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个谎言要用另一个谎言来弥补,到时候就说是在归云派,经过尤川小师弟的妙手回春,哑巴都能说话了。
他两手以拳击掌,满意地点点头。
“你闭嘴,他们不知道我是谁。”林北予边走边轻声跟樱莺说着话。
“你跟我回去我就不说。”少女甚是执拗,抓住他的胳膊不放手。
林北予果断摇头拒绝:“我还有事情。”
“你能有什么事情,你就是想留在应如是身边...”听到樱莺开始口不择言,林北予只好又捂住他的嘴,防止屋内的人围上来看热闹。
应如是本不想听这墙角,可这墙角非拉着他在听,那逆徒眼神复杂地往这边瞅了一眼,他赶紧装作看天气的样子。
其实他本可以走回医馆,无奈脚像是被黏住一样,就是动不了。
之前的林北予在他面前干净地像一张白纸,上面的所有色彩都是他赐予的,现在却有了暧昧不明的人涂抹。
突然,墙那头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应如是赶紧回过头,正好看见樱莺的手从林北予的狐狸面具上落下,整个人摔在地上。
林北予透过面具的眼神,锐利如刀刃,令他寒气丝丝冒出来。
见此情景,他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这逆徒将樱莺杀了?
真的杀了???
“喂,林…不言。”应如是第一个冲出来,赶紧过去探少女的鼻息,责怪道,“你还真是无情。”
好在还有呼吸,他松了口气。
就是说,高阶灵就算死亡也不可能有尸体,应该是魂飞魄散。
“师尊。”林北予低声喊了句,突然一把拨开他,冲着地上的樱莺飞了张符,像极了毁尸灭迹。
应如是直接愣在原地,直到他捏起符,上面挂着一只半死不活的灵蝶,冲他晃了晃。
“又有人晕倒啦!”那个虎头虎脑的后生最先发现外面情况,一声疾呼引起众弟子注意。
大家七手八脚跑出来,将樱莺抬回去。
“发生什么事了?”尤川过来,愣愣地看着两人,“师兄,这…”
应如是解释道:“是她无意碰到灵蝶,自己晕倒的。”
“说起来,她是来找林北予的。”尤川眼睛飘向戴面具的的人,歪歪头,“不言师侄确实挺像的。”
应如是心轻轻颤了颤,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不短,已经足够熟悉对方,单靠一张面具似乎不能掩盖林北予的身份。
他有种做亏心事要被发现的感觉,嘴里强行说道:“是,挺像的,所以我就收他当徒弟了。”
同时,他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撒谎了,一个谎要用千百个谎来填。
“原来是这样。”尤川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师兄,我先去忙。”
他还是选择无条件信任应如是,反倒是始作俑者应如是心里不是滋味,一整天都没有搭理林北予。
都是为了那逆徒,他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尤川。
林北予到现在依旧狠厉,对自己人都能下手,谁知道打晕与毒晕哪个在先。想想当初在林北予小院里,差点被扼死的场面,脖子上的灵石还是他带来的耻辱。
应如是摸了摸脖子,觉得自己这些天被假象所迷惑,居然会对林北予心软。
此时,小白猫十一不知从哪儿捉到一只耗子,昂首挺胸地衔着从他面前经过。
小师弟真的很喜欢这只猫,就连下山也要带着。
他看着十一将那只耗子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松开爪子,紧接着,垂着头的耗子猛得睁开眼,飞快地向前蹿去。
刚跑出两步远,小猫纵身往前一扑,又将其稳稳地按在爪下。
往复几次,耗子已然精疲力尽,大抵是失去求生意识,即使是再松爪也一动不动。
十一叼起耗子,警告了应如是一眼,好像他随时会去抢耗子一样,翘着尾巴找僻静角落独享去了。
他与林北予之间,像极了这猫抓耗子的游戏。
“师尊。”真是禁不住念叨,他前面撒下一大片阴影,将他罩在下面。林北予毫无征兆闯进来,趁着四下无人低低地唤道。
“你伤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应如是看到他就想起那只猫,将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变得冷漠无情。
面具下的人瞳孔急剧收缩,令他觉得似乎扳回一局。就算是猫与耗子的游戏,他也不愿做那只坐以待毙的耗子。
林北予突然猛进一步,一手捏上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