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当然就各个心有不安,仿佛上刑场前等待刘昭青审判一样。
这些都是无法在刚才的正式会议上说明的,倒是给刘昭青提了一个醒,让他明白佲了自己虽然对韩馥旧部曾经与自己敌对并不在乎,但是不代表他们自己不在乎。
“看来以后我还要多多与大伙沟通啊。”刘昭青微笑道。
审配也露出笑容,低头拱手行礼。
邺城内部的交接就这么顺利进行,本来就是水到渠成之事自然不需要太过担心。
甚至邺城百姓都已经默认了刘昭青是新主,所以当有消息说冀州要变天了城中百姓也毫不意外。
对他们来说,早在韩馥疯癫那天,邺城就变天了。
自制定取冀州方针的第二天,贾诩与赵云挑选的探子已经集结并且秘密散播到了各个郡县当中,幽州那边也传来刘虞的消息,由公孙瓒和周仓带领的幽州兵以及部分草原兵马随时都能听从刘昭青的命令南下支援。
沮授与田丰合力写得令书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刘昭青看过一次,就感叹不仅文采斐然,调动情绪也十分之巧妙,细数了冀州这些年的暗疾有多么严重,已经到了不得不治的地步了。
在众人的一起努力下,布告全冀州的第三日也越来越接近。
而在此之前一天,郭嘉也找到了刘昭青,展示了她最近几日的成果。
在一阵分析之后,郭嘉指出了冀州郡县当中的太守们,有谁大概率会屈从,又有谁可能会抗命。
刘昭青听完分析后,心中也有了底。
“也不知道我们这么做有没有必要。”刘昭青开口说道,“或许该温和一点?”
郭嘉摇头:“不能温和。”
“董卓为何失败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前期太过温和。”郭嘉说道。
“我们要的是稳定的冀州,而不是随时都可能出现叛乱的冀州。”
“相比于以后可能会花费更多的精力平叛和整治贪官污吏,还不如趁此机会,彻底将冀州中上层换血。”
刘昭青微微颔首,他也是这么个想法。
看起来这是“暴政”,但实际上“暴”的仅仅是统治阶级。
他需要的是忠诚的冀州,这样才能放心作为自己的大本营,作为自己的龙兴之地。
“那,这次我们有几成风险?”刘昭青问。
“零。”郭嘉收起手中的长卷,对着刘昭青自信地说道,“这次主公坐在府中即可。”
“一切皆在掌握,只需静待佳音。”
刘昭青也露出了笑容。
“好。”
——
第三日后,冀州表面上依然风平浪静,但是各个郡县的太守府邸却不同程度的都炸开了锅。
几乎所有毗邻魏郡的郡县都在当天,收到了一封州牧之令。
令中的内容居然是革去他们之职位,并且取消他们之兵权,让他们去邺城交还官印。
比如魏郡东北侧的清河郡,便也收到了这州牧令。
位于清河郡治所内的太守府邸当中,蓄着山羊胡的清河太守看着手中的令书神情变换。
是愤怒,是不解,也是惶恐。
“怎么会这样……”
而其身旁的别驾与幕僚在得知信中内容之后,也都纷纷感到大事不妙。
“这刘昭青不是出了名的‘仁爱’吗?我郡中之前都有受灾百姓受过他的夫人救助,怎么现在……”清河郡太守不理解为何刘昭青会如此不留一点余地。
不过其一旁的一位幕僚这时候却叹了一口气。
他的主公看不明白,但他却明白得很。
还不是因为他们这些太守平时大多没有尽到该尽之责,就比如清河郡,在黄河之乱中对灾民的救助效率极为低下,甚至还驱赶了大量流民。
别人刘昭青的夫人来清河郡救助灾民难道是看他太守长得俊俏么,那只是同情百姓而已。
像清河郡太守这样对自己不知的上位者,冀州当中有很多,对这令书持不解的也有很多,而对此反应更为强烈的更是不少。
比如河间郡国的国相,也就是太守,在收到这令书,看完之后,直接气得将其一掌拍到了案上。
“嘭!”
“他刘昭青难道真的觉得我等是鱼肉,任由其宰割?!”河间国相愤怒不已。
作为冀州最北侧的郡县之一,河间就是属于自身地理位置重要,国相本身就拥有不少兵马的强大地方诸侯。
而且因为与韩馥关系较为不错,河间也能收到不少来自魏郡的支持和好处,可以说是一直都过得相当滋润。
如今刘昭青这令书无疑是等同断其财路的同时,还断其官路,无疑是仇人中的仇人了。
但是介于刘昭青威名最近太甚,河间国国相也没有失去理智,愤怒之后便是在想对策。
本来他还担心是不是只有他一人收到了,因为那样的话别人可能会高高挂起,以刘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