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如利刃般的眼神射向了她,某男大怒,拂袖而去。
注视着裴元翼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姬玉樱扶着门槛,无力的慢慢坐在了地上,呆呆的望着空荡荡,唯有枯叶飞舞的庭院。
明明艳阳高照,姬玉樱身上却冷得不行,如坠冰窟,身子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她想哭,喉咙却好似被人用刀子划拉了几刀,哽咽住了。
从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跌落成侍女,只是短短几日,受了委屈却不能向父皇母后和长兄告状,只能自己忍受。
“姐姐,这样惹怒王爷,实在不明智。”不知何时,绿篱来到了姬玉樱身边,拍了拍她的背,搂住了她。
自小在万花楼接受训练,除了舞刀弄枪之外,取悦男人也是必学之一,所以绿篱也对姬玉樱拒绝裴元翼感到不可思议。
抿了抿唇,姬玉樱朝绿篱苦涩一笑,摇了摇头。
打起了精神,姬玉樱脱下了身上的衣衫,对着铜镜观察自己的伤口。
从绿篱口中得知,是裴元翼派人为自己医治,用的也是上等好药,所以伤口愈合恢复的很好。
“这不会留疤吧。”虽然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但不知自己要被困在这副身躯多久,姬玉樱还是当爱护自己的身子一样上心。
这柳玉儿绝对是故意的,往她身上刺那么多剑。姬玉樱啧啧两声,转头便见绿篱捧着一盒药膏出现在自己背后。
“这是王爷送来的药膏,很珍贵的,姐姐你将衣服脱了,我再给你上一次。”绿篱拧开了药盒,一股奇异却又沁人心脾的香味便从其中传来。
不能留疤,不能留疤。姬玉樱心里祈祷着,二话不说,指尖一动便将身上的衣物脱下,趴在了床上。
“绿篱你多抹一点,有效一些。”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有时微微泛痒,担心留下疤痕,姬玉樱一向靠意志力忍耐。
清清凉凉的药膏涂抹在伤痕处,犹如给在漫天飞舞黄沙行走的人递上一碗冰水,整个人都像被泡在了凉水中,惬意无比。
享受着绿篱给自己涂抹药膏,姬玉樱感觉这样的日子也很不错,她伤好之前裴元翼似乎不会让她去干什么,更没有再露面过,以至于她都快忘记自己先前将他惹怒。
小心翼翼合上了药盒,绿篱将它收好,那珍惜的模样,生怕别人抢了似的。
“姐姐,你先莫急穿衣,等药膏吸收了再穿,我去取晚饭来。”绿篱提醒道。
“把门打开吧,反正也不会有人来,合着闷得很。”不似在自己的宫殿中,摆放着冰块消暑,在这里关上门就似在蒸笼中,闷热无比。
思考了一下,绿篱点了点头,轻轻拉了一下门,将门稀开方才离开了房间。
将姬玉樱和绿篱带回府中,已经一月有余,裴元翼都未再召见过姬玉樱。
他在等,等她含情脉脉告诉他,先前不过是欲拒还迎的把戏,她后悔了,乞求他的宠幸。
谁知这女人倒是一点动静都没了,犹如泰山,一动不动,看不出半分惊慌。
只是去瞧瞧她在干甚罢了。将手中的毛笔搁置在笔架上,裴元翼抬步离开了书房前往姬玉樱所在的庭院。
门是微微敞开,裴元翼有意压低了脚步,姬玉樱自然难以察觉,单手托腮,捧着手中的话本看得入神。
只是身着贴身衣物斜倚在床榻上,柔肌如玉,看到话本精彩部分玉腿轻抬,玉足轻点,捂嘴轻笑,明艳撩人。
没想到一进来见到的便是这副春光,裴元翼微沉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站了一会儿,而面前的小人还看着话本傻乐呵,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存在,裴元翼倒是觉着有趣,勾唇浅笑。
“你倒是活得自在。”知道自己不开口,或许她将这话本看完了才会察觉自己到来,裴元翼说道。
沉浸在话本里男女为爱殉情的世界中,耳边突然冷不丁传来男人的话,姬玉樱流露出丝丝惊恐的神色,丢了话本,抓起床上的薄被往身上裹。
这个坏人,竟然偷窥我。姬玉樱有些恼怒,可对上武功绝世的裴元翼却只能吃瘪,谁叫她吃他的用他的住他的,养伤都养了快一个月。
“多谢王爷夸奖。”躲在被窝里,姬玉樱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为自己穿起衣来。
她本就是穿越之人,被大货车碾过之后,睁眼便发现自己在水中一直下沉,是姬逸晨,也就是自己的哥哥将她从湖中捞起。
那时她惊然发现,她穿越了,长相和身体都是她自己的,只不过是十四岁的身体,但却来了个史书上没有的朝代,幸好成了公主。
花了三年时间才适应了古人的生活,姬玉樱没想到她竟如此倒霉,中了移魂换体的禁术,倒是成了红篱,还被裴元翼买回去做了侍女。
有着现代人的思想,姬玉樱不像一般女子被男人瞧上几眼便觉失身,为了自己的名节便要去上吊,反而内心咒骂裴元翼不厚道。
俯身捡起了地上的话本,翻开的书页上赫然写着些淫词艳语,将话本放在姬玉樱床头,裴元翼似笑非笑道:
“这种话本你倒是有胆子看。”
就是低配版黄色小说嘛,有什么不敢看的,姐姐我还看过真人版爱情动作片呐。姬玉樱腹诽着,但也知道在这个时代,女性饱受压迫,这些书被视为禁书。
“古人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捕捉到裴元翼眼底闪过的一丝惊讶,姬玉樱心头一爽。
小样儿,没听过吧,觉得我有文化吧。姬玉樱自从穿越以来,幸而有落水记忆受损为借口,只要让她学习女红,她就喊头疼,才躲过手被扎肿的跟个萝卜似的。
并未接姬玉樱的话,裴元翼看着她明亮的双眸,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便离开了。
心提到了嗓子眼,姬玉樱见他离去,长舒了一口气,她真怕就像先前一般,裴元翼发狠,要活生生要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