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一间漆黑且只有一席干草的牢房之中。
“进去!别想耍花招!”一个狱卒本想踹刘昭青一脚,但是却被同伴拉住了。
同伴小声跟他说了一句,那人也是惊讶了一下。
随后看向刘昭青眼中也充满了与之前那位校尉员吏一样的怜悯。
“好好待着吧,别想些什么别的了,下辈子可不要再没有眼色了。”那狱卒对刘昭青说了一句后就准备转身。
这俩人显然在这死牢当中见了太多如刘昭青这样忤逆十常侍而被待诛之人。
“两位能否将我之携物还我?”进入牢房后,刘昭青也没有露出恐惧或是别的异样神色,一脸平静地对着将要离开的狱卒问道。
“携物?”其中一狱卒回头,打量了他一眼:“你是说你的那些钱和珠宝吗?早就被外面的人分光了。”
“而且我说你啊,都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钱呢?”
刘昭青摇头:“并非钱财,而是一书与一信。”
“一书一信?”狱卒挠了挠头,他怎么不记得有那东西,他只顾得抢钱去了。
旁边的狱卒想了想后说道:“不值钱的物件应该都在狱首那。”
“那劳烦二位前去狱首那,让其将两物交还与我,我为荀家客卿。”刘昭青再次说道。
“荀家?”
狱卒愣了下,然后说道:“你骗谁啊,荀家人会被中常侍打入这死牢中?”
“有此物为证。”刘昭青从袖口中掏出来一枚白玉环佩,然后交给了狱卒。
“我滴娘,你怎么还藏着这么个好东西啊?”狱卒接过后愣了下,惊喜起来,完全没有打算把这玉佩还给刘昭青。
但当他把玩片刻,就忽然看到了玉佩内部有一小字。
仔细一看,那可不就是“荀”字吗?
两个狱卒都是大惊,然后看了看戴着脚链还一脸平静的刘昭青,互相看了一眼后,便是立马拿着玉佩出去了。
而刘昭青则来到了土夯的茅草床上,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坐了上去后,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苦笑了一下。
“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坐牢,居然就是死牢。”
刘昭青知道张恭不会放过自己,甚至觉得张恭可能会在自己府邸就把自己解决掉,所以当时刘昭青其实一边极力谦卑的同时也在赌。
他得赌张恭需要拿自己立威。
目前看,他算是赌对了。
从荀彧那对张恭了解只有“擅谋略”,刘昭青觉得这样的人应不是那种莽夫。
自己作为张恭在百官面前刻意提及的一“英雄”,是他耗费了一丝威望来招揽的来的。
所以换句话来说,如果刘昭青当时答应张恭替他做事,就算再怎么与宦官切割,别人也知道他是在为阉党卖命。
那不用来这牢狱,那时候就是刘昭青的灭顶之灾了。
什么假意为阉党卖命,实则为国为民。那种套路在如今雒阳私底下十常侍人人喊诛、而且就要被诛的今年,可是完全行不通的。
刘昭青若是答应,就等同于葬送前途,且与天下英雄为敌。
而张恭作为不会放过一丝自己得益之物的人,刘昭青这枚棋子既然无用,那么毁也要毁得有价值。
对于张恭来说,“杀鸡儆猴”显然就是刘昭青最后的价值。
能不被当场灭杀已经是走运了,刘昭青在得知要去十常侍府邸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要被押入死牢的结局。
甚至他都能猜到,能将自己立马打入死牢的原因,那必定就是自己于平原百姓前说的那些话,加上那斩蛟之事,这事只要稍微添油加醋,也是很简单就能套上威胁大汉江山之罪。
对于“谋反”,不管先秦还是今汉,刑罚都是严重且皇帝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别说当今还是灵帝了。
此时刘昭青已然陷入了绝境。
好在他早就在来雒阳之前,就想过会面临这一处境,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几乎前脚刚到雒阳,还没走几步就被绞进漩涡里了。
也可想而知,如今雒阳时局之凶险。
吕红已经去找荀彧,这时候差不多已经找到了荀彧,以荀彧的智慧与人脉,必定会猜到自己受十常侍所害。
刘昭青不能确定她是否愿意竭尽全力救自己,但以其品性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坐看救过其命的自己被阉人所害。
但命运不能完全交于他人手上,刘昭青自己也得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而他出来时随身携带的那书与信,就他掌握自己命运的“钥匙”。
在干枯硌人的草席上坐了一会儿,看着角落里的老鼠绕着自己牢房跑了两圈,牢房外终于再次响起了一阵动静。
一位身穿狱首官袍的中年男子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了刘昭青的牢房前。
“狱首,这人就是刘昭青。”狱卒对着狱首说道。
狱首看了看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