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亚一时间认为神之九言之有理。
但他又很快发现……
自己好像在两个人之间，被来回的兜圈子，这两个家伙好像在玩弄着洛亚的思维。
按理来说，洛亚应该无条件的信任神之九。
但是先前面具人一席话，竟然也让洛亚怀疑神之九是不是瞒着什么。
“神之位面，到底存在吗？”洛亚蹲下身，直视小女孩的双眼。
神之九不躲不避，肯定的说道：“神之位面是存在的，他把你弄到召唤世界里来，可能就是为了拖延你前往神之位面的时间。”
洛亚思索数秒，点头道：“我也是这样理解的。”
少年站起身来，走向面具人。
“你到底为什么把我弄过来？”
“我说了呀。”
面具人仍人不慌不忙的眺望山谷下的庄园：“我想让你看见文明社会的暗面，世界不需要拯救，人类也无法拯救。”
他又用七彩双眸看向洛亚。
“我，想让你放弃。你已经够可怜了，不需要再去为所谓的‘拯救世界’去牺牲你的全部。洛亚，回家去吧，在这最后的时光里，去陪陪你的家人，去过一过，普通人的生活，去享受…活着的乐趣吧。”
毫无疑问，「圣空」的这番话，多多少少居然真的有他的道理存在。
也不可否认，洛亚从「圣空」的声音和语气里，竟然听到了——温和与劝告。
这家伙的性格，仿佛在此刻，完全的换了个人。
但是——
“我拒绝。”
洛亚握紧手里的剑：“我不会放弃，我已经夺走了妹妹的身份与未来，又怎么能临阵退缩，半途而废？我一定要走到底。”
“一定…要走到底？”
“一定。”
洛亚毫不犹豫，干干脆脆，坚决无比。
而后，「圣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神之九张了张樱桃小嘴，双眸里倒映着少年持剑的身影，一时面色复杂，而后咬住嘴唇。
“洛亚…你…配做这个救世主，你不需要对你的妹妹心怀愧疚，救世主是你的话，也好。”
时间定格之间，好像又经历了漫长的安静。
「圣空」右手轻轻扣住了他的面具。
他的声音变得深邃且平稳。
“洛亚……”
他这样说道，言语似乎都有些颤抖。
“是你的话，”
他的手缓缓拿下了面具。
“也好。”
面具下，露出了一张与洛亚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嘴角含笑，却又复杂的蕴含着某种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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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6章 没人给你这个选择
今天洛亚所遇到的，令他震惊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今天洛亚所看到的，令他难以行动的画面，一幅接着一幅。
今天洛亚所听到的，让他心神震动的东西，也一个接着一个。
但是……
今天全部的经历。
所有的所有。
即使全部加起来。
也不如。
看见面具下那张脸的一瞬间。
那是犹如全身鲜血都被抽空，仿佛灵魂都在刹那间陷入静止，好像就连身体与脑海的链接都被断开——
他竟然。
什么都不能去做。
说不出话。
动不了身体。
就连思想。
都停留在此刻，都滞留着，凝固为一片苍白。
假如把人体比作一台高精密的机器，一台逻辑计算无比强大的智能电脑——洛亚如今的状态，就是电源突然被拔掉一样。
他望着那张与自己似是而非的脸庞，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洛亚，而是神之九：“是你…是你？你明明是巫师世界的人，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不应该是这样啊……”
“当然不应该是这样。”
虽然在回答神之九，可是面具人的目光，仍然凝聚在洛亚的脸上，在看着这位从地狱与黑暗里，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少年。
“这一切，能让我做到现在的地步，都是因为洛亚的努力。”
被说到了名字。
到了现在。
洛亚终于能给出动作与声音。
“你……”
明明没有什么大幅度的战斗与行动，可是洛亚仍然在微微喘着气，额头浮现汗水：“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如你所见，洛亚，我不是圣空。”
面具人扔掉了手里的白色面具，在空中化为朦胧的泡影。
“圣空的确已经死了，我之所以会借用「圣空」的名字，是因为……”
他停顿了下，好像觉得有所惭愧般的，轻声说道：“我想更清晰的看见你的心。”
洛亚的眼角跳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