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津崎家了。”
“就算犯人成功潜入屋内,要如何在不吵醒团员的情况下取得手机呢?手机解锁的问题又该怎么解决?”
五味渊并非没考虑过我提出的症结。
“不管是pin码、密码或图形锁,只要团员解锁手机时在旁边偷看并记下来就成了。指纹锁的话,就趁本人睡觉时用对方手指解锁就好。脸部辨识的难度虽然比较高……你们有人是用脸部辨识吗?”
没有人举手。四名团员中有两个人使用图形锁,另外两人是pin码。
真相就是:犯人使用备份钥匙潜入团员家、以团员的手机发文。在场没有人提出异议。然而,犯人选择这么繁复又高风险的手法,却只是为了在社群网站发表文章,这样的执着让我不寒而栗。
浦贺支支吾吾地开口发问:
“听完你的推论……犯人来看过我们的表演,而且频繁到可以批评和我们同台演出的三组乐团。还能知道团员住哪里、 甚至看得到大家解锁手机的样子,也就是说是我们身边的人。五味渊老板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吗?”
浦贺一定也对犯人的身分有头绪了吧。五味渊沉默不回答,过了一会才开口:
“我还没有证据,所以打算对犯人设下陷阱。我需要你们几个团员的帮助。”
陷阱就是:重新打开musique的账号,诱使犯人再发表一次贴文,然后让团员在家中等待犯人潜入。由于犯人没有浦质家的备份钥匙、鲛岛有同居女友、津崎则对声音很敏感,五味渊断定犯人会再次试着潜入佐久间的家。于是,逮补犯人的重大责任就落在佐久间身上。
虽然想过计划顺利成功的可能性不高,没想到犯人真的掉入了陷阱。和我们猜想的一样,犯人就是石馆亚美。
“装傻也没用。你是为了用musique的社群账号发文才潜入屋子的吧?”
在我的逼问下,维持跪坐姿势的石馆露出挣扎的表情反驳:
“我看到佐久间走进这栋公寓,因为好奇才偷看一下而已……我不知道什么社群账号的事。”
“你在操作手机时不能戴手套吧?只要好好调查,就能在潜入过的屋子里发现你的指纹,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我紧盯着她赤裸的双手说完,石馆沉默以对。话说回来,她现在已经是侵入他人住宅的现行犯,只要警察开始搜证,就能找出石馆潜入其他团员家的证据了吧。这样一来,她也无法再否认自己和发文事件无关了。
“亚美……为什么做出这种事?”
浦贺蹲下身子,与石馆齐平视线问道。石馆犹豫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开口:
“我不知道。我自己也不懂为什么。我只是……很羡慕渚。”
我想起了石馆在提起浦贺时说过的那句“有点互相竞争、同时也并肩作战的心情。”
“我和诸是在高中时变得要好的。我的唱歌和吉他技巧都比较强,在观众前表
演的经验也更多,比渚还受欢迎。这应该不是我的错觉。”
浦贺没有出声反驳,只是盯着石馆。
“可是,我们的立场却在不知不觉间调换了。组了musique的渚成长为当红乐团,而我则失去了女高中生这个身分的特殊性,音乐表演也变得比以前更少,最后放弃了音乐之路。时间过得越久,两人之间的差距就越来越大。”
虽然很残酷,但这种事情并不少见。音乐女神并不会对所有人都露出平等的笑容。
“但我还是打从心底支持着诸的。musique决定主流出道时,我感到像是自己的荣耀般高兴不已……同个瞬间,我也无法压抑对渚的羡慕。对渚的成功开心的自己、嫉妒到要发狂的自己,我彷佛要被撕裂成了两半……我好痛苦,想要结束这一切,不知不觉中脑内只思考着要如何摧毁musique的未来。只要musique消失,我就能从这种痛苦中解脱了。”
石馆双手撑着地板,流着泪水哽咽地说。
我环视musique的团员。他们明明可以对石馆发怒的,每个人脸上却都毫无一丝怒气,只是露出同情的表情。面对从不缺席一场表演,还会参加乐团庆功宴的石馆,不只是浦贺,连其他团员也无法狠下心对她生气吧。
石馆害得无辜的musique濒临解散,确实犯了大错。然而,我很能体会她痛苦的心情。看着石馆亚美,我觉得她可能就是走错一步后的我自己。让这样的我将石馆交给警方、结束一切骚动,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