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旁的数片树叶如狂风暴雨般向他们席卷而来,方天化已经感觉躲闪不及。方天化内心万分紧张,如果一旦被这些叶子卷住,那定然是插翅难逃。
在如此险情之下,方天化不退反进,只见他变幻步伐,迎着疯狂舞动的树叶而上。一刹那间,没羽翼开,方天化手提画影剑,眨眼间舞出了数朵剑花。随即身形一转,使出了杀招:画影六幻。一切变化的甚是迅速,在侯云海一愣神的时间里,方天化已经闪身进入了舞动的树叶之中。
骤然间,叶子被画影剑剑锋切碎四散开来,伴着血色液体,此刻仿佛在下一场血雨。方天化的身体急速而行,配合着没羽翼的开合,几乎在同一时间停顿在空间六处,仿佛一人幻化为六人,他第二次使出了画影六幻。侯云海看的惊呆,方天化动作太快,犹如六人同时在六处进攻,六处剑花几乎在一瞬间绽开。
方天化剑舞过后,眼前一片狼藉,然而在其身形未定之际,有一片硕大的叶子向他袭来。方天化只能一个跃步而起,随即凌燕翻身,只见他的身体贴着树叶而去,随即剑锋偏转,将树叶削为两半。
然而被削为两半的树叶并未停止前进的势头,侯云海知道此时他并无抵挡之力,如果贸然闪开,后面凌召风一个不妨,则很有可能受到叶子的袭击。在思索之际,叶子已经来到了侯云海近前,方天化见侯云海纹丝未动,心里甚是着急,可是回身已经来不及,而此时又一波叶子向自己袭来,此刻的方天化已经分身乏术。
侯云海的迟疑几乎将自己陷入了绝境,一旦被叶子扰乱平衡,跌落树枝,必死无疑。
而就在此时,一个青色刀锋闪现,司徒涯几招简单的快切,便解决了侯云海的困境。
方天化回身急转,剑锋急动,将向自己袭来的叶子完全处理掉。
短短的数秒钟,方天化已经全身汗水,开始喘气。面对这一波袭击,稍有不慎,那必然会造成人员伤亡。
见危险暂时消除,司徒涯的青雀回鞘,退到凌召风身后,林叶欣近前。
“想必前面定然是什么重要之地。否则叶子也不会捕杀的如此激烈。”侯云海回过神来道。
“应该如此。”方天化回应道,“你看前面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走过之后,我们应该会遇见跟现在不一样的东西。”侯云海回应道。
“即使再不一样,也逃脱不了‘奇怪’两个字。”方天化道。侯云海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同意方天化的观点。
稍作停顿之后,他们再次前行,翻越了最后一根枝杈,一个树叶平铺而成的平层出现在了方天化眼前。侯云海细细看这些叶子,却发现了异样。只在第一眼,侯云海就已经察觉到原本分布在叶子上的“小嘴”没了。其次,同时注意到组成这处平层的叶子的质地也已经和之前大有不同。在大多数人看来,叶子是柔软具有些许韧性的,可是眼前的这些叶子,却透着类似一种古木的颜色。侯云海大胆地用手触摸,则感觉到一种坚硬的触感。
“看这里。”方天化一声道。他在古木台阶的尽头发现了一个缺口。
“我进去看看!”侯云海走到方天化近前,看了看缺口说道。
“嗯,定要万分小心。”方天化叮嘱道。
侯云海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进了缺口,只见缺口缓缓向上。在缺口的边缘,侯云海发现了叶子层层积叠的痕迹。沿着缺口再向上走,侯云海发现这条缺口更像是一个通道,约有十来米长,大概可以容的下三个人一起通过。
侯云海在通道中行走,走的心惊胆颤,生怕在某个瞬间,通道会自然收缩。然而直到他走完通道全程,也没有遇见自己担心的事情。侯云海过了通道最后一截,翻身跃出,未敢站立,只是附身细细观察周围情况。
细看之下,映入他眼帘的是由层层叶子叠落而起的一处大平台,他粗略估计,此处平台大概有五十米见方。久久的等待之后,并未见到什么危险,侯云海便又翻身下了通道,带领其余人前来。
一行人依次由树叶组成的通道口来到上层平台。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则是一刻类似于一种古木雕刻的植物,约八九米高,侧看过去,有点像一处拔地而起的险峻山峰。在每处峰尖都有一种类似于火星般的红色闪光点。远看犹如萤火虫之光,又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周双飞突然明白了淡淡的焚香味中的夹杂着些许毛发烧焦味道的原因,想必这味道是从此而来。如果他所料不错,眼前他们看见的才这棵无极树的核心之处。
“如果我所料不错,我们眼前看见的便是远古神物太极角。”周双飞在静静的观察之后说道。
“太极角为何物?”司徒涯问道。
“一种上古圣物,通灵之物。”周双飞回答道。
侯云海和方天化去探查平台周围环境。只见在平台周围是树叶围成的篱笆形栅栏,在栅栏外的另一侧则分布着娇艳欲滴的硕大花朵,花瓣血红,仿佛能随时能渗出血液来。
沿着太极角四周则是一条条小小通道,通道里流着一种一种淡淡的液体。细看之后,方天化发现这些槽道里流动的液体居然和他们在花瓣舟四周流动的液体一样,只是淡了许多。
距离花海的液体表面,他们已经身在四五百米高的地方,这些液体究竟是怎么上来的?侯云海和方天化几乎在同时思考这样的问题。如果说液体是从这里往下流,那么这些液体会在短时间内流完;如果液体是由花海流上来的,那么又是这么上来了的?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林叶欣已经来到了侯云海和方天化身边,见两人眉头紧锁,询问之后便说道:“两位哥哥,你还记的,司徒涯在刚才说摸到树的脉搏的事情吗?”
“你的意思是这些液体是通过树的内部循环,将花海中的液体输送上来?”侯云海略加思考后问道。林叶欣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里应该是我们此行的终点了。”方天化仔细探查之后说道。的确,此处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攀爬的道路,有的只有他们身后来时的缺口通道。
此时其余几人也都在太极角周围,侯云海、方天化和林叶欣三人渐渐向太极角靠近。方天化突然感觉,这太极角上的红星点,烧的似乎比刚才旺盛,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在靠近凌召风和周双飞等人之后,方天化便见周双飞眉头紧皱地说道:“暖水濯我足,剪纸招我魂。
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
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忘川之畔,与君常相憩。
烂泥之中,与君发相缠。
存心无可表,只有魂一缕。
燃起灵犀炉,枯骨生出曼陀罗。”
“这些是什么?”司徒涯没有听明白,开口问道。
“此话出自南宋刘敬权撰写的一部笔记小说《异苑》,其意思是,生的犀牛角不可以燃烧,燃烧的话会有奇异的香味传出来,沾到衣服上,能看见幽灵鬼怪。在忘川之畔,与你生活相伴,我的心思无法表达,只有一缕魂魄,在香炉里燃烧灵犀,我的枯骨可以生出曼陀罗。”周双飞解释道。
“生犀是什么?”侯云海问道。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师傅以前说过。据古书记载生犀是通天犀牛角经过特殊的加工而成。据说通天犀,有一条白色象线贯通首尾,被称作是灵犀植物,叫做灵犀。”周双飞解释道。
“这根眼前这物有什么关系?”蔡中凯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先秦古籍有记载,无极树上生太极。据说在先秦时代,有奇能异士,将通天犀束缚于神树中,身不死则犀牛角可以持续生长。在灵犀角上附一零星天火,则可持续燃烧,永生不灭。”周双飞解释道。
“你怀疑我们到了先秦古籍中记载的地方?”司徒涯再次问道,“是不是说,这棵树里困着上古神兽通天犀?”
“不知道!”周双飞面对司徒涯的问答,无奈地摇了摇头。
“仔细探探四周,再做打算。”凌召风将周双飞的话记在了心里,说出了当下他们最应该做的事情。
“大家四散开来,各自小心。”在大家缓缓离去时,凌召风再次叮嘱道。
蔡中凯跟着周双飞围着太极角缓缓移动脚步,在仔细观看这神奇之物。
侯云海和方天化则在仔细查有太极角向四周辐射散开的槽道。只见槽道里的液体缓缓向太极角里移动,仿佛在源源不断地向太极角提供营养。
方天化在抬头观望太极角的瞬间,却看见了篱笆栅栏外硕大红颜的花朵,下意识间,方天化觉得这些花朵在向着自己笑。
凌召风注意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而此时,周双飞将自己注意力集中在了太极角的红点上。细细思味着这种逐渐变得浓烈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