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响应的军港之中,只有一阵寂寥的风刮过,咆啸着将这呢喃绞碎在风中。
初雪降下的时节,舰队的出勤率却没有跟着下降,在镇守府近海的渔船们燃起了灯火在夜间继续捕鱼,冬季的洄游渔获是附近重要的民生经济,到了春节之前都不能掉以轻心。
例行性地巡视着夜间的港口,白雪降落在那同样纯白的海军搭盘帽上显得有些厚重,丽人的身影在这时刻缓缓回到港口的船坞之中,开始独自进行着仪装的整备工作。
初雪时节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温度,对她来说,远在比方的故乡此时早就被无尽的冰雪覆盖住,比起只是降雪的这里来说还要冰冷上无数倍。
只是无比熟悉的雪景仍会勾起过往的记忆,即使这雪色不曾给自己带来快乐的回忆,却也深深成为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提尔比茨深深地感受到这一点。
“糟糕透顶的天气,我老家那里可是一年到头没看过雪的啊。”
“指挥官?”
冻的不断发抖的声音突然传来,让正在拆卸仪装的提尔比茨看向一旁,却只见到包裹在厚重的防寒大一下的指挥官静静地坐在岸边等着她,身上都堆上了少许的雪。
只看着不断发抖的男人抖落身上的雪,从大衣中拿出来的两瓶热腾腾的易拉罐饮料,他将装满黑咖啡的罐子丢向提尔比茨,自己也拿着热乌龙茶凑了过去,两人就在这卸载仪装的空档之中缓缓地喝起茶来。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么,指挥官。”
“总要确认每个人都回港并检查仪装的问题才能休息吧,这也是责任的一环啊……啊―――冷死了,人类为什么没办法好好的学会冬眠啊,我也想窝在被窝里睡上个两个月啊。”
这是来自南方岛屿省分的指挥官最常有的抱怨,一到了冬天眼前的指挥官就跟个懒虫一样天天都窝在有暖气的卧室里睡觉,一点也没有军人刻苦耐劳的样子。
然而那股带点笨拙的笑容与总是能衔接上所有后勤工作的态度,甚至就在这时候也不忘带上一罐易拉罐的热咖啡给自己,这便是这个男人神奇的地方。
趁着在仪装卸除的过程中,两人一同眺望着这片渔船依旧频繁出港的海域,彼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个天气最好的就只是不容易有战争而以,再过一阵子应该就连海面都会结冰了,那时候就彻底封港了。”
“冬季战争……指挥官想要尝试看看么?”
“别说傻话了,现在远洋只有轻巡跟驱逐组成的游击在巡视,赛壬也不会在这天气搞事才对,年节都要到了我可不想出事啊……”
“那么现在只剩下远洋补给么……下次要是有机会请把这工作交给我吧,有点兴趣呢……”
“饶了我吧,这种工作叫驱逐舰们去就好了,每天调配镇守府的石油储备可是个会让人秃头的烦恼啊。”
“是吗,的确资源调配也是个问题呢。”
指挥官的语气虽然有些随意,但是提尔比茨也认可了资源调配上的问题,那有点不着边际的闲聊
易拉罐的咖啡跟乌龙茶上头还冒着热气,看到穿成颗球一样保暖的指挥官坐在船坞边上跟自己说着话,原本还有些感慨的提尔比茨也终于松了口气,在深夜的整备期间还有人聊天这点并不算坏。
雪夜一如自己在挪威那时候一样带给人寒冷的感觉,站立在海面上的提尔比茨也忍不住感叹着。
“真像呢……”
“像?”
“挪威,在那里也是寒冷的让人忘却温暖呢。”
“想起过往的记忆么?”
“嗯,不过安心好了,北方的孤独女王是不会被这点寒冷打倒的。”有些忧伤的记忆似乎涌上心头,然而此时的提尔比茨却只是轻轻地摇头,象是要否认自己还留恋过往一样:“现在的我已经有了战场,也有了同行的舰队,这样就够了。”
仅仅是这样真的行了么?指挥官看着象是沉浸在往日哀伤中的提尔比茨,指挥官将喝到一半的乌龙茶放下,也将手上的手套拔了下来,像着提尔比茨说了声。
“提尔比茨。”
“咦?”
风雪中,脱掉手套的手指触碰着提尔比茨的脸庞,坚毅的丽人脸颊早就被这天气动的失去血色,宛如那一身苍白的军装与长发一样融入雪景之中,也同样的寒冷。
指尖几乎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失去了温度,但是指挥官还是强忍的寒冷向前去,直到碰触到丽人的脸颊,用双手轻轻托着那冻僵的腮帮子,自己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张清丽的脸庞。
被这样触碰的提尔比茨虽然有些错愕地簇起眉,但是感觉到男人的手指似乎都在打颤着,忍不住问道。
“不冷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很冷喔,不论是天气还是你的脸。”
真是不客气的回答。被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