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3月16日,星期日,晴。
今天一早,高栅公社安排了汽车。
来接我们下乡的知识青年,来送行的家长多抱着子女在掉眼泪。
韩茹姐的爸爸妈妈也过来送行。
韩茹姐的妈妈一个劲地在抹眼泪,叔叔在一旁为韩茹整理行李。
妈妈我不让她来,怕她哭哭啼啼没完。
邹涛哥来了,他给我买了很多生活用品,他把东西递给我说:
“照顾好自己,我下个星期天来看你,生活费不够用和我说。”
“知道了,像个老太婆一样,讲过好多遍了。”
韩茹姐也走了过来和邹涛握手告别。
“大家上车,汽车要开了。”
驾驶员在喊大家上车。
韩茹姐和我都忍不住抱住了邹涛哥……
“别、别这样,别人看着呢!放手。
我星期天就来看你们,你们俩人要相互照顾,别抹眼泪了,上车吧!”
汽车开出很远了,邹涛哥还站在原地……
汽车停在高栅公社,韩茹姐和我等8位同学,被安排到陡门大队6小队。
队长是位50岁左右的大叔,他把小队办公室隔壁,空房子分给我俩住。
在乡下的第一个晚上,我一晚多没合眼。
韩茹姐也没睡着,翻身时床铺响了整整一夜……
1969年3月23日,星期日,多云。
早上6点钟刚过,韩茹姐就来掀我的被子说:
“快起床了,停会儿邹涛哥来了,看我们还没起床,多不好意思啊!”
我飞快地穿好衣服,叠好被子,刚准备洗刷,邹涛哥已经跨进了门:
“快来吃早饭,我帮你们早饭买来了。”
说完他从包里拿出了4只肉包,与用硬纸盒装的2 盒豆浆,放在桌面上。
韩茹姐看到门外的自行车忙说:
“邹涛哥,你骑自行车来的啊?”
“是啊,我沿三塔塘边堤岸过来的。
虽然路不太好,但是时间能自己掌握
要是乘轮船来,一天一班,到了必须马上走,不然当天回不去。”
我们坐下来,开心地吃早饭。
邹涛哥却象变戏法一样,从背包内取出一大杯红烧肉,一瓶三和四美乳腐,二十只咸鸭蛋,还有十五只皮蛋。
“这些是三家大人托我带来的,你们要是还缺什么来信告诉我,下次来时给你们带来。”
他又从自行车行李架上拿下五条活的鲫鱼。
每条鲫鱼多有1斤左右,他到河边把它们杀了,洗干净……
他又洗了些队长送来的青菜。
他点着了灶火,炒了青菜,鲫鱼红烧。
二条比较大的装了一碗,放在边上,另三条装了一碗,放在桌面上。
把带来大杯子肉,装了一碗,又从包内取出一包花生米,做完这一切他说:
“韩茹,你和媛媛一起去把正副队长和小队会计请来。”
不大一会功夫,我和韩茹姐把正副队长与小队会计请来了。
进门一看,桌面上又多了一盆切割好的皮蛋,还有一瓶白酒。
见到人来了,他忙请大家坐下,他给正副队长与会计敬了酒说:
“这是我二个妹妹,我没其他目的,就是她们还小。
今后在这里希望您们三位领导,能照应,尽量照应点,我们三家都会感谢的。”
说完他又取出15包前门牌香烟:
“现在香烟凭票供应,这几包烟是托人从上海搞来,实在太少,但没办法,只能请你们愿谅。”
“不少了,不少了……”三人多抢着说。
“媛媛,韩茹,你俩也敬敬酒。”
酒一直喝到了1点40分才结束。
“邹涛哥,今天化了你好多钱吧?”韩茹姐问。
“香烟是你爸托人买的,希望有点用,我走了,半月我再来。”
邹涛哥帮我们收拾好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