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你大唐自诩礼仪之邦,我且问上你等一句,咱们城中的这些子民,何错之有?”
“你为何要这般对待与他们?”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嘭。
耳光抽过肿胀的脸颊,将涂俞的脸抽的偏移转开。
程处默缓缓蹲了下来,望着那个被缚住手脚的蛮将,沉声道。
“你且搞清你的囚徒身份!”
“还有,注意你的用词,要叫唐将军。”
涂俞凶横的转过印有五指红印的脸庞,撅高的嘴角抽动几下,正要耍横之时,便见程处默的手掌扬了起来。
唐昊从城楼边缓缓走了过来,挥手示意程处默停手。
走到这个披头散发的涂俞身前,俯下身来。
“你说的没错!木杨城的子民世代居住于此,他们一丁点错,都没有。”
随后大手拍拍涂俞的头顶,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
“可你们的可汗有错,不应该下达劫掠边境子民的命令。”
“而你们这些鹰爪更是错了,不应该招惹唐人,哪怕是边境上手无寸铁的大唐村夫。”
涂俞隐忍着心中的怒意,质问道。
“你们汉……”
‘贼’字尚未出口,身旁的青年已然再度举起手掌,下意识的改口,接着说道。
“按唐将军之意,大唐不愿供给咱们突厥粮食,甚至于一些唐人商贩恶意压低咱们皮毛,肉食的价格,咱们也只能隐忍起来,也应该任由你们定价了?”
唐昊的脸色严肃起来,负手走到城墙墙垛旁,拿起琉璃杯盏,缓缓转动起来。
一双眸子中寒光渐渐旺盛起来。
“边境的商贩就这几个,可来大唐的商人却如同天上繁星数不胜数,这,只是借口。”
“你们只是习惯了用武力解决问题。”
顿了顿,唐昊冰冷的话语传来过来。
“咱们老祖宗有句古话,以牙还牙。”
“既然你们喜欢用拳头说话,那么大唐也乐意用拳头回击。”
忽然间,琉璃玉盏滑落指尖,‘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琉璃杯盏的碎片,在地面上碎裂,残破的碎片顿时四溅开来。
唐昊的军靴碾过碎片,发出刺耳的咯吱声,雄浑的嗓音在城头响起。
“顺者昌,逆者亡。”
“高山的冰雪孕育了肥美的绿洲,滋养了生活在这里的马匹牛羊,可是你们却没有足够的武力守护这片土地,便是错误。”
“再者,你们的国度,面对一个比你们更强大的国家,打不过,就得死!”
“这,便是亘古不变的规矩!”
残阳如血,徐徐下落。
唐昊沉默片刻,转身望着涂俞。
“如今再说这样的话语,已是徒劳。城,我们屠了。人,我们杀了。”
“与其追究这些细枝末节,倒不是探探木杨城的未来。”
艰难的咬着嘴唇,涂俞知道,正如唐昊所言,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轻蠕着嘴唇,带着一抹不甘和屈辱。
“唐将军,想怎么谈?”
夕阳照射在脸庞上,唐昊微微一笑,只是这个笑意让人感受到一抹寒意。
“很简单,大唐不是一个嗜好杀戮的民族,我们想要的只是骨子中的臣服。”
随手拍去衣衫上飘来的灰烬,唐昊继续说道。
“我需要一个能乖乖镇守木杨城的王,一个能听从大唐的异族将领,你可有兴趣?”
低沉的话语响彻城头,不少伫立在城池的唐将们纷纷看向了那个地上的人影。
渗着鲜血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渐渐的变得放肆,狞笑。
“哈哈哈,真是可笑!”
“臣服?你大唐的兵锋所到西域之地,烧杀抢掠与恶魔无异。难不成你以为,一个有血性的将领就因为死上一些士卒,而对你们大唐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