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张辽这时候也对女子皱起眉来了。
这女子并不愚笨,但是确实过于想当然了。
就在刘昭青再次拉动缰绳,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噗通一声。
原来是那女子跪倒了地上,对着刘昭青行拜礼。
“小女子愿为阁下之仆,只求,只求阁下将小女子带去雒阳……”
女子说完后就开始磕头起来。
刘昭青陷入沉默。
旁边已经开始聚集一些流民了,自己这会儿走是没有问题,但身后已经露出里衣的女子已经被这些流民盯上了。
他若是离开,这女子肯定是必死无疑。
在救不救这个问题上,刘昭青陷入了沉思。
她真的急切想去雒阳,若是她真的认识雒阳权贵呢?
而这时候,张辽看了看刘昭青,见到他对自己点头后,张辽便拉缰绳,骑马来到女子身前。
看着还在磕头的女子,张辽微微一叹:“你还没明白吗?恩公并不是贪图你的钱财或是美色,也并不需要你为奴仆。”
“我们已经表明了善意,而你却一直在怀疑和隐瞒,我们连你到底是谁、到底要去雒阳做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放心带着你?”
女子抬起头,美丽的双眼闪过一丝犹豫,踌躇片刻后,她抬头说道:“那…如果我说出来,你们,你们会带我去吗?”
“那你也得先说出来,不是么?”张辽无奈道,她不知道都这个时候了,这种事情女子有什么好隐瞒的,是不是太警惕了一点。
而这时候,刘昭青看了看左右,发现流民们已经有不少盯着这边了。
他们虽然不是恶人,但在生存之压下,也是会做出疯狂的行为,刘昭青能救一县城之人,但却救不了一州之人。
如果只救一人或是几人,那么之前女子救人的行为的后果就是映衬。
“去前面人少的地方说吧,文远记得把她匕首收了。”
刘昭青说完后就驾马离去了。
这是答应了吗?
女子抬头,眼中有些迷茫。
张辽也不想说什么了,这人大概是对“去雒阳”魔怔了,现在是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收起她的匕首,然后带她上了自己的马后,张辽便骑着马跟上了刘昭青。
女子上了马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情:“糜,我的糜还落在那里。”
张辽也有些累了,没有理她。
——
再次来到了一处没有人的地段后,刘昭青与张辽进入了林子里,然后刘昭青与张辽同时下马。
那女子就看到刘昭青打开了一个包裹,然后拿出了一些瓶瓶罐罐什么的,她神色立马一怔然后说道:“你是疾医?”
“你觉得我像吗?”刘昭青瞥了她一眼,然后收起了包裹,去往了马的另一边,原来他只是开错行囊了。
这回答让女子眼露一丝失望,随后她就看到刘昭青拿了两个肉干朝着她走来,并递向她。
愣了一下后,女子说道:“这,给我的?”
“连那粥糜丢了都吓成那样,估计今天都没舍得吃吧?吃饱了好上路。”刘昭青说道,接着可能觉得自己的话有点歧义,就又补充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别没到雒阳,然后你在马上被颠个半死。”
女子闻言看着肉干,不自觉的噎了噎口水,她确实饿极了,而且也有好多日都没吃过肉了。
张口咬了咬,虽然有些干巴,但是这股久违的香味,也让她擦了擦双眼。
“阁下…真是好人。”
刘昭青:“……”
等到女子吃完后,刘昭青也是开口问道:“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来历,和去雒阳的目的了吧?”
到现在,女子也是完全相信了刘昭青和张辽。
她小心地从马上下来后,对着刘昭青欠身行礼。
“小女子名为吕红,并州人,家虽是士族,但早已中落,于小女子这代,只有我与妹妹一起与父过活,因有几亩田地,虽不及望族,但家中还算衣食无忧,然……”
吕红眼露落寞,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前些日子,父染大疾…”
确实如刘昭青所料,女子并非流民,而是并州一落寞士族家的闺秀。
“那你是要去雒阳给你父亲找疾医?”张辽问道,“可并州应该不乏良医才对吧?”
“将军说得没错,我是要去雒阳找疾医,但……”吕红沉默了会儿,摇了摇头说道:“父染后,上月已作古人。”
“已经作古……”刘昭青看着她,“那你还去雒阳做什么?”
“因为是我要找更好的疾医。”吕红说道。
“你说的是‘你’要找?”刘昭青更不解了,“我观你也不似带病之人?而且你家父染的什么病?”
吕红再次缄默,随后往后退了一小步,低头说道:“家父之疾我也不知道为何物,不过我知道,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