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有句话她说的不错,确实是她救了我。siluxsw.com
单纯我刚刚苏醒,浑身是伤,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自己是谁,那老鸨请来大夫唯我诊治,大夫说我肋骨骨折了几根,还有什么什么内伤外伤,说了一通废话后老鸨塞给他一两银子,他两眼一亮,立刻答应为我好好诊治。
不过,这位名叫据说是村中神医的胡大夫倒也不枉虚名,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竟然让我十天就能下地蹦跶了。
只是从我能下地蹦跶的那天起,我的好日子也被蹦跶没了,那老鸨一张伪善终于被撕破,五大三粗的将我拖到冷家卖了。
她本来起家是四两的,只是被陈大妈硬砍成了三两。
说真的,她没将我卖入青楼我倒是十分感谢她的,说明这个人,还没坏到骨头里,我也就当卖了直接报答了她的救命之恩吧。
……
秋天的清晨有些干巴巴地寒冷,满园落叶,给人一种萧条的错觉,我搓着发麻的双手,哆哆嗦嗦拎着马桶来到大河。
河中清澈碧水缓缓流动,我呵着哈气暖手,这里的气温更低,我白着脸小心翼翼地将马桶没到河里。
想了半天才一咬牙将手伸入冰冷的河水中,我奋力地刷着马桶。
任务完成后,我早已满脸通红,大汗淋漓,该死的母夜叉,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我边往回走边小声咒骂,肚子咕噜噜地叫着,我的脚下一顿,立刻脚底抹油地飘向厨房。
厨房翠烟渺渺,我伸脑袋向里一瞅,果然,铁锅正热腾腾地冒着气呢!一个梳着童髻的小姑娘正半蹲在灶台下吹火。
“天音!天音!”我小声叫她,她听见声音,扭头看见我,露出可爱笑容。
我一闪身钻进厨房,蹲在她身旁。
“啊……啊……”天音看看我,发着音,又伸手指了指灶上的锅。
我立刻来了精神,冲天音揉了揉肚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天音会意,捂着嘴笑了笑,随后比比划划一阵,那意思我看的明白,她是在说饭没好,再等会。
我立刻点头,卖力地帮她吹火。
天音是哑巴,却不是聋子,她能听到我的话,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我想,她肯定不是生来就是个哑巴的。
天音是冷家的伙房丫头,我在冷家十天了,只与她要好,和其他丫鬟婆子却是极少交涉的。
天音是个善良的女孩,看样子也只有十四五岁,个子比我还矮半头,长的白白净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特别招人喜爱。
每当看见她时,我总是会忍不住想,她若不是个哑巴,恐怕也能嫁个好人家吧,就不用在冷家遭人欺凌了。
在我和天音共同的努力下,火烧的更旺,盖子下的蒸汽更加汹涌澎湃,天音闻了闻,高兴地掀开锅盖,一股馒头的香气扑面而来,我的肚子更加激动了,不是我没出息,只是因为我每天都吃不饱饭。
你问我为什么?一想起这个,我就觉得窝火,一人饭量二张嘴吃,能吃饱么!
天音捡了个大个馒头递给我。
我两眼射光,立刻喜滋滋地接过来,天音看着我,一脸温柔的笑。
我掰下一半馒头捡了张油纸包好揣进怀里,不高兴地想着这个给另一张嘴留的,然后狼吞虎咽地吞着自己的那份。
天音不吃,只看着我带来的大桶,满目奇怪,她指了指马桶,眨眨眼睛,一脸询问。
我长叹一声,冤道:“还不是那个该死的母夜叉么?一早上就去给她刷马桶!”我捏着鼻子用手做扇,边扇边道:“臭死了!”
天音被我逗得直笑,当然她的笑无声无息,只是咧着嘴,脸都憋红了。
“是谁在说老娘坏话!”门外一个粗声将我震醒,我心下一荒,坏了,母夜叉来了!
02 狐狸
“是谁在说老娘坏话!”门外一个粗声将我震醒门外心一下荒,坏了,母夜叉来了!
转头就看见铁塔似的人堵在门口,一脸横肉,怒目而视。
天音一个哆嗦,脸都吓白了,我咽口吐沫,揪着陈大妈干笑几声:“陈大娘好起!我和天音刚刚还念叨您呢!”
陈大妈眉头一轩,一歪嘴,怒道:“小蹄子!背后说老娘坏话是不!我看你是活腻味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说着撸起袖子就要揍人。
天音害怕的往后躲,我挡在她前面,连忙摆手阻栏,磕磕巴巴道:“陈大娘别误会!千万别误会,不干天音的事,就是我,我刚刚对她说您老……您老……”
陈大妈怒火中烧,盯着我的脸,似要戳出两个洞来:“我怎么的!”
“这个,那个,您老……”我急中生智,猛然一拍“大叫道:”瘦了!“
那陈大妈表情一呆,轮上来的胳膊顿了一顿,终究没砸下,随后两个豆大小眼亮光一闪,一脸惊喜地问:”真的?“然后摸摸自己的肥脸,陶醉道:“我说怎么觉得自己今天不太一样了呢!”
我当即点头如捣蒜,借坡下驴道:“我也感觉陈大妈和前几天不一样了,原来是瘦了啊!天音,是不是!”我扭头对着惊魂未定的天音说道,然后一顿挤眉弄眼。
天音弱弱地点了点头,陈大妈便笑的更开心了,一点我的鼻梁道:“还是你丫头聪明!一眼就看出大妈我在减肥!”
我心里直翻白眼,是和天两天不一样了,明显的又胖了一大圈。
面上却笑嘻嘻道:“陈大妈天生丽质,用不着减得太多……”我揪着她才三层下巴,心口不一地道:“也就减个一二斤,就很完美了……”
陈大妈笑的浑身肥肉乱颤,一拍我的肩膀,高兴道:“小丫头嘴巴挺甜,以后好好听大妈我的话,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连忙点头赔笑:“是是是!”
然后扭着自己的水桶腰乐呵呵地走了,估计是忙着回去照镜子。
我松了口气,擦擦额角,天音却腿脚一软,跌坐到地上,我见她吓得面无血色,不由心疼,这陈大妈作威作虎惯了,恐怕平日子里没少教训天音,难怪把她吓成这样。
匆匆安慰了天音几句,我便溜回了我的破土屋。
进屋一看,被窝依旧乱糟糟地一团,半截尾巴露在被外,一上一下,轻轻摆动,看起来很是逍遥。
我悄悄过去,轻轻地掀开被子一角,一团绒毛正缩在里面,可能是觉得冷了,后爪一瞪,往被窝里使劲钻去。
我拽着它的尾巴,将它从被窝里拖出来,一抬手拎了起来。
它挣扎几下,毛茸茸的脑袋一杨,转转耳朵,眯起一双紫琉璃的研究看着我。
我坏坏地一松手,它啪嗒一下摔在炕上,一双眼睛全睁开了,估计是给摔醒了。
我从怀里掏出半个馒头,递给它:“吃吧!”
它凑近我的手,闲时的趴在炕上,尖尖的狐狸嘴巴一张,一口咬了上去,津津有味的吃着,活像个大爷。
我忍不住直翻白眼,这就是我说的第二张嘴了,我每天吃不饱的原因就是因为它!这只死狐狸!
我愤愤的想着,忍不住细看它吃东西的模样,嘿!你别说,还真不想只动物!
这个狐狸能吃米饭能吃馒头,肩上是太拟人了,怪不得当初那老鸨没把它杀了,还恭恭敬敬地养着,一定是把这狐狸当成狐仙了!
话说回来,我醒来那阵儿它就在我身旁卧着,老鸨说她发现我时我手里正抓着这只狐狸的尾巴,怎么也不松手,她只好直接带回来了。
其实老鸨本来的算盘是卖狐狸皮的,狐狸皮很值钱,尤其是这样雪白,毫无杂色的纯种狐狸皮,更是可遇不可求的。
可是这只狐狸确实和一般的狐狸大不相同,不仅仅是它那条分了叉的尾巴,紫幽幽的眼珠子,更是因为它竟有种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就像现在,任由一口口吃着,我在旁边像个小丫鬟似地伺候着,举着馒头喂它。
于是我也曾安安心暗暗想过,或许它真的是个狐狸精呢。
.
老鸨本来是想留着它在家奉养的,只是她将我买入冷家的那天,这只狐狸也暗中跟了过来,还大摇大摆的进了我的屋,上了我的床。
我估计老鸨晚上回家看见直接供奉的的弧线没了,怕是连哭的心都有了。
不过,我还真是纳闷,这只狐狸好好的奉堂不住,偏偏跟我过来活受罪,吃不饱,穿不暖的,真是自找罪。
胡思间,它已将最后一口吃下肚子,我鄙视的瞅瞅它,小肚子已经微微凸起来了,明显吃饱了。
忙活了一早上,我累坏了,疲惫的翻身上床,躺下,这个舒服啊,只是没舒服两分钟,外面又传来陈大妈杀猪似的喊叫:“胭脂!胭脂快出来干活!”
我忍不住说一下,胭脂是老鸨给我起的名字,风尘的很,但是对于我这个失忆的人来说,倒是无所谓的,但是此刻听到这个名字,却是觉得格外的难听。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弱弱的应了一声,随后砰地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那张讨厌的大脸又闪现在午日的阳光中,格外刺目。
“又偷懒了!还不快起来干活”陈大妈又开始河东狮吼。
我真怀疑冷家养着她干嘛,又馋又懒又笨,还浪费粮食。
可是虽是这样想,也得起来干活,我正准备跟她出去,却见她曲指一伸,小豆眼满是惊恐和憎恶,像踩了猫尾巴似的尖声叫道:“哎呀呀!哪里来的脏东西,还不捻了出去!”
03 陷害
我回头一瞅,那狐狸正伸着小粉舌头舔爪子呢!
我连忙用身体遮挡着陈大妈的视线,“什么啊,陈大妈,您看错了,我这可啥也没有啊!”
陈大妈当然不信,粗胖的胳膊冲我一划拉,我一个局促闪到了一旁,耳中嗷的一声亮响,陈大妈惊声尖叫道:“这哪里是我眼花!你快看看!有只狐狸正趴在你的床上呢!”
说着把我玩床那边一推,我这不看也不行啦。
我装模作样的过去瞅瞅,转脸对母夜叉笑道:“啊!陈大妈说的是它啊!”我一伸手将狐狸拎起来,狐狸半眯着眼睛瞅瞅,我使劲晃晃它,对着母夜叉笑着说:“陈大妈,您是说这个啊!这是我的狐狸围脖,不是真的活狐狸!”
陈大妈面露狐疑,盯着狐狸仔细看,狐狸还真给面子,死了似的垂着四肢和尾巴,估计是被我晃晕了,我一伸胳膊,将狐狸送到她的面前,陈大妈又是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我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么强的弹跳力,这一跳竟跳到了门口。
我坏笑着上前几步:“陈妈妈,不信你摸摸它,看看是活是死!”
陈大妈看着我的表情活像是在看个外星人,她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无论是死是活,你自己喜欢就自己留着吧,我可不管你!”说罢落荒而逃。
关上门,我心里这个痛快啊,陈大妈吓的连招呼我干活都忘了,估计以后也不敢轻易进我屋里。
“狐狸啊狐狸,你还不是一无是处嘛!这几天没白养你!”我摸摸它的小脑袋,揉揉它的毛,狐狸不满地甩开我的手,一跳跳回炕上,钻回被窝里继续睡觉。
这只臭狐狸,天天除了睡觉就是睡觉。
我觉得无聊,本想出去溜达一下,又怕被陈大妈看见抓我出去干活,索性留在破屋里,跟只狐狸挤在一起补觉。
躺在床上,我不禁揉揉眼睛,这两天眼睛总是不舒服,有时还格外疼的荒,我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没有这个毛病,因为这么多天了,我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是我现在一向得过且过了,胡大夫说恶劣,我的失忆只能自己好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谁刺激我一下,我就好了,所以也不必看得过重,只能待听天意了。
眼睛还是涩涩发疼,我闭了一会,感觉稍稍好些,翻了个身抱着狐狸就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长,下午我忽地醒了,胃里一阵绞痛,明显是饿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出了门,小心翼翼地躲着陈大妈,直奔厨房找天音。
到厨房前的院子一看,天音正坐着小木板凳埋头捣药呢,对面一张靠背大椅上,陈大妈正四仰八叉地坐在上面,脑袋歪歪着,我吓了一跳,再定眼睛一看,她正打着打鼾,呼呼大睡呢。
我踮起脚靠近天音,轻拍拍她的肩膀,天音被我吓了一跳,仰头见到时我,黑黑的眼眸立刻弯成了两个月牙,我一怔,脑海里忽地闪现出一双眼睛,也是弯弯地对着我笑,我心中莫名的一疼,看着天音,一时呆在哪里。
天音突然起身,我从呆愣中惊醒,看见她一转身跑进厨房,为我拿来了一个馒头和一小碟咸菜。
我如果恩宠,立刻感激涕零地接了过来,天音啊天音,我看着她白嫩嫩的小脸,越看越像观音菩萨身旁的小仙童。
天音指了指母夜叉,又指了指门口,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叫我离开这,拿回房里吃。
我点了点头,看见她又坐回了硬板凳,红肿的小手继续捣着药。
我点了点头,看见她又坐回了硬板凳,红肿的小手继续捣着药。
我瞅了瞅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