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那几个人怎么都没有想到是,他们竟然听到了,有人有内部信息,所以在大量的购买国库券。
经过前天广播通知,证实了这个传言,现在购买国库券的人简直要疯狂了,所以引来一轮涨价,他们几个人根本没有把这个传言联系到自己身上。
知道涨价的原因后,之后在每个销售点,几个人轮番进去买国库券,等他们把手里的钱全散光之后,合市的国库券又涨了一轮,当然他们此刻还不知道。
此时海城银行总部,几个工作人员齐刷刷的坐在电话机,此起彼伏的铃声不停的响起。
有一个科长正在跟主任汇报说:“这几个销售试点都已经汇总上了,已经出现了上午买下午卖的投机分子,咱们是不是需要采取措施。”
主任手里夹根烟,正在沉思,烟雾上升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想了一会他才说:“现在国家刚刚放开六省一市的自由买卖流通,搞活国债。
现在真出现这种上午买,下午卖的流通,你想采取什么措施,你这是在跟国家对着干,要知道疯狂不过是一时的,最终决定价格的,还是价值,老吴,你把心放肚子里去,价不会无止境的长的。”
急促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工作人员急忙接起电话:“什么,卖出越来越多了,好,好好,我知道了。”
老吴看着主人被烟雾缭绕的脸,恨不得把他手里正在抽的烟,夺过来给扔了,着急的说:“现在卖出的越来越多,你们算算咱们手里的现金流够不够付卖出的款项,现在不是涨价不涨价的事了。”
主任狠狠吸了一口烟,摆摆手说:“老吴,你把心放到肚子里,上面派来的人已经预料到这个情况,现金流很充足,别忘了咱们这是银行。”
此时,石建军他们带着所有的钱买到国库券,正在往海城飞奔而来。他们购买的量太大,在合市已经引起一些人的注意,要不是他们自己开车,不一定能从合市平安的出来。
几个人吓得一身冷汗,在凹凸不平的路上,跑的方向盘都差点握不住,心有余悸的想,干完这票再挣钱也不能干了,钱,怎么也没有人命重要。
等他们强装镇定赶到闸北区国库卷试点的时候。却不知道这座城市,因为国库而喧嚣。仅仅持续了两三天,最终价稳在一百零六元左右,这和银行总部主任和上面派下来的代表,做出来的预估也相差不多。
等他们分批进去销售国库券的时候,不由的长舒一口气,他们赌赢了,虽然是九十块钱一张买的国库券,卖到一百零六,没有达到20%,可是他们的本钱足,跑在一趟,利润还是非常厚的,就是太危险了。
当他们国库券全部售出去之后,在宾馆里整整睡了两天,幸亏他们是分批次,长时间零售出去的,就跟在排队的本地市民一样,没敢一个销售点一次放出几万块钱,都是几千块钱的零售往外放。才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再加上他们都是几个人走在一起,而且车停的不远,没敢往偏僻的地方停车,所以才能平安。
当他们休息充足,又吃了几顿好饭之后,摸着肚子,心满意足之下,胆子又大了起来。
李伟打着吃饱嗝说:“这两天各个试点我都看了,价格已经稳定在一百零五元,如果我们到合市,是九十块钱一张拿货,我们除了吃喝,还能挣十五块钱一张。这样好的生意,咱们要不多干两回,老干觉有点后悔。”
高小舅点点头,这几天跟在姐夫后面,虽然有点惊险,可是又让他的心胀得满满的,感觉这才是男人的生活,况且他带来的几万块钱已经翻了一番。
哥儿仨都有点热血上头,已经听不进佳慧的意见,打算再去合市看看。
挣钱的机会那么多,佳慧不赞同他们再去合市冒险,可是几个已经热血上头的男人,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
等他们到了合市外,之后非常小心,连牌照都卸了下来。
而且现在买卖国库券的人多了起来,他们夹在众多的排队人之间已经显得不太突出,一打听价格竟然涨到了九十五。
因为打算干最后一趟,所以把手里的现金全部买了国库券,都装在黑色的手提包里,然后放在座位下面。
等到他们打算直接出合市回海城的时候,佳慧根本不同意,这样出去绝对会出事,几万块钱都能出人命,别说这么多的钱。
李伟坐在副驾驶上,烦躁得用手搓搓脸:“佳慧,你说怎么办,现在国库券已经买在手里,咱们钱都压在这上面,一定的平安的带出合市,这可是我们几家子的家底。”
高三壮用手揉揉因为连夜开车的而发红的眼睛说:“我的感觉很不好,老感觉有双眼睛盯着咱们,咱们到市里五金店,买几把西瓜刀,实在不行就拼命,反正不能把这几年辛辛苦苦挣的钱,全部拱手让人吧。”
石建军坐在驾驶座上,头歪在玻璃窗上,意志消沉的也不说话,他心里正在后悔呢,应该听佳慧的话,不应该再来这一趟,别说小舅子了,就连他都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们。
如果一个处理不好,他们这几个人的命都能丢在外地,家里面还有可能不知道。
如果媳妇一直等不到他们回去,而家里的兄弟又不省心,大儿子年龄还小,撑不起来家,或许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想到这里他不寒而悚。
佳慧沉稳的拍板说:“把国库卷全部扔在车上,咱们找个旅馆吃饭睡觉,像个正常来合市公干的人一样,只要手里没拿东西,最起码人身安全是保证了。
钱可以再挣,人要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记住了,人就是在银行存折上那个一,人要是没有了,后面无数个零也就没有了。”
哥仨听到佳慧做这样的决定,就知道佳慧打算破财消灾,全部愤怒着通红着眼睛,不舍得看着座位底下的黑提包,这可是他们这几年倒腾出来的全部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