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立即打断了方天化和司徒涯两人行进的节奏,在落下树枝之后,两人随即散落在密林某处,仔细向周围望去,几乎要探查每一片叶子之后具体隐藏着什么!
方天化举目凝神,向远处眺望,他判断定然是有人伏在某隐秘处,开枪伏击他们。想到这里,方天化内心一喜,如果此处真的有埋伏的话,那么说明此处定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必警卫村很可能就在这附近某处。然而摆在他眼前的问题是,伏击他们的究竟隐藏在何处?如果这个伏击点不拔掉,他们两人别说不能前进,而且随时都有可能送命。
然而,仍凭方天化怎么听风断位,可是依然不能找出任何可能的伏击点,毕竟丛林太密,任何一处都有可能隐藏着枪手。方天化看着司徒涯,两人打着手势进行着交流。方天化示意司徒涯攀上树枝,在树枝间行走,司徒涯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依然按照方天化的指示而办。司徒涯手臂一晃,青雀回鞘,探出双手,向刚才掉下的树枝攀去。此刻司徒涯攀爬的动作自然潇洒流利,跟第一次攀爬的笨拙动作相比,真是判若两人。
的确,如方天化所料,在司徒涯刚攀上树枝,脚跟还未站稳,他赫然发现高处,一点钟方向,树叶骤然晃动,随即便瞥见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方天化随即心头一紧,心念一动抬手就是一枪。
司徒涯骤然听见了枪声,下意识躲闪,然而并没有等到子弹飞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坠落的声音。他抬头,看见方天化正在收枪回囊,他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方天化几个跃步,来到了司徒涯眼前,道,“走,前去看看,看看究竟是谁伏击了我们!”说完,方天化和司徒涯两人小心翼翼前行,生怕再有人伏击他们。两人向前行进二十来米,就发现了树枝折断的迹象,树叶上偶尔还沾着血迹,两人沿着树干而下,的确在树下倒卧着一个身着迷彩,头戴树叶的人,一动不动。
两人缓缓下树,渐渐向树下躺着的人而去,司徒涯青雀在手,他在预防着眼前这人骤然跳起伏击他们。然而经过两人百般试探,眼前的确是一具尸体,查看伤口,只见这人眉头正中一枪,想必是当场毙命。
“应该是日本人!”司徒涯看着眼前身着迷彩的黄种人说道。
“你认识他这身行头?”方天化问道。
“没见过,但是,这要不是日本人,还能有什么人鬼鬼祟祟藏在此处伏击咱们。”司徒涯说着,捡起尸体旁边的枪支道,“这人肯定是日本人,虽然人不认识,但是着枪支我认识。”此刻,方天化从尸体随身的背包中,找到一个不大的日记本,打开一看,上面写满了日文,方天化并不明白其中究竟写着什么,但是伏击他们的一定是日本人。
“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猫腻!”司徒涯道,“这是我们这一路上遇见的第一次伏击,更艰难的还在后面。”
“刀山火海,也必须走一走,中国的大地上,还容不得日本人作祟!”方天化说的义正言辞,司徒涯同样血气方刚,两人都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主,从他们出“司园”的那一刻,他们就没想过半路折回的事儿。
司徒涯跟着方天化刚要走,却被方天化拦住,只见方天化指着地上的长枪道,“把它带着,定然有用!”
司徒涯看着地上的枪支,支吾了半天,无奈地道:“这东西是好,可是我不会用!”
方天化道:“话虽如此,司徒兄弟确实身手了得,武艺高强,刀法更是精湛,近身搏斗,兄弟虎威足以震煞四方,然而远距离攻击非枪支不可,而这长枪比手枪更容易控制准头。”司徒涯听着方天化的话,想着有几分道理,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只听方天化继续说道:“兄弟你臂力过人,比较容易驾驭枪支,在初次打枪时,需看准星,三点一线,开枪即刻!”,方天化边说,边想司徒涯比划,继续道,“初学者,开枪,靠瞄准,高手,则凭感觉,抬手之间,便已经击毙猎物数十米之外。”方天化说完,低头解下尸体身上的弹药包,递给了司徒涯,并且拍拍他的肩膀,两人便再次跃上树枝,缓缓向前而去。
这次行走,方天化和司徒涯小心了很多,四处观望,时刻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方天化为了给司徒涯一个榜样,步履轻盈行走在树枝之上,屈膝收背缩头,双手握着勃朗宁,四处警惕,缓缓向前行走。司徒涯则手握长枪,也同样屈膝收背缩头,跟着方天化身后而行。
突然,一片树叶骤然而动,方天化合司徒涯同时发现有人掩藏在其后,令人同时调转枪头,几乎同时开枪,那隐藏在树叶之后的人,并未来得急反应,便已经跌落树下。
司徒涯第一次用枪,在开枪的瞬间后坐力将他向后一顶,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身体向树枝外跌去。方天化随即跟着司徒涯身后跳下,同时在树干猛踢了一脚,身体迅速来到了司徒涯身下,一手抓住了下落的司徒涯,另一手抓住了树枝,一个荡漾,司徒雁瞬间调整好了身体的平衡,随即一跃而下,稳稳落地。
这个伏击他们的同之前被他们击毙的人穿着一样,同样,方天化取了长枪子弹,随手将勃朗宁收回枪囊,随即同司徒涯一人一把长枪,向前行走。
“在开枪的一瞬间,后坐力比较大,持枪者必须要能保证平衡,同时枪头会上扬,打出的子弹会略高于瞄准的目标。一个好的枪手,必须是有能力驾驭枪支的人,在后座力产生的那一瞬间,也要能保持枪身的平衡。”方天化说着话,骤然一声枪响,打乱了两人的行进的步调,同样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注意了,我们进入了敌人的火力圈之内了!”方天化拉了一把司徒涯,两人瞬间闪身到了树干之后,子弹从身边打过。“战场是枪手的舞台,同样是催生枪神的舞台。用枪和人对决,和用刀几乎相同。在任何一刻必须冷静沉着,如果内心一慌,刀法必然会乱,同样枪法也会乱,会时常露出破绽。”方天化向司徒涯解释着用枪的心诀,司徒涯也是高手,在一瞬间也能理解。
在方天化说话的时间里,数颗子弹打来,他凭着枪声判断着对面枪手隐藏的方位,随即一个跃身而出,隐藏的枪手随即调转枪头,然而方天化,随手一枪,便已经将其击毙。
司徒涯看着方天化的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心如湖水般宁平静,内心甚是惊讶。方天化的言传身教,对于司徒涯的启发甚大,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枪也可以这样用。
又一颗子弹打在了司徒涯隐藏的树干之上,司徒涯随即探出身体,举手就一枪,随即再次躲会树后。司徒涯的这一枪自我感觉良好,虽然不知道是否打中,但是他对手中的枪已经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方天化又是一次跃起,连连开枪射击,落在了司徒涯身后,长吐一口气,调整呼吸道:“此地不宜久留,时间一长,我们必然会被包围,那时候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方天化说着话,司徒涯一边听着,一边向自己认为敌人隐藏的方位射击。
“那我们怎么办?”司徒涯问道。
“跃上树枝,迅速离去!”方天化道。
“离去?”司徒涯听着方天话的话,不解地问道,“难道要回去不成?”
“离开此地,向树林深处而去!”方天化说道,随即一跃而起,脚踩树枝凌空穿梭,司徒涯看的甚是惊讶,因为此刻方天化的身形已经不再是刚才在那般平常,只见他几乎在树林间穿梭,不管是手接触到树枝,还是脚接触到树枝,他都能一跃而起。
“走!”方天化一声大吼,司徒涯一愣之后,也随即跃了起来,他内心不确定,自己究竟能不能向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厉害,不过此刻已经不能容他多考虑,四周的枪声已经逐渐变得密集。
方天化在树间穿梭,不时抽枪射击,周围的枪声总是在方天化开枪之后,骤然停止。司徒涯并不能每次如自己所料,稳落稳起,但是有方天化在不远处为他保驾护航,总是会在最重要的关头,拉他一把,帮他稳住身形,或者把他拉上树枝。
密林四处的枪声越来越密,方天化的动作越来越快,他的动作轨迹根本没有办法捕捉,根本无法瞄准。他的动作异常迅捷,如果深山老猿般。骤然出现在这里,下一刻却出现在十米之外的地方,又或者出现在别处枝稍,只是短暂的借力之后,再次跃身而起。在数次的帮助之后,司徒涯甚至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方天化的累赘,内心很是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