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针线,量尺,剪刀顶针,一样不少。”
“侯爷还真是个细心人呐!”
众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在案桌座椅上抚摸不停,显然对这新的环境格外满意。
唐昊站在屋舍最前端,眉眼含笑。
“今后诸位便在此处制衣了。”
“咱们这衣物算是特别,整个长安现在仅此一件。”
“有句话叫,闷声发大财,想多挣钱的就做快些,晚些需要赶活,像工坊管事要上几根石蜡便是。”
说话之间,房门被推开来,吴通着一身棉衣,笑呵呵的站在前端,展示给那些衣匠们看。
在众人惊喜目光之中,唐昊喊过来那位从皇庄调来的衣匠,给大家讲述这件衣服的工序。
调来的衣匠算是这件巧衣阁的总管了,主要便负责这件制衣坊的所有工作。
看着那些匠人们悉心听授讲解,唐昊带着吴通悄悄的前去安置那些铁匠们。
铁匠的工坊安置在了最西边,长长的厢房被一排高大的树木遮掩,倒是能感觉到几分凉意,光线虽然差点,但毕竟这烧铁打铁都是些重活,通风阴凉,便是最好的选择。
这边的情形和衣匠那边不同。
打铁的,烧炉的,修边角,映照图纸的,都需要之间的紧密配合。
铁匠们多半是以一家人为单位,各司其职,省去了唐昊凑人的苦恼。
张老头打了大半辈子铁。硬是没有看懂方才的图纸,尤其是见到新工坊中竟然有碾磨盘一样的事物,忍不住问出声来。
“侯爷,咱们打铁不是磨面,要些这样的事物何用?”
“有这样的炉子,木墩案几,还有一口盛水的石槽,便已足够了。”
唐昊也不着急解释,给这一家四口指挥。
“你们且将这烧好的铁水倒进斗中,推动着轱辘,压出些铁皮便可。”
指着提来的煤炉,唐昊解释道。
“这煤炉并非全部都是铁块,中间一圈炉心乃是生铁所制,糊上黄泥保温,这最外边乃是一张铁皮包边。”
张老头第一次听说这铁皮可以像擀面一样擀出来,好奇之余,做了实验。
父子俩一起推动那轱辘,铁水还真就一点点的制成通红的铁皮。
拿起从工部运来的炉心,裹上厚厚的黄泥,卷上铁皮,钉上上下两个盖沿,费不了多少功夫。
从开始到结束,差不多近三个时辰,一个崭新的炉子,便呈现眼前。
唐昊提了提新打造的炉子,竖起了拇指。
“张老还真是巧手匠心,外观比咱先前在工部订做的还好。”
“这些炉子,按件数算工钱,一个一百文,多劳多得。”
“若是只赶了数量,忽略了质量,必须回炉重造。不能回炉的,按照原价赔偿!”
一百文!
这价格对于农户们而言,无疑是天价工钱。
想想自己一个月拼命打些菜刀,铁铲,卖上一个月,也才只有三百多文。
这三个炉子,一日的工钱都能顶上平素的一个月了!
张老头更是老泪纵横,拉着唐昊的手臂,述说着唐昊的恩情。
听着这些最底层子民的心声,唐昊心中颇为心酸。
无论是这异时空的大唐,还是在后世中朝九晚五,为生活拼命的劳苦大众,又有谁不是为了这碎银几两?
生活没有容易,唯有咬牙挺胸,负重而行。
客套的应付两句,唐昊挥手道。
“事不宜迟,咱们便开工吧!”
整个工坊之中,一边闲谈细语,手上忙乎不停。一边敲打的叮呤咣啷,挥汗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