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啦?” 邹涛又回转身问母亲。
邹涛娘用衣角擦了擦眼睛说:
“媛媛娘把你告了,说是你把媛媛推下湖的。”
“……”
9点钟,医生来查过病房刚走,进来了三个警官。
其中一个警官取出一张擒捕证,放在桌面上说:
“你被捕了。”
邹涛被押到了中山路看守所。
从那天开始,邹涛就没有消息,不应允探监。
直到邹涛被捕两个月后的一个星期六,也就是11月30日。
韩茹在自家门口扫地,邻居的大妈买菜回来看到韩茹,她站住对韩茹说:
“茹茹,丝行街底靠近河塘处,在搭台,说是明天要开公审大会,作祟啊,要公审邹涛,还要枪决杀人犯。”
韩茹听了后觉得事情严重了,必须要救邹涛哥,她想到,媛媛留给她的信,可以作为媛媛自杀的证据。
但是,楼发江父亲是市革委会副主任,要是原件拿出来,非但不能帮到邹涛
哥。反而要害了他。
韩茹想了个办法,她冒用媛媛的笔迹,把媛媛的遗书中提到楼发江部分删除,重新抄在了日记本前面空白页上,并复印了一张复印件,保留了原件,以备今后查验。
第二天,8点钟没到,高音喇叭已经在唱:
“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雨露滋润禾苗壮,干革命靠的是毛泽东思想……”
韩茹也赶出去看热闹。
看台不大,最里面放了一排4张学校里的课桌,有6~7只椅子,台前也放了一张课桌,上面放了扩音话筒。
在靠近后面的左角,也放了2张课桌,桌面上放着扩音机,有两位戴着造反派红袖套的人在管着。
看台上面有块横幅,横幅上写着公审大会,左边竖向挂了块,写着“无产阶级专政万岁,”右边竖向写着“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台四周带着红臂章的造反派在值勤。
8点30分钟,两辆三轮摩托车开道,后面一辆大卡车,车上站满拿枪的民警。
邹涛被押送过来,他被五花大绑,胸前还被挂了块牌子,上面写着杀人犯邹涛。
他被民警从卡车押了下来,费力地爬上看台,站在台的右面,后面站着两位持枪民警。
邹涛被理了光头,他薄唇紧抿,眸光骤消,望着地面。
台下围观的群众很多,住在西棚下的居民基本上都来了。
邹涛的好友都赶了过来,跟他爸爸学武术的徒弟都来了,连他爸爸装卸甲班上的人,也全部来了。
9点钟一到,喇叭里的歌声停了。穿着警服的孙警官走到台前,他抬手拍了拍扩音话筒说:
“公审大会开始,公诉人首先发言。”
公诉人来到台前,翻开手中这几张纸,念了起来,他念道:
“……罪犯邹涛,男,27岁,罪犯邹涛与肖媛俩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并且俩人有婚约,当他知道肖媛已经怀了孩子,他不承认孩子是他的,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就起了杀心。
利用星期天休息,约肖媛到西南湖见面,找机会就直接把她推入湖中。
然后,又假装去救人,从上午10点左右,直到下午3点多,说肖媛的人,没找到,是故意拖着说没找到,最后还是群众帮忙救起……”
“枪决杀人犯……”
戴着红臂章的造反派和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喊叫声不断。
“我害了涛涛……”
邹涛哥的爸爸大呼一声,说完就倒地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