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恒迎着她的目光点点头。
他看着魏林青出了教室把灯关上，“走吧，宁哥。”
肖宁把药袋直接递给他，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邓恒挨个看了遍药盒，感冒的发烧的倒是挺全，“看出来你的歉意了。”
“谈恋爱啊？”肖宁挑了挑眉，“跟我装傻呢？”
“没，”邓恒笑着看他，“没那个想法。你吃药了吗？”
昨天下雨邓恒陪他去操场器材室搬桌子，谁也没想到走到操场中间忽然下了暴雨，邓恒好歹套着校服，肖宁的衬衫湿了之后直接贴到身上 。
邓恒脱了外套扔给他，两人回到器材室身上已经淋透了。肖宁回家泡了澡，邓恒还要上课，只能回宿舍换了身衣服去上课。
“我没事。”肖宁说。
说话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到一楼了，按理说肖宁该换个方向去车库，但他还跟着邓恒聊天。
“你不走么？”邓恒看了眼车库的方向。
“查宿。”肖宁说。
邓恒单手提着药袋，两人走路的时候不免碰到，肖宁在第n次被碰到的时候从他手里接过袋子。
手里忽然空了之后，风往手心吹得时候就没了阻碍，邓恒握了下拳，片刻才松开，“其实我不想谈恋爱，这样挺好的。”
“原因？”肖宁问。
“想知道？”邓恒说话的时候，感觉声音能跟着风一起吹走。
“别说一半，”肖宁说，“吊谁呢？”
“可能是害怕吧。”邓恒看了一眼他接着转过头去。
肖宁只有看着邓恒的眼睛才知道他是不是在骗他，但昏暗的路灯连他的侧脸都看不清。
肖宁跟到宿舍楼下，跟宿管打了招呼，好不容易说到这个话题，“怕什么？”
“谁知道呢。”邓恒看着肖宁路过他们班宿舍，忍不住提醒，“哎。”
肖宁停下脚步，“所以就不愿意开始？”这个时间串宿舍的挺多，有几个路过的看到肖宁立马窜回宿舍了。
邓恒没回头，走远几步才点点头提高音量说：“怕那样不对。”
肖宁琢磨了一晚邓恒和林若勤的话，晚上一点还没睡着，第二天醒的时候对着镜子看半天选了个黑框眼镜。
顺路先去教室逛了一圈，这会正好是晨读，他特意去魏林青那看了看，小姑娘挺正常，还冲肖宁笑了笑。回到办公室泡了杯茶坐着，冯宇辉敲了门，推着门也不进就伸出个头：“哥，晚上有事吗？”
“没事吧。”肖宁说。
“晚上放假出去玩啊。”
肖宁顿时无语，他看了眼桌上铺的教案，“你们这是一点闲不下？”
“今天特例，邓恒生日。”冯宇辉才推门进来，刚进来上课铃就响了犹豫着要退出去。
“行，你回吧，晚上再说。”肖宁没拒绝，先把人赶走了。
肖宁把抽屉里转校申请拿出来看了一眼，生日那栏明明写的是圣诞节那天。放回去的时候看见下面还有之前放的封信，他合上抽屉。
肖宁工作一直挺清闲，平时看看班里几十个小孩就够了，但高三实行的导师制让他的工作量激增。肖宁桌上打印机旁还一沓学生沟通记录表，他把名单看了一遍，导师不负责自己班的学生，目前表里的三十个学生是他个的谈话对象。
谈话时间既要是学生有空，还要尽量不能是学生会检查时间，就挺难凑的，邓恒那张沟通表也在里面，等下次他过来谈一谈吧。这周正好大休，可能要下周才能填这张表了。
两周一休，今天正好赶上周五的大休，邓恒一般很少回家。虽然教学楼在放假的时候不让人进，但宿舍一般会开着，两人间的宿舍也不会很不自在。
冯宇辉提前就告诉肖宁说今晚上聚一聚，他也心知肚明是给自己过个生日。洗澡换完衣服躺床上睡着没多久，枕头旁边手机铃声一响立马惊醒了，他闭着眼睛接通电话。
邓恒接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肖宁的声音传了进来：“这周回家吗？”
“不回。”邓恒翻个身还继续躺着，“咋？”。
肖宁说：“明天去我家？”
“懒，”邓恒懒洋洋的，“不想收拾。”
肖宁点了根烟，“下来，接你过去。他们先去买东西了。”
邓恒听见打火机的声音，立马坐起来，“给我一根烟的时间~”。
下楼的时候肖宁的车正停在宿舍楼门口，车窗半开着，邓恒上去拍了拍车窗：“肖老师，等谁呢啊？”
“没等啊，”肖宁笑着把烟头递给邓恒，指了指不远处的垃圾桶，把车窗摇上，“这要走了。”
邓恒丢了垃圾，从车后绕到副驾驶，“开慢点，小宁子。”
冯宇辉定了个轰趴别墅，他俩是最先到的。在里面转了转，厨房算是空的，一根草也没有，鉴于冯宇辉强烈要求个人厨艺秀，每人一个做一个，两人开车去了超市。
别墅旁边有个挺大的超市，可能正是饭点人不是特别多，柜台旁有个购物车里装着等着卸货的一车洗发水的时候，邓恒忽然想起来距上次他俩上一次一起逛超市，都已经半年了。
不对，称不上逛，那是充满目的性的购买。
肖宁这会在他后面推车，邓恒在前面往后用一只手勾着。
“我真不知道选什么了。”邓恒手机里是提前列好的菜单，对着购物车里放进的东西挨个数完，转过身问肖宁：“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旁边过去一对小情侣，女生应该是故意撒娇，拿了瓶饮料对说：“哥~我想喝饮料，你有想喝的嘛？”
肖宁笑了笑，低声跟邓恒说：“这样多有感情，能不能学学？”
男生指了瓶饮料，对女孩说：“宝宝，帮我拿一瓶可乐吧。”
这个走道挺宽，邓恒走慢一点跟肖宁并列，“宝宝，还想吃什么？”
“……”
邓恒笑着推车绕过这对情侣，“想吃什么？”
肖宁直接松手让他自己推，“谁做？”
“我来，他们做我都不放心。”邓恒示意肖宁随便拿，他都能做好吃。
邓恒虽然挺少做饭，但的确挺好吃的，冯玉辉把这归咎于玄学。才吃了一口，他伸着大拇指要夸邓恒。
“有点浮夸了啊。”邓恒胃有点不舒服也不太饿，象征性的吃了点。
“这可不浮夸，太贴切了啊。开饭馆吧！”冯宇辉直点头，扭着头叫人，“张宇！投资吗？”
“投啊！”张宇也夸，“大厨级别的。这水平能出书。”
邓恒笑了笑随他们夸，吃人嘴短就是这个道理，他们这群人学的淋漓尽致。
“肖老师，好吃吗？”邓恒侧过头问。
肖宁不太谦虚，夹了口菜放嘴里，只点点头，“比我差一点。”
几个人呲呲的笑，“我懂我懂。宁哥这是喝大了。”
邓恒歪过头要跟他碰杯，低声顺着话往下说，“诚实点行么？”
肖宁没理他，只把他酒杯推远了。
“我今儿跟家里请假了，”冯宇辉挺高兴，“哥们，不醉不归。”
几个人举杯：“不醉不归。”
邓恒有点感冒没喝酒，看着他们直乐：“这已经喝了几个了吧。”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冯宇辉抓了把花生，挨个给分了几个，“哥几个吃点。年龄大了经不得折腾了。”
李行没接他递过来的花生，“哎，你行不行啊。”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听过吧？”
肖宁垂眸看着桌上酒杯，旁边是邓恒的手机，手机屏亮起的一瞬间，肖宁侧过头轻声说，“生日快乐啊，小孩。”
邓恒听到声音，本想要拒绝的手一顿，然后手心翻上，“冯爷，给赏几个吧。”
“谢礼。”邓恒把刚到手的花生放到正亮屏的手机上，跟肖宁说，“哥哥~你已经不年轻了，注意身体。”
肖宁从里面挑了一个最大的，花生壳看着很干净，但掰开的时候还是崩出些烟雾一样的颗粒。
其实他还挺喜欢这氛围的，小孩都没什么坏心思，该闹闹该玩玩。他喝酒话很少，只是看着别人说话，学生们的话题也很简单，从恋爱到学习再到老师。
冯宇辉喝点有点多，“各位们，吃饱了吗？”他看了一圈，“咱玩会游戏吧？”
张宇说：“啥？别说是真心话大冒险啊？”
李行摆了摆手很不赞同：“可别。太俗了。”
“哪俗了。”林若勤说，“玩玩呗。”
“玩玩吧，”肖宁说，“都喝不少了，歇一歇。”
冯宇辉得了两人支持忙举手：“我知道牌在哪？”
几个人把茶几清干净，冯宇辉把牌丢到桌上洗了洗，“事先声明，两张一样的算。红的听黑的啊。”
规则挺简单，直接上手就能玩。冯宇辉抽到第一张牌的时候，安心的吹了声口哨，“黑桃K！”
所有人都把牌晾桌上，看了一圈，张宇黑A对上肖宁红A了，肖宁等着惩罚。
“是不是，我自己选真心话大冒险？”肖宁问。
李行说对，“那你选什么？”
林若勤单手撑着下巴，一脸看热闹的附和：“对，你选什么？”
“对啊，你选什么？”邓恒踊跃着要站起来，也跟着附和。
肖宁看了邓恒一眼，伸手把他按回沙发，“真心话吧。”
林若勤看了眼邓恒，心道快让人拐走了还乐呢，又跟肖宁说，“真心的啊。”
“张宇，提啊。”冯宇辉说，“你要想不出来，我替你来。快点！”
“我是太多不知道说哪个了。”张宇举着网上搜的问题合集，“这样吧，我点着哪个是哪个。”
张宇闭上眼一只手按着屏幕，冯宇辉帮他念出来，“你最喜欢什么……姿势？”
李行一下跳起来，“哎呦呦。上来就是大的。”
林若勤起哄：“是我想的那个姿势吗？”
肖宁笑了，随后用手指点了点杯口，“自罚一杯，这个过。”
第一局放个水，也勉强算他过了。
邓恒白兴奋了，准备抽第二局。忽然对上肖宁的眼睛，低声问：“怎么了？”
“我也想问问，”他凑过去跟邓恒说，“你喜欢什么姿势？”
“我嘛？”邓恒瘪了瘪嘴故意说，“得看跟谁了。”
肖宁跟着又抽了张牌，“比如？”
邓恒说：“没有比如。”
第二局林若勤黑李行红
李行没等人主动问，甩了牌到桌上说：“真心话。”
“确定真心话？”林若勤问。
“不确定了，”李行伸手去够酒杯，“我喝一杯就算了啊。”
冯宇辉拦了说：“不行！你行不行啊？”
“目前不行。”邓恒笑着接了话。
冯宇辉跟着yu~了一声。
“问！问问！”李行认命，“问吧。”
“想跟我去一个大学吗？”林若勤说。
冯宇辉叹了口气，咬咬牙才说：“你们的话题好沉重，没有快乐了……”
肖宁看出林若勤的紧张笑了笑，把手里摩挲了一会的易拉罐掰开拉环，空气进入易拉罐产生声音的一瞬间，邓恒看向他。
李行说：“考不上啊，又不是想去就能去……”
林若勤听了答案反而笑了，“好了，我问完了。”
肖宁把液体倒进杯子，邓恒看着白色的泡沫不断上涨直到与杯沿齐平，他指关节在杯子侧壁敲了下。
“怎么看我？”肖宁端起杯子喝了口白沫。
邓恒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了林若勤的的话，他说：“总是有办法的。”
第三局冯宇辉黑林若勤红
林若勤无所谓别人问什么：“我也真心话。”
“行啊，那我放开了问了啊！”冯宇辉往上卷卷袖子，“咱们这些人里面，说一个别人的秘密，还得要求其他人都不知道。”
“这是不是不合规啊，你这都属于大冒险了。”张宇说。
张宇旁边坐的几个人也赞同的点头。
冯宇辉丝毫不在意：“可我话都说出来了，下一局记住了。”
林若勤看了一眼李行，李行威胁的指了指他，林若勤笑着点点头，“邓恒已经……”
他卖了个关子，故意停顿一下，其他人果然一起看向邓恒，“被人惦记了。”
肖宁跟他对视了一下，如果目光有温度，林若勤估计被冻死了。
其他人都跟邓恒求证。
躺枪人邓恒第一反应想到那天晚上在教室魏林青说了几句这相关的，但当场只有两个人，他怀疑是肖宁泄密，看了眼肖宁，无奈只能承认：“算对。”
肖宁跟林若勤同时看向对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疑惑。
李行揽上邓恒肩膀，“谁啊？”
“这不能说，现在已经没有了，”邓恒说，“真不能说。下一局下一局。”
“你们这样不行啊，”冯宇辉叹了口气，把牌重新洗了洗，“不行这样吧，现在开始咱们就都选大冒险。全部都是大冒险，真心话太没意思了。”
其他人：“啊？”
冯宇辉很执着，率先抽了张牌，“就这么说定了。”
更改规则的第一局，冯宇辉就中枪了，李行抽了张对应的黑牌。
李行挺爽快，想都不用想，指了块身后的空地，“ 兔子舞啊！扭一段兔子舞！”
“……我来不了。这是要命啊，”冯宇辉后悔刚才的话了，“我自罚三杯。”
“你行不行啊？”李行学着他上次问。
冯宇辉自讨苦吃，“我不行！非常不行！”
“行吧，冲你这份不要脸的劲，我都不敢继续说了。”李行觉得很可惜。
“来啊再来一局。”冯宇辉喝了杯酒，倒扣桌上，还是不认输，“报仇血恨。”
第三局冯宇辉抽了牌，双手合十拜了拜才看，“林若勤黑，肖宁红。”冯宇辉觉得可惜。
林若勤不着急，把牌甩到桌面上，慢吞吞的才说：“帮你一次啊。”话音刚落看了一眼肖宁。
肖宁挑眉看向他，口型说：“别作。”
“遇上我，是你的福气啊。”林若勤笑着指着邓恒，“跟他表白，现在，最少三句。”
周围其他人：“哎呦~”
冯宇辉不管不顾的跟着“哎呦”，完全忘了之前警告邓恒的话。
“等我喝口茶压压惊啊，”邓恒也不太计较，坦坦荡荡端起杯子转向肖宁，“快开始吧。”
“那我可说了啊，”肖宁没看邓恒，只是忽然笑了，“其他人捂上耳朵？”
“那不行，”冯宇辉说。
肖宁忽然觉得冯宇辉这小子有点欠管教了，“你别看我，”冯宇辉摆摆手，“现在班主任也没用。”
林若勤继续催：“快点，磨磨唧唧的。行不行啊？”
李行闻声看了眼林若勤，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今天他反复叮嘱说一定要叫上肖宁。
“那就开始了。邓恒。”肖宁面对邓恒，抓住杯口把茶杯拿开，另一只手附在邓恒空出来的手心，交叠的双手顺势被压到邓恒左膝上，“你好好听着。”
李行看着肖宁的动作，原来肖宁是喜欢邓恒的。但邓恒好像并不知道，他忽然觉得不能这样下去。
肖宁轻咳一声说：“邓恒。”
“恒子！”李行忽然打断，“咱们别表白了，换个别的吧。表白又没啥意思。”
这会大家看的正高兴，忽然打断让所有人都在看李行，林若勤也看过去问：“怎么了？”
“换个吧。”李行脸上依旧带着笑，只是语气有些生硬了。
“怎么了？”冯宇辉懵了。
“没事。”邓恒拍了下李行肩膀，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若勤也改了话说：“那我换个别的。换个有点难度的。”
“那算了吧。”邓恒笑着说。
肖宁一直看着他，邓恒说算了的时候，他也只是沉默。
他不知道这句算了是什么意思，是表白算了，还是惩罚算了。
但总归几个人的在这一瞬间的同时沉默，比平时多了些其他的意味。
场面有点尴尬了，几个人相互使着眼色，四个主角不发话，几个人也不知道说什么。
张宇站起来大声喊：“兄弟们，听我说一句。”
刚还在跟他使眼色的人也蒙了：“咋了？”
“我想起来啊，我们恒哥今晚生日，烟花呢？烟花是不是还没放啊？”
有人忽然想起来，跟着说：“哎去，没呢！”
冯宇辉看了一眼时间，“还十分钟就晚了。跑。”他跑出去前还把桌上的几个点火机一起拿着了。
邓恒、肖宁两人是最后过去的，他们刚到烟花就已经升空开始第一响了。李行趁着烟火的响声侧过头跟林若勤说：“别逼邓恒。他该自己走出来。”
“可这刚好他们都有意，挺难得的不是么？”林若勤把李行的外套拢了拢，把拉链拉上，“好，我不掺和。”李行只想往后撤离开林若勤的手，后退的时候还撞到后面墙壁。
“邓恒跟你说啦？”李行反手拍了下后背。
“没有。”林若勤帮他打掉背上蹭的白墙印，“他憋死也不会说。”
“那你就当不知道。”李行说。
所有的烟花放完已经能算是第二天了，熬到现在都已经累了，房间不是太少，两人一间也能凑合一晚。
“同意，”李行直接表态，“邓恒跟我一间。”
林若勤闻声嫌弃的瞥了眼肖宁，他退了几步走到肖宁身边。
其他人也自己分配好了，冯宇辉指着他俩，冯宇辉已经走着去选房间了，“林若勤和我肖哥。Bingo！配对成功。”
他俩就近找了个房间，邓恒他们在隔壁。
这会挺累了，简单收拾完就躺床上了，房间里只有床头的灯开着，林若勤靠在床头看手机。
两张床大概只隔着一米远，肖宁把房间顶灯关上，平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林若勤把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抽烟介意吗？”
肖宁说：“介意。”
“哦。”林若勤选择无视回答，扔给肖宁一根，“愁吗？”
“愁什么？”肖宁把枕头点在床头，坐起靠在上面就着他的火点烟，“你出去我就不愁了。”
“那还是愁吧。”林若勤说，“我说的不是这个。”
肖宁挺淡定，“不愁。”
“厉害，是能憋的住的。”林若勤佩服了。
两人没再说话，肖宁最后吐了口烟，烟圈末了要消散的时候，他把燃着的烟按到烟灰缸里，“睡吧。”
“我能给你支个招。”林若勤看他已经躺下了，“想听吗？”
肖宁嘲讽着：“你的解决好再说吧。”
林若勤登时卸了气，把烟头丢到烟灰缸，翻身躺了过去。
“李行不让我管……”
“的确，也不应该多说……”
“但是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能让他好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