖都掌管的城镇——璃城。
一人一虎做好了伪装,在璃城稍作停歇。
茶楼中,虞岁安与白菜坐在角落用饭。耳边时不时传来其他妖族的声音。
“听说了吗,圣女死了。”
“什么圣女,那种背叛妖都,与弑天一党一同去破坏封印的人也配称作圣女?”
此话一出,众妖纷纷附和,对圣女的谩骂声越积越多。
虞岁安的手慢慢攥紧,似是要与他们“理论”一二,但白菜死死地咬着虞岁安的衣袖,告诉她:“别冲动,这里可是妖族的地盘,而且你也打不过他们。”
虞岁安安静了,但脸上写尽了挣扎与痛苦。
看着虞岁安这般模样,白菜也只能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