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受罚,这……到底怎么回事?
“下午就见周妈把她赶到柴房去了,琥珀姐姐去求王爷,也不知赖总管说了什么,王爷竟对琥珀姐姐发了怒,要青青自生自灭去,还要狠狠打你一顿。wodeshucheng.net”小厮连珠炮一般的对艳阳说,急得又是跺脚又是拍手的,索性一把拉住艳阳带着他就走,同时又急匆匆道,“完了完了,看来周妈真是要治死青青,故意来了个欺上瞒下的狠招,真要把她留在柴房不管死活了!”
“你这贱奴果真是个木头,今日下午挨了打也不想为什么!”另一个小厮道,也不管艳阳痛不痛,随着他兄弟一起推搡着他,催他脚步快些,三人一同朝柴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赶工之作,一气呵成,没能查虫,欢迎捉虫~~~和朋友聊天聊得险些忘记时间鸟,失职失职~~
艳阳和青青这回都惨了,老萧被谗言蛊惑了,雪夜和香儿还啥都不知道在柱国府甜蜜过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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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鸳鸯相探望,艳阳愧对夏青青
却说青青白日里受了周妈的一同羞辱,又羞又愤,身上还有病,被扔到柴房后,哭了一下午,如今烧得越发高了起来。昏昏沉沉间,听到柴房的门被打开,她勉强睁开眼,原以为是琥珀又来看她,然而等那脚步声走到跟前,她方才看清,所来之人竟是艳阳!
她万万也没料到是艳阳来看她,一时间心中又是喜悦、又是伤心、又是害怕、又是悲苦,因正在发烧而又没水喝,她那银铃般的嗓子早已哑了,挣扎许久,方才扯着肿痛的喉咙,嘶哑了声音对艳阳道:“你快走,让他人发现了,你我都要死了。”
艳阳见她已烧得连话也说不出,又见她双颊已烧得通红,可见病得不轻,他四下在柴房里寻了一遍,方才看到墙角小几上有一壶一碗。他拎起壶,却见里面只剩一浅底的凉水,虽不够喝,倒也能润嗓,他便将水全倒入碗中,为青青端至跟前。
“先喝些水吧。”艳阳对她道,伸手揽住她的背,将她半搂半扶着搀起来,一手端了碗,递到她的唇边,见她面带羞涩、尴尬紧张的模样,便轻声道,“如今既已认了,我照顾你,已是情理之中,姑娘还请自在。”
青青闻言抬起眼来,正对上艳阳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她从未离一个男子如此亲近,也从未离艳阳如此亲近。艳阳这漂亮的杏眼,这精致的容貌,以及……这一身的伤、这被抽打破烂的衣裳,她从未看得如此真切……还有,还有这初次体验的,来自一个男人的异性碰触,这般真切,这般强烈……那有力的手臂扶着她的肩背,让她蓦然便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全与踏实,甚而还有,懵懂初开的某种惬意与安心。她如今正病得体弱无力,被艳阳半搂着,头也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胸腔的心跳,她忽而倍感恍惚,仿佛……仿佛这些日子颠沛的苦,因靠在这胸膛上、因被这手臂搂住,便终于安稳,便终于能歇口气一般。
少女初开情窦,就因艳阳这一个体贴的动作,愈发绽放。
艳阳见她迟迟没有喝水,以为她还是难堪窘迫,便将水碗暂放在一旁,正欲松开她,让她自行靠着墙壁自在些。
然而,他的胳膊正欲从她身上抽离,胸口的衣衫忽而被她拽紧,同时听得她那极低、却极清晰地一声:“不……”
他垂下眼来,她看了他一眼,也垂了眼睛,微微侧过头去,紧拽他衣衫的手,略松懈了些,却并未全松开。艳阳见状,心下忽而明白了些,看着那只停留在自己胸前的手,他的脸颊骤然竟有些发热,他抿了抿嘴,伸手复而把水碗端来,对青青道:“快把水喝了吧。”
青青点了点头,在艳阳的扶持下喝光了碗中那一丁点的水。
随后,艳阳扶着她重新躺好,为她将身上那张烂棉被盖好,并问道:“王爷素来不对丫鬟动怒,如今这又是为何?是否是周妈说了什么话?”
青青闻言,点了点头,泪也顺着眼角滑了下来:“今日中午,周妈便把我赶到此处,待到下午琥珀姐姐向王爷求情时,却……”她说到此处,顿时难以启齿、满面羞红,心中愈发委屈痛苦,泪愈发紧的落了下来,“周妈却对王爷说……说我已……将身子给了你,王爷当下便怒不可遏……”
青青这番话,于艳阳听来,不啻于雷霆贯耳,端得惊得他身子一震,手中的破碗也在地上摔为两半。他本以为,周妈对青青的刻薄,不过是误会她与他有私情,他本以为事情只是误会叠加误会,可没料到,为何周妈竟要信口雌黄、诬陷青青?但他转念一想却又明白了许多。毕竟王府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奴仆之间的等级严格与宫廷相差无几,青青是因琥珀开口才当了大丫鬟,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周妈在王府多年方才混得一个丫鬟首领,如今青青毕竟不能服众,她因妒生恨,自也情理之中。
“我不曾想……周妈竟如此毒辣。”艳阳对青青道,垂下眼去,不忍多看她因高热而通红的面颊,毕竟她这番苦楚,到底皆因他而起,如今看来,怎让他不心生愧疚、难以释怀?
青青闻言,不觉一丝苦笑,神情凄楚绝望,对艳阳道:“我也知周妈素来看不惯我,自我入府以来,对她尊敬有加、不曾有过任何怠慢,本以为她终究能……”她说到此处,咳嗽了一阵,咽了咽干涩疼痛的喉咙,停顿片刻,复又道,“不曾想,原来我……都白费了。”
“切莫这样说,尊重他人本是美德,不可因一人之过而全盘否决,”艳阳对青青道,一个柔弱女子,却与他一同承担罪孽之苦,直教他愧悔难当,心中实在放不下这罪恶,复又对她道歉道,“这一切皆因我而起,是我自私愚钝,未能考虑周全,只顾让你早日离开王府,却不曾想,你到底还是受了委屈。”
青青听闻艳阳这一席话,眼睑低垂了下来,此时此刻,她方才理解艳阳的用意。原来,他是想让她早日被赶出去,早点脱离苦海,早点有个自由之身——在她还只会哭着哀求赖总管与周妈时,他就已为她做出了这样美好体贴的打算。她想到此处,微微抿了抿嘴儿,依然低垂着眼,对艳阳轻声道:“你所做一切,皆为公主,我明白的。”
她说罢此话,抬眼来看艳阳,艳阳却低下头去,并未与她对视。
青青沉默了片刻,嘴角略有了些许笑意,复又对艳阳道:“刘大哥想必与公主也有过一番深切情谊,故而心中时刻都不忘公主,可如今……竟也为我想得如此周到,我如此卑微,却能与公主一起……受到你的关切,何尝不是一种荣幸?”她说到此处,眼波环顾柴房四周,想起今日周妈对她的污秽责骂,心中一痛,方还笑着,如今却又落下泪来,“只是,若早知担此轻、贱虚名,我当初就与你……”
“青青!”艳阳听她越说似乎越糊涂,赶忙打住了她。
青青见他叫停自己,便也不再说下去,只深深叹息一声,别过头去躺着,面朝墙壁,泪如泉涌。一时之间,屋内寂静万分,独有她抽噎之声,听来让人心碎。
不知是他想多了,还是确实如此,艳阳依稀总觉得,青青所说之话是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悲观,反复她已万念俱灰、认定了一死了之一般,连平日不像她能说的话,此刻也一并说了。而这一番话,又是何等让艳阳锥心刺骨的痛,远比他身上的伤要痛千万倍——他是多么希望,青青能怨他、怪他、恨他,毕竟是他牵连了她,是他惹她无辜受苦,哪怕她只说一句埋怨的话也好啊!可这傻姑娘,为何却不曾埋怨他一句,明知他为了香儿而带害了她,却还说什么荣幸,明知他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贱、人,却还要说当初就该与他如何的傻话?她这是在表心迹、诉衷肠?还是感到人之将死、要说些未竟的话,方才罢休?
就在此时,一直在外为他二人望风的两个小厮走了进来,对艳阳道:“掌灯了,快走吧,过阵子就要锁院门,当心你两个被看到,咱们四个可就得一起死了!”
艳阳点了点头,复又看向病重的青青,对她沉声道:“你且放宽心,不论如何——哪怕是面见王爷,我也定要让你出去,还你自由之身。”
“不……”青青一听艳阳要面见王爷,哪里肯依,立即拽住他的手摇头。
“哎呀,快走吧!”其中一个小厮不耐烦的拉扯着艳阳。
艳阳见青青这副模样,虽然不忍,但还是狠心甩掉她的手,不再与她过多罗嗦,随着那两个小厮趁夜离开了柴房。他们三人一路抹黑走了许久,直走到园子里的假山旁,这才住了脚,艳阳看看身后,略有了些灯火,想必是查夜的家丁开始巡视了,幸而这两个小厮通风报信,才让他们免去一场麻烦。
三人此时在园子里也不敢多逗留,那两个小厮只告诉艳阳他们叫有道、有善,艳阳又恳请他二人白日里定要请琥珀再替青青求情,彼此各简短交待了一番,见那火光渐渐近了些,便都各自散去。至于艳阳能否面见萧远枫、萧远枫究竟要如何发落他二人,都只待明日天亮再谈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处理点小问题,没来得及更文。。。
唉,平生最怕最怕最怕写这样的过渡章节,鸡肋一样的,最让人纠结,所以在过渡章节里也就不虐了,毕竟明天艳阳受虐、老萧发落艳阳才是重头戏呀。。。
青青这章里又哭又笑的和神经病差不离,也不知艳阳你到底了解不了解人家少女纠结的情怀啊
严刑拷打动拶刑,奈何逼问成逼婚
话说在萧远枫得知艳阳与青青私通当日,本已雷霆大怒、不可抑制,但这日下午皇上早有宣召,他想要发落也并无机会,只得先强行压抑内心怒火,暂时让赖总管以鞭打艳阳作罢。
待到他从御书房回来后,心中的怒气非小反大。一去一回的路上,萧远枫将艳阳仔仔细细想过一番,越是想,越是恼火,越是愤慨,越是痛恨——好一个可耻可恶可憎的刘艳阳!昔日这刘艳阳欺辱他的儿子,惦念他的儿媳,窥探他的权威,伤害他的性命,如今他身边有了一个亲近的丫鬟,这刘艳阳便连这个丫鬟都并不放过!何其猥琐可鄙,难道这下、贱的奴畜,时隔五年仍贼心不死,仍屡屡惦念他身边的人,当真要以这种方式与他反抗到底,以这种方式寻求报复么?
这一夜,萧远枫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连梦里也都重复着雪夜与艳阳更迭交替、重蹈覆辙,他浑浑噩噩,只觉得不过一场梦而已,却未能领会其中预兆。
却说翌日上午,萧远枫已无公务缠身,当即便着人拿来了艳阳问话。他方吩咐下去不久,便有两个家丁带着艳阳前来。只见艳阳的脸色已越发如死灰一般,两眼下已有了大片阴影,嘴角依稀还残留血迹,身上的粗布褐衣也被打得褴褛,血迹斑斑、十分凄楚。
萧远枫心中不由一震,想起昔日曾因醉酒发怒,无端打了艳阳两掌,他本人并不知那两掌给艳阳的身体带来如何危害,然而如今见他这副气色,已断定艳阳受了内伤,心下难免留了一丝慈悲,想着今日免去责罚,不再为难艳阳。赖总管在一旁站了,见艳阳一夜之间脸色愈发难看,猜测昨日鞭刑是否伤他肺腑,心下也盘算起来,若要动刑,也不可再用鞭杖之类了。
在他二人寻思期间,艳阳已跪了下来。今日身子愈发沉重,比昨日还要难过几分,肺腑的内伤痛楚愈发加剧,使得他连跪拜磕头,都因肺腑之痛而身子发抖,几口血又要涌出,他强迫着咽了回去,这才没吐出来脏了身下地毯。今早天刚刚亮,艳阳便偷偷找到有道、有善兄弟,将香儿留下的最后两副药剂托他们熬了给青青服下,如今他断了药,身体还虚着,此番又来受审,艳阳真不知自己该如何挨过这一场磨难。
“贱奴艳阳,”萧远枫开口向脚下跪伏的艳阳问道,“本王问你,与夏青青私通一事,已由周妈证实,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
艳阳忍着胸肺之痛,勉强略直了直身子,喉结蠕动,强忍着气血翻涌,对萧远枫答道:“回王爷,虽有周妈指证,但下奴仍断不能认了此事——下奴曾以二位亡母起誓,下奴与青青之间,仍是清白无瑕。”
“果然,你仍是至死抵赖,这男女之事,也是你能凭那三寸不烂之舌可欺瞒过去的?”萧远枫对艳阳道,“如今我再不听你如何抵赖,即便你拿亡母毒誓千次也枉然,今日我便将此事做一了解,免得坏了后天世子生日的喜庆!”
艳阳听萧远枫如是说,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半截。既是发落,他恐怕横竖难逃责罚,然而倘若能因此助青青脱离王府,只要能将这段风流冤案尘埃落定,他今日哪怕脱层皮下来,也是值得。
萧远枫说罢此话,心中又暗自计较了一番,随即对艳阳及屋内其余人等说道:“即日起,着贱奴刘艳阳升为府中仆役,与夏青青结为夫妇,免去夏青青现有职责,他二人该分派何事,赖总管你且自行斟酌。”
萧远枫这一番话,可谓如石子落水,轩然□。
赖总管万万没料到萧远枫竟有如此安排……王爷应该像昔日那般,对艳阳动刑严惩一番才是啊,王爷也该按规矩所示,将青青逐出王府才对啊!这……这到底……王爷何故如此宅心仁厚,违背情理、违背规矩、违背常态?
赖总管正暗想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