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疾……是因我所染。”
此言一出,张辽直接来到了刘昭青身前。
刘昭青看着吕红,倒是没有害怕,要是她口中的疾病能通过空气传播,现在他与张辽早就出现症状了,而且吕红也不可能跑了这么远,在路上就被抓了。
刘昭青接着说道:“你也不像是风尘女子,你所得之疾,应该不是普通的吧?否则也不需要执意去雒阳。”
吕红颔首:“不知两位阁下可听说过‘天疾’。”
“天疾?”刘昭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而张辽却有所耳闻:“我在军中有听过,似乎是一种另类的‘天赐’,曾经有将士得过,然后就会暴毙而亡,比如全身化为石头,或是骨头融为血水。”
“如将军所言,‘天疾’确实也是一种‘天赐’。”吕红面露感伤,“但‘赐’的不是能力,而是疾病,红之疾,便是草木。”
“草木?”刘昭青惊讶。
吕红点头,然后继续说着:“那日,我在家中读书,却看到有七八只凫傒从山上而下,父为护我与妹便去与凫傒而战,但父年老,不敌之时,妹觉了天赐,在红与父都觉得安心之时,却有一凫傒朝着我们而来,红惊慌之下被抓上天,却发现凫傒再次下坠,原来凫傒之爪刺破了我之手臂,而染了我血的凫傒利爪渐渐成了木头。”
“父接住了我,但伤了的胸口却也染了我的血……”
吕红说完后,刘昭青与张辽对视一眼,都是万分惊讶。
这种疾病真是闻所未闻。
接着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需,吕红拿出还未吃完的肉干,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
随后张辽与刘昭青看到,那肉干沾有血液之处,竟然木化了一丝。
刚才她说七八只凫傒从山而下……她妹妹觉了天赐应该杀了几只,并州距离平原也不远。
难道说,自己之前遇到的凫傒与吕红遇到的是一批?
刘昭青看着吕红慢慢愈合的伤口,沉默片刻后说道:“所以,你为了不再次误伤到家人,就一个人从家里跑出来了?”
“嗯。”吕红轻轻点头,
“那你为何一人出来?你那妹妹既然已经觉了天赐,那应该会被官府招去做吏,不管年龄多大,也应该不需要你再出钱抚养,你跑出来她会更担心吧?”张辽问道。
吕红摇了摇头:“相比于妹担心,我更害怕会影响到她仕途,若她知我病,一定会放弃一切来到处寻医救我,而那样,就失去了一飞冲天的机会。”
“也正是如此,虽父因我而死,但父弥留之际也一直没有告知小妹真相,且宽慰我,言并非我之过错,嘱咐我要好好与妹生活,妹现已肩负家之再兴的责任,而我…也当继父志,不成为其累赘。”
吕红说完后,也是努力牵扯出一抹笑容:“我也没有放弃,我闻雒阳有神医名为华佗,世人传华佗之医能妙手回春,他定能治天疾,只要我之疾被治愈,我便能回去并州再与妹一起生活了。”
可是,就算吕红到了雒阳,那她又凭什么能见到华佗呢?华佗又怎么愿意给她治病?而华佗真的能治天疾吗?
刘昭青没有把这些问题说出来,他相信吕红一定也知道。
之所以在父亲因为自己而死之后,她没做出断命之事,全是因为父亲的遗嘱,并且还有一位亲人在这世上,也是因为如此,她也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吕红的来历与去雒阳的目的已经全部告诉了刘昭青。
刘昭青沉思片刻,本来想开口说什么,但这时候张辽却转身对着他小声说了几句。
虽然是小声,吕红也没有听到具体内容,但是吕红却已经低下头,手微微攥紧,然后又慢慢放松。
她已经猜到张辽在对刘昭青耳语什么。
“危险么……”刘昭青轻声呢喃。
张辽点头。
这吕红之血都能让凫傒木化,落到人上更是能直接让人身死,虽说吕红刚才说是因为其父亲胸口有伤,才因其血而死。
先不说吕红到底有没有在这事情上撒谎,去往雒阳的途中刘昭青和张辽保不准会磕绊到,要是吕红也是如此也磕绊受了伤,就算她无伤人之心,刘昭青和张辽也会遭遇性命之危。
之前对吕红还有同情的张辽,这会儿是坚定的“拒绝派”了。
“谢两位阁下的搭救与给食,红身无分文,无以为报……”
吕红面色渐渐放松坦然,随后弯下身子,伏到地上,双手伸前,对着刘昭青行了一个只有对家父等重要长辈才会行的大礼。
张辽看到这样,眼中的厉色也消失了不少,此时她似乎也明白了为何吕红会对陌生人那么警惕。
不仅是因为她姿色艳丽会被不少歹人盯上,而且也是因为她身上之疾太过骇人。
能独自离乡,抱害父之过却依然得苟活于世,全因亡父之托与还有家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