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圆圆叹了一口气,看着即将落下的太阳,翻身上马说道“那些贼人就在西边三里地的地方躺着,跑了两个。我还有急事,得先离开,照顾好你家小姐”
苏圆圆策马往前冲,蒋家的侍卫们不敢直接撞上,纷纷避让。
“大哥要不要追上去拦下”
陆任用刀鞘狠狠打在他的肩膀上,呵斥道“刚刚你怎么不拦着,非得人走了再说追不追?”
那小弟挠了挠头,捂着肩膀小声说道“她是个姑娘,还救了大小姐想来不会是什么贼人,偏偏大哥你还要留下人家问话”
陆任将蒋芳菲放到马背上,翻身上了旁边小弟的马,才吩咐道“找几个人去刚刚说的西边三里地打探情况,至于剩下的同我送小姐回去,你去牵马走回去”
那小弟听到敢怒不敢言,托着受伤的肩膀牵马往城里走,陆任跟在后面慢悠悠的走,虽说他确实对刚刚那女子的身份好奇,但他的任务也只是找回大小姐,只要能找回,怎么找回的,谁找回的,都不重要。
苏圆圆骑着马一路奔跑,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了十里镇的城门口。
城门的粥棚塌了,流民也跑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有几具流民的尸体大剌剌得摆在地上没有人收拾,夕阳昏黄,这场景让苏圆圆有种回到末世的错觉。
苏圆圆在城门口停了一瞬,策马向之前约定的牛车的位置去。
也许是因为太,了或者是流民暴乱,原本停满牛车,摆满小摊的地方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枯黄的柳树随着风摆动着细瘦的枝条。
苏圆圆明白这是不能坐牛车回家了,只好调转马头,骑马回村子里了,骑马比牛车要快很多,不过半个时辰苏圆圆就已经回到了家中,只不过天都已经黑了,她把马牵到棚中拴起来就往里屋走去。。
大宝坐在院中的秋千上,让牛奶在后面给他推秋千,一人一狗就这样边玩边等苏圆圆回家。他一看到苏圆圆就跳下秋千,朝苏圆圆跑过来,牵着苏圆圆的手,晃了晃才有点担心得说“娘,你终于回来啦”
苏圆圆蹲下来摸了摸大宝的头,解释道“娘今天在城里有事情耽搁了,你晚饭吃了嘛?要不要娘给你去做一点”
大宝乖巧得摇摇头,“不用啦,王奶奶让我去她家吃饭啦,她还给娘带了饭,就在厨房呢”
“吃了饭就好,那大宝愿不愿意陪娘去吃饭?娘一个人吃饭太无聊啦”苏圆圆抱起大宝,捏着他的小鼻子笑着问道。她原本以为家里只有大宝一个人,王婶也出去了还担心大宝今天晚上还没有吃饭,现在知道王婶回来还给大宝做过饭就放心了。
大宝笑着点点头,“娘还有牛奶,我们两个人陪你一起吃饭”
牛奶听到大宝的话,嗷一声扑到苏圆圆怀里,它现在已经比大宝还要大了,乍一下跳到苏圆圆怀里,苏圆圆后退了两步才接住这炮弹一样的攻击。
“好,就让你们两兄弟陪我吃饭,到时候讲讲今天都发生了什么好玩的”
苏圆圆笑着抱着他们进了厨房,王婶给她留的都是一些家常菜,还都特意用碗扣着保温,留下不少菜比苏圆圆平时的饭量多出一倍,不过苏圆圆从中午就没有吃饭,早就饿过头了,现在都没有饿的感觉,但是既然王婶准备了,为了身体着想还是吃一些。
苏圆圆将菜都蒸过加热后,边听大宝讲述今天在书院发生的趣事,不知不觉就都吃完了。
等苏圆圆吃完饭收拾完厨房,夜已经深了,她帮大宝盖好被子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思考白天发生的事情。
找黄纸的事情已经定下,神手李之后也会来溪林村,只是若是要造纸,家中并没有造纸池,还需要早早准备起来才是,正好家中还有空置的房间,院子中也有空地,只是这造纸池怕是一般的工匠也并不懂,看来还是得等镇上平静一点再去一趟。
苏圆圆翻了个身,想到了下午差点害她回不了家的绑架案,不知道这蒋大小姐是否还在昏迷,她越想越觉得下午那群贼人并不是冲着钱去的,都能打通县令的关系让他不怕死得同他们一起绑架蒋家大小姐,这不可能是金钱就能做到的,那群人背后怕是有其他的势力,专门针对蒋家。只是针对蒋家那不去绑蒋家的少爷老爷,就专门只挑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手,也忒没品了,苏圆圆心中虽鄙夷,但也知道贼人若是想要绑蒋家的人,蒋芳菲确实是最佳的选择。
她养在深闺未经世事,就算他们第一波攻击失手了,凭他们后续那用小孩模样骗人的本事也是能骗到她的。
苏圆圆一想到自己一时不慎着了贼人的道,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带着纱笠本来是为了遮掩身份,不给自己和大宝找麻烦,但是如今自己先是掺和进了蒋家的事情,又是被贼人知晓了自己的样子,之后怕是会有麻烦找上门来。看来要加强屋子的防御,进镇子时也免不得要遮掩容貌。
苏圆圆想着想着就睡熟了,她不知道的是今夜多少人因为她而睡不着。
十里镇驿站内,蒋芳菲已经清醒,大夫正在给她诊脉,“这迷药着实是虎狼之药,小姐这次能这么快清醒已然时不易,小姐这次可要好生静养,切不可操劳疲惫”
“多谢大夫”蒋芳菲靠在床边,虚弱地道谢,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大夫顺势告辞,蒋芳菲示意旁边的仆人送他出去。
陆任进来后站在屏风外,朝蒋芳菲跪下请罪道
“属下护主不利,害小姐身陷险境,请小姐责罚”
“咳咳”蒋芳菲轻咳两声,结果婢女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喉咙才开口让他起来,“不怪你,是我让你们在驿站守着的,可有查出贼人的身份”
陆任站起来向蒋芳菲报告“尚未查出贼人的身份,所有贼人都已经被灭口,活捉的贼人也都咬舌自尽,身上也没有象征身份的物件,估计是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