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总比其他日子忙碌,穿过时间流逝,快速而过。
白望汀早早来到教室里。
没想到平时早早就来的沈临还没到?
白望汀放下书包。
眼神望着门口,时不时有人进来,缺不是想见的人。
白望汀失落的看着书。
早读了,身边的座位一直是空的。
白望汀疑惑。请假了?还是有事?
发个消息问一下?
白望汀悄悄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打:
[你生病了?]
[请假了吗?]
还不回——
“老师来了。”
白望汀吓得连忙将手机塞进桌框。
急促的手不小心磕到了桌子。
吃疼的皱了一下眉,转头一看。沈临戴着口罩,将书包放进桌兜里。
白望汀松了一口气:“你干嘛?”
沈临低沉的嗓音:“吓吓你。”
白望汀听见他这嗓音,倒觉得有趣,平常傲气凌人的少年,现在像个公鸭嗓,仿佛失去了冷冽的声音。
白望汀低头忍着不笑。
沈临瞄到了她的表情,轻拍一下她的脑袋:“没心没肺。”
白望汀笑着说:“不是让我吃药嘛,你自己怎么没吃?”
沈临低沉:“吃了,不管用。”
白望汀眼眸低了一下,沈临挑眉:“怎么?担心我?”
白望汀嘴硬:“谁担心你了,我怕明儿在我旁边的是具尸体。”
沈临叹气轻摇了摇头,拿出一本书来。
早读结束。
梁清从第二排下座位向他们走来,问沈临:“沈临同学,就你没交作业了。”
沈临眼皮抬都没抬,声音压的低沉:“没写。”
梁清惊讶,平时沈临不但学习好,作业也是交的,简直就是好学生模样,对人也挺谦逊有礼的。
没想到今儿居然没写作业。
白望汀连忙把自己作业给他:“给,作业不多,马上就能写完。”
沈临觉得这姑娘好笑:“我所有作业都没写。”
白望汀听后立马收回自己的作业本,无奈的说:“自求多福吧。”
沈临这时候还无所谓的样子:“怕什么?又不会吃了我。”
梁清身为学习委员也不敢包庇沈临,本想再劝劝沈临,看他那副不想搭理任何人的样子,她也就走了。
白望汀小声询问:“真是因为周五那天雨淋的?”
沈临毫不犹豫承认了:“嗯”
白望汀愧疚的看着沈临,沈临戴着口罩,只能看清他的双眼,双眼挑弄一般说:“怎么,心疼老子?”
白望汀听后沈临的话,突然感觉:“你有病。”
沈临:“……”
大课间的跑操结束,沈临一副病殃殃的模样瘫在椅子上。
白望汀和方怀可嬉皮笑脸的从后门进来,一眼就能看见那小子,格外耀眼,身旁的戾气都消散了,仿佛他一直都挺安静的。
方怀可瞅着沈临那副样子,不由得咂嘴:“啧啧啧,生个病,居然连沈临也这么虚弱。”
白望汀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方怀可瞄到了白望汀的眼神,打趣的戳了一下她身子:“喂,人快病死了,你不管管?”
白望汀眼神转向别处,尴尬的说:“我管什么?”
方怀可一脸看戏的说:“人家可是因为你生的病。”
这句话确实戳进了白望汀的心里,这倒是真的。
白望汀烦躁的推开方怀可:“你好烦啊。”
方怀可看着白望汀走了笑着说:“那你干嘛去?”
白望汀头也不回的说:“厕所。”
方怀可打量着白望汀的背影,小声嘀咕:“切,厕所可不在那。”
白望汀走到医务室门口,有点犹豫,自己为什么要来,沈临又没求她让她管,但,来都来了。
白望汀拍了拍自己的脸,仿佛在洗脑一般:“人家因为你生病的,所以,得管吧,对,就是这样。”
过了一会,白望汀拿着两盒感冒清热颗粒出来。
到教室时,沈临不在座位上?
正好,悄悄放在他桌框里,这样就不会嘲讽我了。
白望汀准备放的时候,看见他桌框里有一盒“999感冒灵颗粒”愣了一下。
“你干嘛呢?”
白望汀慌乱之中塞了进去。
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沈临坐到座位上,带着浓厚的鼻音:“放了什么?”
白望汀听他声音又严重了,询问:“又严重了?”
他低声:“嗯”
接着气喘的咳了几声。
白望汀刚想说“快把药吃了”咽了进去。
说:“我看你桌框有药,你赶紧吃了吧。”
沈临这时才低头去看,桌框里有一盒九九九感冒灵颗粒,和两盒清热解毒颗粒。
嗤笑了一下。
看着旁边若视无睹的白望汀:“不是不管我吗?”
白望汀闻声看他手里拿着自己放的清热解毒颗粒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我放的?”
沈临没说话,又低头把那盒拿出来,原来那盒九九九感冒灵上贴了张粉色的便利贴。上面写着:早日康复。秀气字迹。
沈临说道:“我同桌喜欢干好事不留名。”
白望汀强给自己解释:“万一是呢,我怕你不吃专门少女心一下。”
沈临拿着那盒药思考片刻说:“我记得某人最讨厌粉色。”
白望汀:……这倒是真的。
沈临看白望汀没说话,就笑的把药拆开了。
周付闻声赶来:“听说你感冒了,还没写作业?”
白望汀疑惑:“这你都知道?”
周付骄傲的笑:“我是谁啊,而且沈临没写作业的事被传开了。”
白望汀皱眉,就是一个作业没写,至于这么有传播速度吗?
沈临瞪了周付一眼,周付注意到沈临手上的清热解毒颗粒,嫌弃的疑惑:“你吃这个药?”
有瞄到他桌子上的999感冒灵颗粒,拿起这个说:“这个药好啊,不苦还有用,比你手上那个强多了。”
白望汀默默在一旁想掐死周付的表情。
沈临却拍开周付的手说:“良药苦口懂不懂?”
周付一转头,看到怒气的白望汀,疑惑:“你又怎么了?”
白望汀笑眯眯的说:“你生病了没?我喂你吃药啊?”
周付有点受宠若惊疑惑:“你,你也没吃药?”
白望汀说着拿起自己的笔袋冲周付打去:“吃你大爷。”
周付灵活的闪开,笑道:“你和沈临在一块都学坏了,都会骂人了。”
沈临这时候还插一刀:“她本来就会。”
白望汀生气要拿走自己的药:“你别吃了。”
沈临一只手拿远:“哪有给了人,还要回去的道理?”
周付这才明白,自己说嫌弃的药是白望汀给的,顿时面如死灰,还哪壶不提提哪壶:“药……你给的?”
白望汀笑的很诡异,周付有点害怕躲到沈临身旁:“你,你管管你同桌。”
沈临一把推开周付:“管不了,她管我还差不多。”
白望汀靠近周付手里嘎蹦手指的骨节阵阵作响。
说时迟那时快,周付跑了,白望汀起身去追。
沈临看着他俩逗的模样,觉得好笑。
转眼看到那盒999感冒灵颗粒,起身走向第二排坐着的梁清。
直接放在她桌子上说:“谢谢,我已经有了。”
不给任何机会,任何说话的机会。
却谦逊有礼,让人不知道说什么。
梁清低头只能说声:“嗯。”
白望汀刚回来,就看到这景象……
女孩头低的很低,男孩天之骄子的光芒,无所事事的坐回自己的的位置。
白望汀看着梁清沉思:原来有种感情,真的会让人自卑,卑微到骨子里,连看他一眼都是一种奢望。
梁清成绩优秀,长相有出众,温柔和善,这种让人羡慕的女孩子,原来,也有一件藏在心里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窥见天日。
白望汀有点失落。
按理来说,自己应该开心的不是嘛?
为什么会失落……
感伤时事,还真是你的代名词啊——呵。
真圣母。
有时候在想,什么时候自己能无所谓的做自己想做的,不去想任何事情。
失魂坐到位置上。
沈临疑惑:“被周付打懵了?”
白望汀哼笑:“切,我是谁,怎么可能……我——”
对上沈临的眼神时:“没事。”
没事……两个字,暗含了多少心酸无奈。
终有一天,我也会像梁清一样吗?
暗无天日的期待着……却又无法回头,放下自己的自尊,一头栽进去?
沈临皱着眉,低声说:“没事个鬼,老子瞎?”
白望汀笑着说:“哎呦,真没事,想啥呢。”
*
宿舍里。
白望汀早早躺在床上。
方怀可带着饭进来,抬眼看了一眼白望汀。
以为她睡着了,随后顾乐乐也回来了。
顾乐乐趴在白望汀床边时,白望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下子就闭上了眼睛。
顾乐乐也以为白望汀睡着了。
顾乐乐疑惑向方怀可说:“今儿小白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方怀可一边吃饭一边说:“说是太累了,就睡了。”
顾乐乐点头,挂着衣服小声跟方怀可说:“哎,今天梁清和沈临一块被叫去办公室,走在走廊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方怀可承认的猛烈点头:“嗯嗯,我也看见了,这俩平时也不在一块,站在一块,今儿一看,郎才女貌啊,好般配。”
顾乐乐比了个手势,让方怀可声音小点。
方怀可瞄了白望汀一眼,随后低下声音来:“哦,听说因为作业的事。”
顾乐乐坐在方怀可旁边:“嗯,还是因为沈临没交作业,梁清不负责任没说,包庇同学。”
方怀可义正言辞:“那,梁清真可怜,不对啊,那么多作业,老班咋知道的?”
顾乐乐遗憾说:“说来也是巧,今儿好多人不交作业,老班让列名单,始终数字对不上,一个个查才发现,梁清少了沈临的。”
方怀可惊讶的捂嘴:“我去,只包庇沈临啊这是。”
顾乐乐点开手机,递给方怀可:“喏,帖子都炸了,说这俩人有情况。”
方怀可接过,看到他俩在走廊上的图片,还有人拍到了他俩便服见面的照片。
最后一张图,男孩看着女孩的背影,低头笑着,手里还拿着伞。
不过,方怀可越看那照片越像一个人,不像梁清的背影啊。她撇向白望汀。
方怀可不信的说:“假的吧,在班里,两人都没交集。”
顾乐乐开口:“以前在初中,两个人关系还挺好的啊,高中感觉跟陌生人似的。”
方怀可皱眉:“你们一个初中的?”
顾乐乐不可否认:“对啊,我们他们隔壁班,那时候他俩已经在我们学校小有名气了。”
白望汀紧紧闭上眼睛,心脏处揪着的刺痛感拥入而上。
*
白望汀起来穿好校服,顾乐乐一看询问:“你眼睛怎么了?”
白望汀这才一看镜子,转头笑着说:“可能睡肿了吧。”
回到教室。
下午昏昏沉沉的气氛。
沈临看见白望汀戴着口罩,疑惑:“你也感冒了?”
白望汀不想说话,也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眼睛红,不想理沈临,只是敷衍的:“没有”
沈临挑了一下眉。
白望汀拿出书,刚翻开书——
沈临一巴掌合住,戾气说:“白望汀,我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