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奈子平静道：
“极东之地所流传的高天原神话，本就是肇始人族所创造的，所谓的诸神，也就是他们自身。我说过了吧，他们是能将一切都掌握的，如地上神灵般的一族，信仰、神话，也不过是他们的道具而已。”
白明秋的讶色还未敛去，神奈子继续道：
“像我这样的天津神，实际上就是高天原神话在极东之地广泛流传数千年之后演化出的存在。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后来极东之地诞生的天津神群体跟肇始人族是没有关系的。肇始人族创造高天原神话的目的，是为了将自身神格化，从而舍弃污秽，离开地表，至于地上的生命是死是活，如何演化，他们根本不在意，也无所谓。”
神奈子摊了摊手，说道：
“太古之后，就进入了没有历史，也没有真相的上古。这个完全黑暗的时代持续了数千年，直到中古，也就是如今人类的先祖在真实世界繁衍生息的时代到来。上古终结，中古来临，天津神、土著神、仙魔、妖神，你所知的来自各个异界的强大幻想侧存在，都在那个时代集中地现世。那是个灿烂的时代，也是极度混乱的时代，没有秩序维持平衡，唯有力量书写胜利，有好事者给那个时代取了个名字，叫做【神代】。”
“你和诹访子就是在神代诞生的吧？”
“当然。我们的性质虽不同，但都具备神明中最高级别的位格，可以一定程度上掌控规则。‘幻想’多到足够诞生我们的时代，除了太古，也就是神代了。”
“厉害厉害。”白明秋敷衍地赞了一句，惹来神奈子的白眼。
“中古之后是近古，然后就是现代。”他说道。
“咦，慧音老师给你做过功课了？也对，中古之后的事情她应该都有所了解了。”
“是文告诉我的。”白明秋摇头道，“她说近古和现代的分界线是一千年前，是这样吗？”
“倒没那么精准，所谓的时代分界，并不是精确到某时某分某秒的，实质上是一个笼统的范围，大约在数年之间，因此，近古与现今的分界其实是千年前的某几年。不过硬要说一个时间坐标的话...”
神奈子思索片刻，打了个响指：
“应该就是海对面的神州一统，唐国立国。”
白明秋心中凛然。
他清楚地记得，白舞阳生于天唐立国的第二年，出生时，凤凰异象轰动洛阳。
这...真的是偶然么。
神奈子见白明秋神色有异，没有继续说下去，任他沉默思索。
许久之后，他问道：
“那中古与近古的分界呢？”
“说了这么多，你应该已经有所猜测了。”神奈子淡淡道。
“果然...是龙神，对么？”
白明秋喃喃道：
“祂划分了中古与近古，然后以无量之能铸就了铭刻一切既定规则，为世界奠基定础的【轮盘】，真实世界才有了如今的模样。”
神奈子赞许地点了点头，眼神仿佛在怀念着什么，缓缓道：
“是的。龙神横空出世，统摄终极规则——【阳】，铸造规则轮盘，为混乱无序的中古画上句点，继而引领了逐渐走向秩序与平衡的近古时代。”
“彼时，规则【阳】还不叫这个名字，它有另一个更浅显易懂，更如雷贯耳的名字，我们称它为...【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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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磨了很久的一章。
第四十七章 蠢动
什么是天道？
万物的法，万物的理，万物的道，也就是足以统摄一切规则的终极规则。
而龙神竟是更凌驾于其上的存在。
祂是八云紫曾跟随过的，摩多罗隐岐奈曾宣誓过的，玦生前曾亲眼目睹过的至高存在，祂的传说恒久流传于非常之世的每一个角落，其行为龙，其迹为神，龙神二字，纵使天高亦不如至高，纵使海深亦不如至深。
若依神奈子所言，龙神正是因为统摄天道，才成就了改天换地开辟时代的伟业，才能让一切人鬼妖神仙尽皆俯首，才能在神话式微的现世，亦为幻想侧留下最后的火种。
白明秋原以为自己乍听闻这样的秘辛，一定会极为震惊，但事实上，他发现自己接受得异常平静，他意识到，早在以龙神为假想敌的时刻，抑或是某个更早，更久远的时点，他就已具备了这种程度的觉悟。
“说起来，神奈子，你执掌乾天之力，是不是跟天道有什么关系？”他好奇道。
“关系嘛...不是没有，不过没你想得那么深。就像正体不明是规则【阴】的表征一样，乾是规则【阳】的表征，但是规则【阳】的表征有很多种，乾不过是其中的一种，还不是最强的那种。”
“就这你都已经成位格最高的神明了，龙神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白明秋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