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之余,唐昊心中颇感疑惑。
要说这玻璃笔砚,乃是自己进行设计而出,专门为文人打造的用具,在扬州都尚未公开,怎会传到了千里之遥的皇城?
思虑片刻,想了起来,在公输一族尚未接手雕刻事宜之前,自己曾请过扬州两名雕刻名匠,而所雕琢的正是玻璃笔杆上的青竹和雕花砚台上的国花牡丹。
想必正是这两位中的一位,将此事提前透露了出去。
不过也巧,这等变相的宣传竟是传到了皇城,令这些皇城的财主们都蠢蠢欲动。
摇晃着手中的信笺,唐昊微微一笑,自语道。
“长孙大人啊!你这个重金,到底是多少金呐。”
话音刚落,管事脸上带着一抹凝重,拿着几封书信和几个字条,缓缓走来。
今日一天之中,蓦然间收到这么多封来自皇城的书信,管事都有些慌神。
不知是这位新来的侯爷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大人物,犯下了天大的事情。
再看看手上捧着的那一封封信笺上的朱漆官印,回想起这些八百里加急,管事心头一阵阵发怵。
带着一抹恐慌,站在那道气定神闲的身影后,清清嗓子,管事艰涩说道。
“启禀……侯爷,这些……又来了皇城的书信。”
面前手臂支撑头颅的身形并未发话,右手轻轻拍打桌面,示意管事将信笺放下。
怀着一抹惧色,管事一一放下信笺之时,余光微微瞥向这个平素里和颜悦色的主子一眼。
却发现唐昊面上哪有一丝忧愁哀伤,反而挂着盈盈笑意,神情轻松。
管事在心头轻轻舒出一口气来,缓躬身告退,心头却对这位侯爷更加的崇敬。
能让这么多国公爷挂念,这主子的面子可谓不小。
正如管家所想,唐昊随意拆开其中几封信笺,开头便是这些身在皇宫的国公爷,满满的挂念之词。
但在其后面的长篇大论,则是对琉璃笔砚的喜爱,以及迫切希望唐昊能帮衬一把,将这琉璃制品替他们购置过来。
看着书信中的一言一语,唐昊忍不住笑出声来。
“何事能让夫君如此开心?”
悦耳的声音之中,李婉清和长乐公主两人脚步轻盈,缓缓走来。
收敛笑声,唐昊轻拍肚皮,还有些止不住笑意,向走廊上的两人招手。
“来来来,你俩也来瞧瞧!”
转过转角,眼前的一幕着实让两位夫人有些惊愕,案桌上一大堆零零散散的信笺,比起陛下案几上的奏折,有多无少。
好奇的目光流转在唐昊和这堆信笺之间,李婉清和长乐公主各持一封信笺看了起来。
“雕花琉璃砚?鼠毫琉璃笔?咱们府上尚未竞拍的物件,竟已流传到皇城?”
“还有这个关公琉璃尊,这……他们如何知晓?”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两位夫人眼中一片迷茫,望着唐昊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唐昊摆摆手,示意两位夫人坐下细聊。
“如何得知,定然是有人告密呗。”
“不过却是令我唐某没有想到,这等事物竟是能传到皇城去!奇哉奇哉。”
哼。
一声轻哼自李婉清小巧鼻息间发出。
“如今大唐百姓安居乐业,这些公爷们手上有几个没有一点点家业?”
“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既不违背大唐律令,又能彰显身份,倒成这些老臣们私下的兴致爱好。”
长乐公主缓缓摇头,轻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