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馒头,往回走的脚步不由慢了,走到门口处,我恨恨地咬了几口馒头,咽完饭,又转回了天音身边。dangkanshu.com
天音见我去而又反,不由纳闷地看着我,我对她笑笑,进了厨房捡张油纸将剩下的粮食包好揣兜里,然后蹲在她身旁抢来捣药的柱子。
天音使劲摇头,想要夺回来,我对她摆摆手,又拍拍胸脯,意思是不用你,包在我身上。
天音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可是她还是抢不过我,最后无奈的给我取了只小板凳,坐在旁边摘药。
我斜眼一瞅,那么大一堆药,要把叶一片片地摘下来,这得哪辈子才能干完啊,处理好的药还要捣,捣完还要煮,煮完还要虑,是哪个药罐子这么麻烦!
我捣啊捣,捣啊捣,捣的手都酸了,那边陈大妈一伸懒腰,醒啦!
她睁开朦胧睡眼,瞅了瞅我,惊奇道:“呦!你也来啦!正好,快点干吧,大小姐那儿可等着用呢!”
原来那药罐子就是冷家大小姐啊!
陈大妈打了个哆嗦,搓搓两只粗脖子,感叹道:“天真冷啊!”
这么冷的天,您老爷能在外面睡着,我是服了,也不怕被阵邪风吹了。
椅子嘎吱一声,陈大妈终于站起来了,她摆摆胳膊腿,又伸了伸浑身懒肉,低头看了看天音,满意地点点头,转而看我,肥脸突然白了“瞧瞧瞧瞧,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一脸无害,说的理直气壮:“捣药啊!”
“要不说我不看重你们就不行呢!”陈大妈一脸严肃,萝卜手指指点点道:“这样捣怎么能对呢!要均匀的,一下试一下,节奏要不快不慢,不徐不疾……哎!对了对了!就是这样。”
一……二……三……这个频率就行了?!
这得捣到啥时候才能捣完啊,您老这不是没事找事,还捣药呢,我看是捣乱还差不多。
我一下子站起来,把杆子塞到她手里,面露尴尬:“陈大娘,您先捣会,我突然有点内急!”
陈大妈愣愣地看着我转身而跑。
我作势溜回了房间,和狐狸将剩下的食物瓜分吃下,又在房间猫了好久,突然听见外面响起一阵嘈杂之声。
其中赫然有陈大妈的粗声尖叫:“小蹄子!还嘴硬,快跟我去大小姐房中,让大小姐好好治治你!”
旁边竟然还有人帮腔,冷言冷语地说:“哼!妈妈说的对,可得好好治治她,听说前几天张家那个大少爷一个劲的托人送东西给这小蹄子,还有纳她为妾的意识呢,她的行为如此不检点,连同这一项,也告诉大小姐去!”
我正纳闷谁啊,这么倒霉被母夜叉教训,只听一阵呜呜妍妍,只有一个字的声音哭道:“啊……啊……啊……”
我心中一动,天音?!
04 小姐
我急忙打开房门冲了出去,一眼就看见陈大妈揪着天音的小辫子不放,口中喋喋不休的辱骂者,旁边有个穿着墨绿衣服的小丫鬟,一脸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样子,时不时还火上浇油的插上一两句。
我肚子里的火腾地一下窜了上来,强忍着不发作走过去冲陈大妈道:“陈大妈,你这是在干什么?”
陈大妈表情狰狞地说:“这小蹄子,打翻了大小姐的药,我要拉她去见大小姐,这个事谁也担不起的!”
“可不是!那可是张大夫特意为大小姐弄来的祛斑养眼的神药啊,就这么被这丫头糟蹋了,说不准呢!”她一哼声:“说不准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想让大小姐好!”
“阿……啊……”天音一个劲敌摇着头,痛哭流涕,可伶她说不出话,即便是心有苦衷也无法为自己辩护。
陈大妈见她一直摇头,越发使狠,用力拽着她的头发,发髻都散了下来。
我怒火中烧,一巴掌拍了过去,也不知自己哪来的那么大力气,陈大妈那么一大坨的人竟然被我拍的衣柜局促碌到地上,摔的满面灰土。
她怔怔的坐在地上喘气,一脸茫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愣了愣,周围人也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我会出手,更没想到我一出手就能将那个母夜叉撂倒。
“哎呀!了不得啦!”那个绿衣丫鬟一声惊呼,反应过来,立刻去陈大妈,其他人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陈大妈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的眼睛瞬间冒出两簇火苗,气的浑身发抖,“好!好!好你个小蹄子……”她憋了半天也没骂出什么来,估计是给气急了,一时都不知骂什么好了。
我一扬脖子:“陈妈妈有什么话尽可好说!天音犯了什么错自由大小姐论断,在此大呼小叫的教训吓人,陈妈妈就不顾着自己的老脸,不怕别人耻笑吗?再说陈妈妈凭什么拽人头发,凭什么踢打吓人!我问问你!您凭什么!”
我将天音拉到自己身旁,天音抹着眼泪,哭的可冷。
陈妈妈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跳起来骂我:“好你个死丫头,敢跟我说作对,凭什么!我是后院主管,就凭这个!今天我也要拔了你两个死丫头的皮!‘说着作势冲过来。
我一下窜出老远,发力狂跑,口中大呼:“杀人啦!杀人啦!陈大妈杀人害命啦!”
母夜叉追着我打,可惜她太胖,身体笨重,追了一段就追不动了,只好停下来气喘吁吁地传粗气,还不忘愤恨地瞪着我骂:“小,小蹄子,看,看我得到你的,扒了,扒了你的皮……”
如今我也不怕了,破罐子破摔呗,姑娘我还不伺候了。
我叉着腰,瞅着她笑嘻嘻道:“陈大妈,您老了,也不怕闪着腰,不过这么运动运动也好,您那一身肥肉倒也能减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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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妈差点没气吐血,她捂着心脏,表情痛苦,这回可是真马不出声了。
天音跑过跑来拽我的衣袖,梨花带雨的小脸写满惧怕,她摇摇头,劝我不要再说下去了。
我拍拍她的手,大义凛然道:“不要怕,有我在!”
正遇这时,突然有人大声喝道:“都在这干什么呢!”
我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锦绣翠花轻纱罩的女子渐行渐近,珠花玉饰插了满头,估计正是这冷家大小姐啊!
她身后恭敬的跟着绿衣丫鬟,很明显的,这死丫头跑去告状了!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那母夜叉一见大小姐来了,立刻委屈的扑上前跪下磕头,磕完抬起头,老脸都是泪,捶胸顿足地大哭道:“大小姐一定要为老奴做主啊,老奴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从没被人这么欺负过啊,大小姐一向体恤下人,一定要为老奴做主啊!”
这母夜叉果然有一套,先给大小姐戴了个体恤下属的高帽,果然,那冷家大小姐搵怒的脸色缓了下来,见母夜叉还跪在地上,软语相对:“陈妈妈先起来吧,有话慢慢说,我冷香凝处事一向公平,不能委屈了妈妈!”说着抬眼扫视一圈人等,目光停在我和天音身上。
天音吓的瑟瑟发抖,我紧了紧她的手,以示安慰。
与冷香凝对视,我突然露出无比欣喜的表情,大呼道:“大小姐说的不错,相信会给大家一个公平,天音,莫哭了,大小姐来了,我们终于有救了!”
拍马屁谁不会啊,我比母夜叉更高一筹,直接将冷香凝说成救世主。
冷香凝略露诧异之色,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才将目光移向陈大妈,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母夜叉一听她能恶人先告状,立刻来了精神,也不哭了,一指天音,略带点兴奋滴说道:”大小姐!这个死丫头将您的香药打翻了!“
”什么!“冷香凝面色一变,阴冷地瞪向天音,怒气大增。
“老奴对她说此事重大,大小姐的药何其珍贵,何其重要,你打翻了,老奴也保不住你,所以就要带她来见大小姐!却不想途中遇见这丫头!”母夜叉又指指我,一脸愤恨:“她帮着拿死丫头大我,简直是要造反!”
“哦?!”冷香凝一挑眉:“真有此事?”
那绿衣丫鬟立刻上场,我说嘛,怎么能少了她呢,她上前几步,道:“回大小姐,奴婢从前院路过,正巧看见天音把什么的东西打翻在地,奴婢一急,就赶紧喊来陈妈妈,陈妈妈过来,过来一瞧,正是为大小姐准备的香药!”她说得铿锵有力,瞅着我和天涯的目光竟有种复仇,那神色明显在说:“你们死定了!”
我突然灵光一闪,难道这件事……
那边天音一急,连摆手带摇头,比比划划的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周围人,尤其是年轻点的男丁都对她露出怜悯之色。
“啊……啊……”天音说不出话,又急哭了。
冷香凝眉头一拧,似看的厌烦了,直接摆了摆手,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当场抓住,你莫要在狡辩了,啊笙!将她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从后门丢出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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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分析
冷香凝冷冷的发话了,当即有个男丁应声而出,带着几个人就要来将天音拖走。
天音双腿一软瘫坐在地,男丁一左一右就要来将她架起,拖走。
陈大妈和绿衣丫鬟已经露出了得意笑容。
“慢着!”我当即大喝,拦在天音前。
已经转身欲走的冷香凝停住脚步,回头看见义愤填膺的我,双眸一瞪,冷下脸道,正要呵斥,我连忙楚楚可怜的望着她,哭声道:“大小姐!天音冤枉啊!再说,您还未听天音的辩护词,大小姐,您可容我分析分析?然后再判不迟啊,也好叫我心服口服,若我说的不对,大可连我一块撵了出去!”
终于有人帮忙说句话了,也不知是哪个好心人,突然说道:“大小姐,天音这孩子一向聪明乖巧,况且还是个哑巴,只怕这件事,她也是有苦说不出!若不彻底查明,冤枉了她,倒让一些小人得了志,冷府里的蛀虫可是不少的!”
这话说的太对太及时了,我回眸,立刻冲那说话的人投去一个感觉的眼神,那人却全当没看见。
那边陈大妈不高兴了,冷哼道:“杜姑娘这是哪里的话,什么叫小人,什么叫蛀虫,难不成是说我就是小人,我就是蛀虫,老奴为冷府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我不禁冷笑:“陈妈妈,谁也没说你是人是虫的,你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陈妈妈老脸气的一白,语无伦次道:“你……你!你这个小蹄子,我不是人,也,也不是虫。。。。”
“哈哈哈……”众人爆笑,陈妈妈的脸开始由白变红,气的肥肉都直抖。
“都别吵了!”冷香凝冷喝一声,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冷香凝踱了踱步,在母夜叉面前停下,拉长着声音道:“杜姑娘说得也不无道理,我们冷家的蛀虫确是不少,前些日子,我查了查自己珍藏的首饰还发现少了好几件!”她声音骤然拔高,恨声道:“你们说,是不是见我冷香凝太好欺负了!”
陈大妈连忙扑通一声跪下,砰砰磕头道:“大小姐明鉴啊!老奴只在负责管理后院,连大小姐的屋子都没进过几次啊,大小姐不在闺房的时候,老奴是万万也不曾进去的!”
冷香凝黛眉一挑,慢声慢语道:“陈妈妈,我又没说是你!你何必如此,快起来吧!”
“谢,谢谢大小姐!”母夜叉抖着手用袖子擦擦额头渗出的冷汗,吓得半天没站起来。
“既然不是陈妈妈,那会是谁呢?”冷香凝皱眉思考,却让母夜叉好不容易半站起来的身子又吓得跌了回去,这次竟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了。
那姓杜的女子道:“大小姐,应该不是陈妈妈,确如她所说,她是很少打扰大小姐的!”
陈大妈抬首看着杜姓女子,目光里极是复杂,表情也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滑稽极了。
冷香凝道:“嗯,杜姑娘说的有理,既然如此,那就是比较亲近我的人?”
杜姓女子道:“应该是了,而且应该知道大小姐珍藏的首饰都放在哪里,平日里大小姐并不戴这些首饰,怕是那人也知道这一点,否则少了一件,大小姐当天就能知道,那人想要销赃也来不及!”
杜姓女子说的有条有理,冷香凝听后略略点头,又道:“如此说来,就是我屋里的几个丫头们嫌疑最大!”
此话一出,当即有三个丫头跪地喊冤,“大小姐!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其中赫然有那个绿衣丫鬟。
冷香凝冷哼一声道:“是不是你们自有论断,也不必在这里喊冤!杜姑姑,你可有妙计查出真相?”
杜姓女子略一沉思,道:“大小姐,艳君倒是有一想法,却不知是否管用!”
“无妨!杜姑姑说吧!”
杜艳君道:“每个月都会有麻婆到咱们冷府卖些胭脂水粉,头花玉钗什么的,咱们吗府里丫鬟们的月钱是一两三分,说来也不多,若是问问麻婆,最近有哪位丫鬟出手阔气的,她的怀疑就比较大了,再有一法,可让画师将小姐的首饰画出来,到当铺处查一查,也应该可以查出贼人!”
“说的好!”冷香凝点头称赞,逐令阿笙去向麻婆问清此事。
阿笙领命而去后,这院变得异常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