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侯俊早就在前厅等候多时,他也不催促,可见到陆凌的一瞬还是有些失了神。
“何事?”陆凌言简意赅问道。
裴侯俊对他这态度并不意外,只简单说了两字,“太子。”
原来他们早就私下达成协议,要一起扳倒太子,让他永无翻身之法。
一个摄政王,一个丞相之子联手,这事算是成了。
更深露重,天色渐晚,他们谈了大约一柱香时间,将所有事情谈妥后,裴侯俊这才起身离开。
只是在离开之前他问道,“看来坊间传闻摄政王藏了个美娇娘在府内这事是真的。”
裴侯俊说这话时盯着陆凌的嘴角,那留了一柱香时间的残渣他都不理会,就这么放任不管。
陆凌一贯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来,他这才抬手将嘴角的残渣拭去。
“真真假假,本王藏没藏美娇娘难道裴将军不清楚吗。”
他就是故意让裴侯俊瞧见的。
裴侯俊努力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来,可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情绪。
是啊,他藏没藏自己又何尝不清楚呢。
“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摄政王了。”裴侯俊潇洒转身离开,身上那股洒脱不羁的气质这才恢复过来。
只是回府的他却整宿睡不着,撸着掌心长大许多的小橘猫喃喃自语。
“安安啊安安,该怎么从别人嘴里把肉抢过来呢,唉。”
长夜漫漫寂静无人,裴侯俊一直挂在嘴角的弧度这才随心的放了下来,唯有掌心这只名叫安安的小橘猫陪着他。
“喵~”
而另一边,累了一整天的秦盼早就抵抗不住困意袭来,趴在桌上睡着了。
所以当陆凌进来时,只看到一个嘴角还都没擦干净的小姑娘,睡得正香。
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拿起一旁的手帕替她拭去嘴角的残渣。
秦盼半梦半醒之间砸吧砸吧嘴,刚被亲得有些泛红的双唇在此时更具有诱惑性,时不时梦呓两声,“嗯~”
陆凌被她这样子逗乐,没忍住在她脸上又亲了一口。
可秦盼却毫无征兆的缓缓睁开了眼,迷迷糊糊之间抬手揉了揉眼睛,满脸写着没睡醒。
“回去了吗?”她的嗓音慵懒含糊不清,恍惚的看着眼前嘴角上扬的陆凌,又打了个哈欠,“我好困。”
她的一举一动在陆凌眼里都像在撒娇似的,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轻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舍不得放你回去了。”
最后陆凌还是十分不舍的背着秦盼回了秦府,只不过走得是不同寻常的路,从高墙翻窗而入。
他背上的人早已经熟睡,被放在床榻上时安分了不少。
陆凌不知盯了她睡颜多久,这才狠下心来离开了。
次日,太子府的人带着成婚时的喜服上门给秦盼试穿,看还有哪需要改动的。
不过应是皇后被禁足的原因,来秦府的人从皇后身边的李嬷嬷换成了尚衣局的王嬷嬷,她们簇拥着秦盼换上喜服。
“哎呦,老奴这辈子还没见过如此漂亮的人呢,太子妃说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王嬷嬷夸赞着,盯着秦盼一张可人的小脸满足极了。
自己做的喜服能被穿得如此完美,手艺人自然兴高采烈。
秦盼头戴金冠玉钗,红绸嫁衣绣工精美,袖口的两只蝴蝶金线昳丽宛若活了一般,裙摆的流苏随着移动的脚步熠熠生辉。
她白皙的面容只单单涂了些口脂,却已是倾国倾城的样貌,若描眉上妆后定旁满京繁花失了颜色。
流云、无双两人也看呆了,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秦盼。
她们知道自家小姐倾城之姿,可今日的喜服更衬得人绝世容颜。
“小姐,您真不是天仙下凡吗?”流云小声打趣道。
她知道秦盼不喜这婚约更不喜这华服,可见到如此漂亮的她时还是忍不住感慨一句。
秦盼盯着镜中的自己倒没觉得多漂亮,只感觉讽刺。
她已经决定好了,若一月后这婚礼真要办下去就当场逃婚。
“太子妃可有觉得哪不合适?尽管吩咐老奴修改,这喜服只穿一次是婚宴上顶重要的事了,马虎不得。”
王嬷嬷说着,上下检查起来,她对自己这喜服做的甚是满意,从量衣裁剪到刺绣拼接都是按照最严格的标准做的,所以秦盼穿着适合极了,不愧是特意量身打造的。
不合适?
秦盼只觉得她在这壳子里不合适,抛开自己,这喜服确实挺好的。
“麻烦嬷嬷了,都挺合……”
“让老妇看看,咱们盼盼这喜服如何?”
突然,秦盼的伯母打断了她的话,从门口大步走来。
她看到秦盼的一瞬还是有些愣住,这窈窕身姿、玲珑身材,恐怕是女子看了也会动心,可也只是愣了几秒又恢复了那大大咧咧的模样。
“伯母。”秦盼唤了一声。
淑娘点了点头,示意交给自己。
王嬷嬷十分自信,她知道这是秦府主母,秦盼的伯母,行礼后也觉得就算来十个人也挑不出这喜服的毛病。
淑娘上下打量起秦盼来,时不时在她身上摸摸这材质,然后不满的说道。
“这袖口的金线太粗,与这蝴蝶相比喧宾夺主,这裙摆的流苏太短,走路时甩起来不好看,还有这鸳鸯怎都不挨在一起还如何百年好合,还有这……”
淑娘大大小小指了十几处不满意的地方出来,王嬷嬷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黑。
这明明是特意如此到她口中意思就全变了,王嬷嬷反驳却无济于事。
“怎的?尚衣局现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了?堂堂太子妃的喜服如此粗糙,被人瞧见还以为是哪家平头百姓嫁女儿呢。”
淑娘将她们批得一文不值,王嬷嬷求助似的朝秦盼看去,可秦盼只说了句。
“一切都听伯母的。”
她们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