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有领导力。虽然是出色的人材,但终归是no.2,不算具有压倒性实力的强者——比如月生、白猫、尤里或是toma。本以为他比不上烟雾镜,目前已经比不上kido了。
然而,那个类人猿限制了蛇的行动。
虽然不知道准确时间,但感觉是三秒左右。如果有三秒,能做些什么?如果是白猫能攻击几次?就算不像她那么突出,换成足够优秀的强化士或射击士呢?
这三秒里,香屋仅仅是看愣了,什么也没做,真是丢人。
——好厉害。
他视线没有离开身上流血的类人猿,在心中缓缓嘀咕道。
类人猿本来能赢。哪怕他身旁有一个值得信赖的同伴就好了。要是龙没有死,风筝没有倒下就好了。只要不是独自一人,类人猿就已经打赢蛇了。
他无力地瘫倒,血泊扩散得异样迅速。受的伤太重,肯定已经死了。然而有一只手仍然抓住蛇——不,是月生的胳膊。
被月生轻轻解开手指,那只手便落到水泥地上,拍打血泊发出轻微的破裂声。月生低头看着自己被血沾湿的手,或者,可能是低头看着倒下的类人猿。
他缓缓抬起头来。
“这,是我做的?”
蛇的意识已经脱离月生。他肯定是像病毒一样存在于月生体内,可以暂时占有月生的身体,将其支配。而在这期间,月生恐怕会失去意识。
香屋僵在原地不懂,腿害怕得发抖。
但,他硬是开口说:
“我来接你了,月生先生。”
“真是辛苦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后再解释,能先把终端交给我吗?”
月生少有地显得动摇。对他来说,也没经历过蛇这类事情吧。
他朝这边踏出一步,脚下“啪叽”地踩下血泊。
香屋紧紧合起发抖的双手,仿佛祈祷一般。
3
类人猿死了。
烟雾镜在终端另一头说道。
这完全在预料之内,尤里想过自己听了报告可能会哭。除了尤里以外,其他人肯定根本不觉得他会哭吧。尽管ido死的时候他没有流泪,但还是莫名觉得类人猿死的时候就算自己哭也毫不奇怪。真的。
但,他想错了。眼角里根本没见到泪水。
“哦,谢谢报告。”
他平淡地回答。实际上,心里并不觉得悲伤,也就是隐约感到寂寞,此外,还稍稍有了点干劲。有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真切体会到,这就是所谓的动机。
这个时候,尤里仍待在民宅的一间屋子里。见他从餐椅上起身,依坐在沙发上的tally开口说:
“您要去哪里?”
“差不多该回一趟伊甸了。你也回去吧。”
“还真是不紧不慢。”
“是吗?类人猿说过,我的时钟总是前进得很快。”
如果流下眼泪,尤里打算把类人猿当朋友看待,多少歪曲些记忆或是感情,说服自己:“仔细想想那家伙人还不错”。
但,实际上他并没有流泪。
那么和以前一样,类人猿不是朋友,称为对手也不太够格,只是有利用价值而已。在尤里枯燥的胜利过程中,他只是个齿轮一样被拼进去的零件之一,为这个职责殉死。
类人猿搭上性命,为尤里换来了微不足道又无聊的情报。利用这一情报,尤里连蛇也能战胜。
“您在考虑什么?”
“没什么。只是正好刚准备过丧服,能省些功夫真是太好了。”
“但您好像有点难过。”
“是吗?可能是挺中意类人猿吧。”
他绝不算优秀。主要是粗枝大叶这点不符合尤里喜好。服装的品味、措辞、刀叉的用法、制定的作战计划等等,尤里都觉得粗糙。但他又是个惹人喜爱的家伙。
——类人猿,你很美啊。
就算这个世界只由数据组成,他一定也是拼命活着。那丑陋挣扎的模样很美。当人们不满足于蓝天这一现成的美景,开始自己动手画出难看的线条,艺术便就此诞生。类人猿这个男人身上具备类似的一面,愚蠢却又悦目。
心中如此总结后,尤里苦笑了。
——不,果然不对啊。
自己和他相处的时间还挺长,所以多少产生了感情。肯定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tallyho已经不再开口,不过终端上传出烟雾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