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诗诗宗涛抄袭的”蔡京问道。
“是”欧阳杰重重的点了点头。
“朕也觉得奇怪,他哪来的那么大才”赵佶道。
“宗涛你有什么话要说?”赵佶问道。
“欧阳先生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欧阳先生德高望重,空口无凭说话也算数”宗涛端起酒杯悠悠的品尝着美酒。
“父皇儿臣可以作证,当时宗涛在文轩阁作诗时儿臣正在后院”赵构道。
“父皇儿臣也可以作证,宗涛当着女儿的面做的诗,千真万确,不会是抄袭的”赵婷道。
赵佶沉默不语,赵婷接着道:“当时在文轩阁宫中编撰刘强也在场,他可以作证”。
“刘强在吗?”赵佶问道。
“臣在”
“这首诗果然是宗涛做的”。
“是”。
“这么说是欧阳先生随意诬陷”蔡京道。
“或者是被什么小人迷惑,所以才有此误解”赵构分析道。
说来也凑巧,这首诗是家师所作,他一生居无定所,形踪无迹,当年在北国游历所作。本来这样的佳句重现天下是件好事,但宗公子却拿别人的诗作邀名,这不太妥当吧,文人立世德重于才,宗公子何必贪名求进,拿别人的诗作充当自己的邀取声名。
我再三犹豫是否将此事说破,可仔细的想想,这样做是拯救宗公子,帮他迷途知返,悬崖勒马。
宗公子这也是老夫的一片爱才之心并无恶意,望宗公子自省。
“宗涛有话可说?”赵佶问道。
“欧阳先生令师可是姓毛?”
“家师不姓毛”。
“那就没事了”
“欧阳先生素有尊师重教之名,想来不会以老师之名胡乱攀扯,但人心难测,眼看后生晚辈声名鹊起,风头盖过自己,心里难免有点酸酸的,胡乱编造,毁人前程”蔡京道。
“蔡大人你是怀疑老夫吗?”欧阳杰道。
“不敢,只是我大宋和金国不同,凡是讲究证据,空口白话,不足为凭”蔡京道。
“蔡大人说的有道理”欧阳杰打开放在桌子上的画卷,一首诗赫然的出现在上面,和宗涛所作的一模一样,他缓缓道:“这是当年家师所作,这算不算是凭据?”
众人围了上去,惊呼道:“确实是这首”。
诗呈到赵佶眼前,赵佶脸色极其难看。
“其实不用这份手书,也能看出端倪,这首诗前面是描写北方的冬天,而宗公子没有去过北方,如何写出如此空旷渺茫的意境,而下半部分抒发意气风发,和秦皇汉武对比,和苍天比,胸怀是何等大,宗涛乃毛头小子没有人生阅历如何能写出流传千古的诗词”。
宗涛在一旁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丝毫不把欧阳杰的话放在心里。
“陛下宗涛欺世盗名,无耻之尤,如此这般行径,真是丢进我朝文人的颜面,恳请陛下将这文贼革除功名,逐出京都,今生永不录用”刘强跪在地上奏道。
宗涛冷笑道;“刘少既然我丢进了宋朝的脸面,为何你如此欢喜雀跃?”
“胡说我这是愤慨,我这是不耻与你同朝为官”刘强道。
“欧阳先生要在殿上辨真相,刘少是何时知道的?”宗涛问道。
刘强吓得内心一紧,向蔡京望去,他强装淡定道:“自然是刚刚听到”。
“那为何今日一到紫宸殿,刘少就言辞凿凿说今日便要看我我身败名裂,不知刘少神机妙算还是早和欧阳先生暗通款曲”宗涛质问道。
“一派胡言,暗通款曲可以用在这个地方吗?”刘强反问道。
“好了,什么时候还讲究用词”蔡京站了出来道:“皇上刘强和宗涛有点矛盾二人争执也是可以理解,如今关键在于宗涛这首诗既是抄袭理当重惩,否则难以平息天下悠悠众口”。
幕后主使之人终于按耐不住了,宗涛道:“还是蔡相厉害,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为了天下学子,秉公直言罢了”蔡京道。
“欧阳先生你说的没错,这首诗诗我抄的”宗涛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缓步向欧阳杰走去。
私下传来了议论声,真不是他写的,他这些完蛋了,就连赵婷双目中充满了关心,一旦承认就会万劫不复,宗涛的仕途生涯彻底终结。
“宗先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想必经过此事必成大器”欧阳杰攒道。
“您先别忙着夸我,欧阳先生我替我自己抄诗,你替你老师抄诗咱两也算半斤八两了,说起来你还不如我坦诚,这首诗乃20世纪最大的伟人毛爷爷所作,与你老师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欧阳先生替另师欺世盗名,还真是尊师重道的典范”宗涛骂道。
“你说的这位毛爷爷何朝何代人物,可曾青史留名”欧阳杰反问道。
“实属没有他,因为他的诗属于另外一个时代一个有着千载风流,文采耀目的时代”。
“难不成他是传说中的仙界?”此言一出,下面哄然大笑。
宗涛冷冷道:“一群做吃等死的家伙,你们笑吧,笑吧,跟你们这比起来那里简直是仙界不为过”。
“你去过吗?”欧阳杰质问道“那时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是我残留的美好记忆”宗涛闭上双眼陶醉其中。
“宗大人你的意思是你在梦中游历了仙界,然后背了首诗回来”蔡京道。
哈哈哈,嘲笑声再次响起。
“陛下宗涛简直一派胡言,如此混淆实属欺君,请陛下圣裁”蔡京火上浇油道。
“欧阳先生你老师做的诗多吗?免得无论那首诗你都说是你老师做的”宗涛问道。
“仅此一首不被世人知道而已”欧阳杰道。
“蔡大人让您失望,谁说我从仙界只背一首诗”宗涛拍着蔡京的肩膀道。
宗涛拿起一坛酒大口喝上几口,顿时感觉豪气冲天吼道:“纸来,墨来”。
“宗公子若是作诗,老奴斗胆,愿意为你抄录”。
“宗大人是想临时再作2、3首诗证明都是从仙界里看回的”蔡京讽刺道。
“你不知道那段记忆就如同刀刻斧凿般刻在我记忆里,我读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都历历在目”。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蔡京道。
“他已经气急败坏,已然开始胡言乱语了”刘强道。
宗涛又猛喝了几大口酒将坛子摔到蔡京身边大声念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百年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千锤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顾,要留清白在人间。”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宗涛一边举着酒坛大口喝酒,一边诗词大声脱口而出在,众人目瞪口呆,任何一首诗拿出来都可以成为流传千古,原先看热闹的文臣,甚至有的武将也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宗涛读到悲愤处一掌打到桌子上,顿时桌子四分五裂,他对李公公道:“过百没?”
李公公舒缓了一下双臂兴奋道:“早就过百了”。
“那就这样吧”
“这世上哪有什么仙境?”刘强微醺道。
“若没有仙境,这些诗句是从哪来的?”赵构问道。
“那肯定是他自己写的”刘强打了个饱嗝,突然意识到字迹好像说错了什么,改口道:“就算这些诗都是他自己写的,就算他写了千首、万首,也不能证明那首诗他不是抄的”。
“随口吟诵便是千古名句,这样的人何必去抄,又怎么屑去抄”赵构悲愤道。
宗涛一摇一晃的走到欧阳杰面前附在他桌子上道:“注经诗文我不如你,背诗你不如我,做文坛大家我不行,做人你不行”。
说罢他倒地不起,楠楠骂道:“去你马勒戈壁,都火烧眉毛了,还如此勾心头角”。
欧阳杰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紫宸殿顿时乱作一团,赵佶满脸欢喜,悄悄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