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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现代言情 > 风吹云动星不动 > 分章完结阅读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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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被抓,就让常亮去镇公所打听,看能不能救出来。kuaiduxs.com到了晚上,常亮回来告诉他说:“我们去晚了,镇长不肯见我。我问了他的师爷,听说这个人叫肖晃,是太湖强盗,详情还不知道,不过那人看上去挺不错,人很机灵,弄不好真是可用之才。”“是土匪?这可能吗?一个人做了强盗,很难收得住心,还会静下心来钻研蚕种?”

常亮答道:“管他是不是,反正人都快打死了,另外找人吧。”齐彻想了想说:“凯伦先生现在情绪很高,为了我们的06葛,蚕茧生产基地要迅速建成。”常亮说:“关键是人,我再找找看。大掌柜,人才不易得啊。”

曼蝉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找船来到老虫岛找六指头。她天真地以为,六指头与肖晃曾经是患难与共的兄弟,不会见死不救。

曼蝉一下船,便直奔湖神庙,见六指头正与手下的土匪围坐在木墩子旁喝茶,曼蝉走过去跪在地上,已经是泣不成声。“大哥,救救肖哥吧。他被镇公所的人抓去了,他们要杀他,求你们去救他,否则他就没命了。”刀疤阿三探询地看着六指头:“大哥,是肖哥的媳『妇』曼蝉。你看……”六指头看着曼蝉,始终不响,脸『色』阴阳不定。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慢慢地说:“钮小姐,这是他自找的!我们上次在辑里见过面,话已经说清楚,我们和肖晃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已切指为誓,与我断了交情,你来找我们有屁用?”曼蝉又哀求说:“大头领,我知道你们讲义气,看在过去的份上,你就伸手救他一救,以后听凭你叫他上山下湖,只要他能保住『性』命。”

刀疤阿三和几个土匪也为肖晃求情:“大哥,肖哥是重义之人,我们要去救他……”六指头不语,似乎犹豫不定,忽然『毛』『毛』跑了过来,指着曼蝉说:“爹爹,她怎么又来了?她抢走了我的肖叔,我不喜欢她,叫她走!”六指头一拍桌子:“听明白了没有?我女儿不喜欢你,你给我走!”曼蝉抽泣着伏在地上,无法动弹。六指头一挥手,两个土匪上来,架着她拖出了匪巢。

吴镇长判肖晃死刑,说是为了镇吓太湖里的强盗,他命令将浑身是血的肖晃捆在通济桥边一根拴船柱上示众一天,并在桥边贴了一张布告:擒获太湖悍匪一名,姓肖名晃,定于明日午时枪毙停尸示众……南溪百姓纷纷前来围观,有人往肖晃脸上吐口水扔脏物,有的还大声咒骂。

肖晃闭着眼,满不在乎,一脸顽劣地微笑着。天渐渐地黑了,被晒了一天的肖晃口干舌燥,他费劲地『舔』着嘴唇,向边上的警兵讨水喝。警兵骂道:“你个土匪还想喝水,喝『尿』都不配!”一个泼皮见状,在河里舀了勺脏水,往肖晃头上浇了下来,水里面的菜叶和垃圾挂了他一头,泼皮还狂笑着说:“喝吧,喝吧,喝个够!”

月冷风凄,夜深人静。肖晃的头终于垂了下来,身上满是垃圾菜叶。警兵也困了,坐在桥墩上打盹。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沿着河边走来,警兵忽然惊醒,问:“谁?什么人?”“是我。”曼蝉撩起头发,『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并掏出几块光洋递给警兵,“大哥,这是我的男人,让我跟他说几句话,道个别,明天他就死了。”警兵看了看她,收过钱说:“你快一点,别太久,让长官看见会骂我们的。”另一警兵见了,嘀咕说:“挺好一个女人,怎么找了个强盗?”

曼蝉来到肖晃身边,见他半跪着,头垂到了地上,心里一酸,就跪了下来,她轻轻拿掉肖晃脸上沾着的菜叶,抚着他的脸,亲着他,不停地唤着:“肖哥,肖哥……”肖晃听到曼蝉的喊声,慢慢地睁开眼,微微一笑:“曼蝉,曼蝉,我害了你……”她将肖晃搂得更紧,流着泪说:“肖哥,是我害了你。我求过家里救你,他们不答应;我也去过老虫岛,他们也不肯来。肖哥,我来陪你,明天让我跟你一起去死……”肖晃浑身一震:“曼蝉,不能!为了宝妹,你不能死!”曼蝉哭泣着:“没有你,我怎么活?”他挥身颤动着,声音嘶哑:“你要活下去,活下去,为了我们的孩子!我肖晃从小就没爹没妈,无亲无故,不能让宝妹再没有爹妈!不行,这太残酷了……

曼蝉,我求求你,求求你,我心里只有你和孩子!曼蝉,我给你磕头,你一定要带大我的孩子!”

肖晃大哭了起来,曼蝉一直紧紧抱着他,待他平息下来,曼蝉才轻轻地说:“肖哥,那好,我答应你,我不死。”肖晃的眼睛一亮:“曼蝉,谢谢你,我在阴间会保佑你们娘俩。下辈子我不再做强盗,我们做夫妻,好好养蚕。”两人难舍难分,像两根藤交缠在一起,说个没完没了。警兵怕有人来,在一边吆喝:“哎,疯婆子,快点走,等会儿有人来了。”曼蝉的目光冷峻起来,她亲了一下肖晃,从脖子上摘下肖晃送给她的玉佩挂在他的脖子上,说:“肖哥,这是你的。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心愿,找到你爹。这玉佩是你给我的,你带着走,这是物证,你到阴间找爹的时候,说不定用得上。”肖晃点点头:“好!曼蝉,我渴,能不能给我弄点水……”曼蝉看了看左右,想了想,解开了怀:“肖哥,没有水,河里的水脏,不能喝,可是我有,你看我有『奶』水,涨鼓鼓的,只有宝妹和你才可以喝。你喝吧,喝个够。”曼蝉说完,抱着肖晃,将『乳』房贴到他的嘴上。肖晃大口大口地吮吸着,『奶』汁从他嘴边奢侈地流出来。

突然,一排大竹灯笼从桥的那边移动过来,警兵一见,赶紧上来推曼蝉:“快走快走,来人了。”可是曼蝉死死抱着肖晃不愿放手。灯笼越来越近,终于照到了肖晃和曼蝉,是钮府师爷和『毛』狗带着人来了。一个下人提起灯笼照着肖晃和曼蝉的脸,然后大声对着师爷喊:“师爷,是小姐,小姐在这儿。”『毛』狗也跑了过来,见曼蝉死死抓着肖晃不肯放,对下人喊道:“把小姐拉开。”

几个下人上去,连同警兵也上去帮忙,才将曼蝉拉开。『毛』狗吩咐下人将曼蝉送回钮府,曼蝉不肯,嘴里还一个劲地喊叫:“肖哥,肖哥,你放心,我会带大你的孩子。”曼蝉凄惨的叫声在深夜里回响。月光下,肖晃的脸在颤动,两行泪水和着血与嘴边的『乳』汁交织着……

处决肖晃这天,正赶上丝行埭开市。齐彻起了个大早去赶茧市,坐着船出了门。船栅的礼炮迟迟不响,齐彻问跟班是什么原因。有人告诉他,今天午时通济桥上斩土匪,斩人煞气重,丝商们不敢上市了,所以才推迟开市。船行过通济桥时,常亮说:“看,就是那个土匪。”齐彻让船靠在通济桥上,那土匪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齐彻问:“是那个辑里的养蚕人吗?”常亮肯定地点点头。齐彻下船径直走上桥面,只见肖晃浑身是血,头发『乱』得像一个鸟窝,脸和头发上又被泼上垃圾,嘴唇干得裂开了缝,便问:“你就是肖晃?听说你育种很有一套。”肖晃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齐彻问。“肖晃。”他盯着齐彻,头扬得高高的,脖子下的那块玉佩也因此在晨光中闪闪发亮。“这是什么?”他抓起肖晃胸前的玉佩问。肖晃微微咧嘴笑了:“一块老玉。不是抢来的,是我父亲留下的。”齐彻疑『惑』地从自己脖子上也摘下一块玉佩,两块玉佩一比,还真差不多。这时候,警兵凑了过来,见齐彻反复比较两块玉佩,就说:“大掌柜看上这块玉,拿走就是。他反正快死了,用不着。”肖晃说:“不行,你不能拿走,我得戴着这玉去阴间找我父亲。”“你父亲?”齐彻一惊,继而又问,“你父亲是谁?你这玉从何而来?”“我从小戴着的。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们是谁。”肖晃回答说。“这玉是父母留给我的,从小就挂在我脖子上。后来我进了孤儿院,交给了嬷嬷,我长大的时候,嬷嬷还给了我……你,你怎么也有一块?”齐彻将两块玉佩看了看,然后送到肖晃面前,“你看,这两块玉一模一样。”肖晃也看出来了,不由得问:“你这块玉从哪里来的?”“我父亲留下的。”齐彻加重了语气说,“我父亲!”

齐彻好像悟到什么,他盯着肖晃困『惑』的眼睛,忽然扬起手,用自己的衣襟擦干净他的脸,然后替他整理一下头发,问警兵:“你们看,他是不是跟我很像?”两个警兵傻笑着:“不像不像,齐掌柜一幅富贵相,这死囚寒寒酸酸的,哪能跟您比。”“怎么不像,他跟我就是很像!”齐彻忽然扇了警兵一个耳光,对肖晃说,“兄弟,你姓肖,真的姓肖?”肖晃点头,齐彻说:“你该是我的弟弟!”他忽然跃起来,“你等着,我要想办法救你!”说完没命地向镇公所跑去。

齐彻跑到镇公所,要求镇长收回成命,可镇长说肖晃已经承认自己就是土匪,要放人,除非找县里的大法官,按照司法程序,现在已完全没有办法。齐彻以他的工厂担保,要求镇长再宽限一天的时间,镇长还是不肯。在两人的争执中,壁上的挂钟“当当”地敲了十二下,要救肖晃,只有求神仙了。齐彻绝望地从镇公所又跑向通济桥……

通济桥下,一只大酒碗在石板路上砸得粉碎,肖晃嘴角挂着酒痕,被从石柱上解开,众警兵押着他往刑场走去。走过洋龙会时,前面一群百姓嚷着涌了过来,有人大喊:“不好了,丝行着火了!”果然,丝行埭那边浓烟滚滚。

“救火要紧!”行刑的刽子手想去丝行埭救火,警长说:“先把死囚扔到牢里去。”两个警兵慌『乱』地把肖晃往回拖,还没走几步,河边的一只乌篷船里忽然跳出几个强盗。看守急忙放枪,一个强盗倒地,另外几个仍然冲了上来,与警兵发生搏斗。这时齐彻正好赶到,混『乱』之中,他猛地拉过肖晃钻进临街的门洞,又从院子里找到一把菜刀,割断绳索:“快,往河里跳!”两人跳下河,这时常亮也划了只船过来接应,两人爬上船,船迅速划走。岸上,去丝行埭的警兵发现中了计,又折了回来,与土匪们肉搏。

有人喊了一声:“死囚跑了!”兵匪两边一听,都唿哨一声分头而散……

舱内,齐彻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让肖晃穿上,常亮在舱外喊道:“大掌柜,警兵追过来了!”齐彻蹿出舱:“快,划到巷子里去。”

划过一道短桥,小船径自进入人家的私家花园,两个人匆匆上岸,常亮将船继续向前划。

齐彻和肖晃上了岸,跳入一个小院,园中虽没有人,可是无处可遮蔽。“翻墙。”齐彻低声说,用力将肖晃托起,让他爬上靠墙的树,这时警兵已经追到,齐彻大喊一声:“快走!”肖晃见警兵进院,只好翻身跳了下去。

警兵进来,见齐彻坐在石上整衣,气喘吁吁,警长问:“齐掌柜,死囚犯呢?”齐彻瞪着眼:“什么死囚犯,我又没看着。”监斩官怀疑地看着齐彻,一警兵指着墙上的水渍:“你看,他翻墙逃了。”

警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他跑不了……”警兵追了出去。

肖晃从墙上跳下来,发现是一条窄弄堂,他只好一瘸一拐地再向前奔逃。巷子尽头,前面已是开阔的田地,那里他无处可藏身,肯定会被抓住。他东张西望,看见边上有一侧门,正是钮方丽开的服装传习所,门半开着,便推门而进。院内没有人,他反闩上门,摇摇晃晃地进来,想到后院躲藏,没想到与出来的钮方丽撞到一起,她惊叫一声:“你是谁?”肖晃倒在地上,认出了是钮方丽:“对不起,大小姐,外面有人抓我,我想躲一躲。”她问:“你是谁?”他说:“我叫肖晃,我见过你。”“肖晃?你就是太湖强盗,是小妹所爱的那个人?”肖晃点点头。方丽说:“曼蝉昨天来过这里。”肖晃刚想问些什么,外面警兵已在重重地擂门,“他们要抓我!”

钮方丽一惊,继而镇定下来,拉着他说:“快,跟我来。”肖晃跟着钮方丽来到楼上,进了她的卧房,她一把将他推到床底下:“趴在床底下,千万不要出来。”肖晃点头。钮方丽放下床裙,等她来到楼下,警兵已踢开门拥了进来。钮方丽喊道:“哎,你们干什么?青天白日往人家家里闯,你们是土匪呀!”警长看了看钮方丽说:“土匪?正是土匪进了你家。”钮方丽喝道:“你是什么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一警兵小声对警长附耳说了什么。警长知道是钮小姐,连声道歉。钮方丽毫不客气地问:“你们砸我的门干什么?”

警长说:“对不起,钮小姐,刚才有个太湖强盗进了你家。”“太湖强盗?不可能,我怎么没见?”警长看着她的脸:“我们看见他跑过来的,这儿没别处可逃,他一定藏在你家了。”钮方丽说:“不可能,我关着门呢,他怎么会进来?你们愿意,就随便看看,不过别翻我的东西,都是女孩子用的。”几个警兵草草地里外看过一遍:“报告长官,没有人。”警长边走边看,走到楼梯口问:“楼上呢?”

桑双过来说:“楼上是小姐的绣房,谁也不准上。”钮方丽也说:“我刚才正在房里睡觉,不可能有人进来。”一个警兵说:“我上去看看。”“放肆!钮小姐的闺房,怎么好上?”警长知道他惹不起钮家,来了个顺水推舟,朝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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