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的存在里,类似的情况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
妖怪拥有远比人类长久的寿命,越强大的妖怪,寿命就越是漫长,到了大妖怪的层次,动辄就是以千年计,除了妖怪,其他各种拥有力量的修炼者也同样如此。
寿命衡量了生命在天地间存在的刻度,修炼者通过力量和层次上的进化,将自身的刻度不断延长,但漫长的寿命同样会带来许多问题,其中最难以逃避的,就是心智的腐朽。
时光对心智的摧残是最恐怖的,百年、千年乃至万年的时光,足够让任何存在对世界乃至自身感到厌倦,精神逐渐腐朽,一步步陷入衰颓、涣散、崩坏、扭曲,直至肮脏丑陋地毁灭。
为了与漫长的时光对抗,真实世界中拥有漫长生命的存在,大都会选择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永葆青春,也就是所谓的“不老”。
将躯体永久维持在年轻的状态,心智也会随着身体状态的固定而固定在年轻的状态,打个比方的话,不老的躯体就好像心智的锚,有了锚定,就可以在时光长河中稳步行进,体面地活到寿命终结的那一日,而不会因为心智的崩坏而成为扭曲的存在。
当然,即便拥有漫长的寿命和不老的躯体,也无法对抗“死”的到来,所以【不老不死】一直是无数存在所追求的最高生命形态。迄今为止,真实世界唯一达至【不老不死】的,只有位于月都的月之民,他们根绝了自身与环境中的一切“污秽”,在月都过着与世隔绝的无欲生活,从而达到不老不死的境地。
白明秋以前就或多或少地从慧音、永琳、辉夜那里听过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再加上他身边除了灵梦魔理沙这样的人类以外,没有一个年纪低于几百岁的,已经习惯,见怪不怪。
“封兽鵺,嗯,封印的野兽...鵺?”
“鵺妖怪吧。”
妹红淡淡道:
“我听过这种妖怪的事情。千年以前,乌云笼罩皇居,之后平安京便盛传有一种长着猴子的头,狸猫的身体,老虎的手脚和蛇尾巴的妖怪,叫做鵺,鵺的鸣叫声非常难听,据说会带来不详,我一直想宰一只来着,可惜没碰到过。”
在妖怪方面,妹红可以称得上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她一身艺业大都是服食蓬莱药之后从各种各样的妖怪身上夺来。
慧音则是通过阅读和研究历史,同样掌握了丰富的妖怪知识,她随即补充道:
“不过也有记载,说那并不是鵺妖怪的真实姿态,鵺妖怪究竟是什么模样,至今还是谜团。”
白明秋留意到,妹红话音刚落,封兽鵺就流露出不耐不屑的神情,听到慧音补充,她又显出几分认可,还有未加掩饰的自得。
“封兽小姐。”
“我呸,什么恶心的叫法,你听着,人类,要么叫我鵺,要么就闭嘴。”
“我叫白明秋。”
白明秋并不着恼,微微点头,说道:
“那么,鵺小姐,看来你似乎就是传说中那只鵺妖怪了。”
“你这家伙,倒是还算有几分眼力。”鵺自得一笑,“没错,把城里那帮人类吓得屁滚尿流,慌不择路的,就是我。”
“很厉害。”白明秋点头。
“那是~”
“不过,据记载,曾有人类见过鵺妖怪的真容,从而将其捕获。”慧音又补充道。
“所以,你是被人类抓住之后封印在地底,所以才认识了村纱船长...这样吗?”
鵺被这一下戳到痛点,气道:
“你这人类果然够恶心,一问就问这么恶心的问题。”
“要是不想说的话,我就不问了。”白明秋摊了摊手。
他已经有点摸清鵺的性子了,这家伙喜欢跟人唱反调,激将法意外的管用。
“嘁,有什么,说就说。”
鵺忿忿道:
“就是你说的那样。很久以前,我不小心露出了破绽,【正体】被发现了,‘畏’一下子散得精光,结果人类就趁机把我抓起来封印了。嘁,我不过是吓吓人然后收集‘畏’而已,每个妖怪都在做这种事,我有什么办法,那帮人类凭什么放着杀人吃人的妖怪不管,偏偏要骗我,抓我?”
白明秋看向慧音,还没等他开口,慧音就回答了他要问的问题。
“【畏】,就是人类对妖怪的恐惧心,很古典的叫法呢,说起来,鵺本身也是一种很古老的,象征着妖怪本质的那种妖怪。”
白明秋微微颔首,继续问道:
“也就是说,你之前一直被封印在地底,从来没出来过?”
如果是这样,那她根本没理由直直盯着白明秋下杀手。
“废话,封印没破怎么出来?”
鵺不假思索地说着,指了指一旁的村纱:
“你不信?不信问她,她知道的。”
村纱水蜜解释道:
“鵺没骗你们,我离开地底的前几天还见过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