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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亚想要追问，他无法忍受朵姬在生活上有任何的疑虑和不愉快。
洛亚百分百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洛亚的眼里，要是朵姬感到痛苦与悲伤，那就是他这位兄长重生以来的最大失职。
“所以，到底是怎么了？”
朵姬的浅碧色双瞳在眼眸里乱晃，她显得很不安，很困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少女穿着鸢琉璃学院的制服，赤红色的巫师斗篷象征着最顶尖天才学生的身份。
可是如今，朵姬的脸上没有任何天才的傲气，唯有某种潜藏不住的慌乱。
洛亚迟疑着，但还是冒着被朵姬揍一顿的风险，伸出手揉了揉朵姬的脑袋。
“别慌，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
朵姬咬着下嘴唇，脸色略微发白，她的双瞳里，透露出一种孤寂与可怕：“哥……”
“嗯？”
“我……”
朵姬抓住了洛亚抚摸她头的手，抓的很紧，少女的眼神异常的锐利，甚至让洛亚都觉得刺痛。
很怪异。
“哥……哥，我突然觉得我和其他人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洛亚微微怔了怔：“干嘛要这么觉得？”
“你不觉得我的晋升速度太快了吗？”朵姬脸上出现某种对于未知的怀疑与疑虑，“快到让我自己都害怕。”
洛亚差点笑了。
“说什么胡话，你本来就和普通人不一样，你是天才嘛。”
“天才嘛？”
朵姬发呆了一瞬，松开了抓着洛亚的手，低敛下脑袋，呢喃着。
“仅仅是天才，就能解释一切么……为什么我的心里，会有一种负罪感呢……”
洛亚见到朵姬这个样子，终于认真了起来。
曾几何时，朵姬会露出迷茫、疑虑、并且畏惧的神色？
自记事以来，天才妹妹总是一副自信、冷淡、孤傲，对所有事都不畏不惧的神色。
“到底发生什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洛亚问道。
朵姬仰起发白的小脸。
少女在深呼吸。
她的嗓音寒冷且颤抖，有种决绝之意。
“我昨夜……又突然晋级了。”
洛亚的表情当即凝固。
他一时间甚至无法形成有效的思考。
满脑子都是诧异、以及某种好像发现什么诡异之事的……惊恐。
“你又晋级了？！”
朵姬轻微点头：“对。”
“不可能……”
即使是洛亚，即使是身怀救世系统的洛亚，此刻终于也说出了这样的话。
常识——被打破。
“是真的，洛亚，相信我。”朵姬冷静的道。
怎么会这样！？
朵姬是怎么晋级的？
天才真的可以解释一切吗？
洛亚算是明白了朵姬的异常，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问，忍不住说。
“上次晋级后你的等级是……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是……”
朵姬沉默片刻，幽幽地道：“九星八叶。”
没错，就是九星八叶。
洛亚想去咬牙，狠狠的咬，来让自己保持清醒，但他忍住，而是用一种更加艰难与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那你昨夜晋级是……”
“一星……”朵姬冷冷的吐出让人震惊与不寒而栗的单词，“圣言。”
刹那间，朵姬展现出了自己的圣言之力，洛亚陡然感应到妹妹的威压充斥着整个马车，令他都不得已在身边散发灵气来抵御。
可在这时，与朵姬的圣言之力相碰的一刻。
洛亚莫名其妙的感到心脏在震动，是一种微弱又即为真实的「震动」。
一星圣言。
一星圣言。
洛亚紧紧凝视着朵姬。
像是想从与他一起长大的妹妹身上，看出来什么一直未看出的东西。
天才？
天才固然可以理解，天才固然比常人晋级快。
但这也……
这也太快了。
已经不是普通的，打破常识的地步。
简直是蔑视了整个世界的法则。
在洛亚眼里，这是只有在「救世系统」帮助下才能够做到的事。
但是朵姬没有救世系统，不……
洛亚悄悄问道：“朵姬，你的脑海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之类的？”
“奇怪的声音？”
朵姬轻皱眉头：“并没有。我一直都很清醒。”
没有救世系统的话，那么，成为黑之意志侵蚀者同样能够在短时间内快速提高实力。
洛亚一想到此，心就揪了起来，赶忙看了一眼朵姬的黑白值。
「21」。
黑白值处于中等略高的水准，应该是做过几件好事，但不至于太高，与平日里外冷内热的朵姬非常符合。
不是黑之意志侵蚀者。
并且，朵姬的身上看起来也没有「救世系统」这样怪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