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几乎没有丝毫迟疑的转身离去,她实在讨厌季琛,能跟季琛单独待这么久已经是极限,既然季琛不想合作,那她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江宅内:
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站在对面的男人。
“你不是说跟我断绝关系了吗?阿行,生病住院没让你回来求我,现在为了个女人求我,你的骨气呢?”
江衍行跪的笔直,他脸色苍白,面对面前的美妇人时眼中竟是充满了恨意。
“江家是父亲的,我是他唯一的继承人。您一个在父亲死后就滥情滥交的女人,没资格继承江家的财产!”
美妇人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江衍行!你敢不敢站起来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江衍行站起身,大声道:“您一个在父亲死后就滥情滥交的女人,没资格继承江家的财产!”
美妇人瞪大了眼睛,她当然不止一次被自己的儿子这样羞辱,但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让他进了江宅的门。
“江衍行,我知道你为你父亲打抱不平,你们都站在他的角度,就算他死了也永远向着他。但有人没有人问过我想不想嫁给他!我被逼着嫁人,被逼着生子,现在他死了我还不能过我想过的生活吗?”
江衍行冷哼一声:“你想要的生活就是滥情滥交吗?”
玻璃杯砸落在他脚边,四分五裂。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我怎么样需要你管吗!我是你妈,不是你们父子俩的附庸!”
美妇人抚着胸平复了下心情,吩咐道:“杨管家,往后谁再敢让这个不孝子进门就卷铺盖走人!送客!”
江衍行是被扔出去的,他从昨晚就等到江宅门口,好不容易等到母亲愿意见他却又弄成这样。
s市正值梅雨季节,小雨也足够将他淋成落汤鸡。
时间不够了,他要是不能要到钱回去江瑶恐怕又要受罪,但自尊心不允许他继续站在江宅门口。
他想起沈娇娇那双明亮干净的眼睛,如果他没还上钱,她会帮他的对吧?
江衍行此时站在雨中,心里竟是升起了一丝期待。
他记得视频里的女孩站在梧桐树下说‘我是喜欢校草不假’时的模样,女孩的眼睛仿佛永远都那么干净明亮。
“她会帮我的吧?”江衍行没意识到自己心底突然升起的小雀跃有多么可耻,他淋在雨中的身体因为内心燃起的希望竟是不显得落魄。
江衍行竟是因这份期望,空手找上季琛。
“没钱?江少,你好歹是江家的独子,怎么手里连个几万块都拿不出来?啧啧啧,s市首富江乐生唯一的儿子,二十万都拿不出来,你这说出去不让人笑话嘛?”
季琛这次没跟他客气,让他跟哭得梨花带雨的张瑶一起跪着,更是让老四按着他肩膀防止他起来。
“季先生,季爷,您再等等,沈娇娇一定会来,您等一等吧,我保证她会替我还钱!”张瑶将头磕在大理石上,磕的砰砰响。
她是真的怕了季琛,她之前染上的脏病还没治好,要是染上了艾滋一切都完蛋!
“季先生,沈娇娇要是不还钱,您就让上次那人强奸她,她害怕染病肯定会拿更多钱给您的!”
季琛一脚踹到张瑶身上,恨不得直接将人踹死。
“张小姐,你有没有搞错?欠钱的是你呐!我季某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冤有头债有主,谁借的钱我找谁。”
季琛有点笑不出来了,他冷声吩咐:“张小姐是怀念旧情人了,老四,带人过来好好伺候张小姐!哦对了,江少还在呢?你还不知道你女人在床上有多骚吧?”
张瑶瞪大了眼睛,她头上已经磕出了血,一张漂亮的笑脸吓得惨白。
“衍行,衍行,你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张瑶拽紧江衍行胳膊,生怕他真不管自己。
“等一下!”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看向门口。江衍行更是看痴了,沈娇娇逆光而来,犹如天神降临。
“季少,钱我已经打过去了,季少还没看到吗?”
季琛见来人是沈娇娇,脸色难看到极点:“沈娇娇,你贱不贱?这个舔狗你是非党不可吗?”
沈娇娇这几天挺多了舔狗两字,竟是有些免疫了。
“放他们走吧。”
房间里一阵安静,黑皮观察着老大的脸色,也不敢真就这样放人。
“张瑶,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跟学长在一起,不要辜负他,这次出去主动去戒毒所戒毒吧,你的病也不是什么绝症,好好治就能治好……”
沈娇娇话没说完,就被季琛打断:“这是什么圣母玛利亚啊!沈娇娇,你父母,你爷爷的买命钱是留给你好好生活,而不是让你拿来当圣母的!”
江衍行听到买命钱,茫然地看着沈娇娇。
他见过不少富家女,没有哪一个像沈娇娇这样朴素,他竟是从没想过这样的女孩钱是怎么来的。
“什么买命钱?什么意思?”
“她拿来替你们还账的钱,用的是她家人牺牲时的抚恤金,江少,你不知道吗?”
季琛看江衍行的目光充满了厌恶与鄙夷,这样的垃圾,说是江乐生的儿子有谁会信?
“学长,我不指望你会感激我,我也没想过帮你们会有回报,我只求你们两个这次离开后不要再去论坛造我的谣。老四,带他们离开。”
江衍行被人拽着离开了房间,但他离开房间的最后一刻眼睛还粘在沈娇娇身上。
眼睛里是茫然与不解,还有几分懊悔。他想不通这个女孩为什么要帮他到这个地步,她应该很爱我吧……
“沈娇娇你他妈有病!当怨种当爽了是吧?喜欢在垃圾桶里捡男人是吧?你了不起你善良,你是不是还要替他去死啊?”
沈娇娇有些恍惚,她要是能替爷爷,替简淮去死,那就好了。
“季琛,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不然为什么要管我的事啊?”
季琛被她问的愣了,喜欢是什么?像母亲那样甘心成为父亲往上爬的工具吗?那他应该永远不会喜欢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