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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历史 > 季世华歌 >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诸葛氏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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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狡猾的家伙,硬是将孔子扯为殷人了?

孔子自是鲁人,而说起来,其祖先本是宋的臣僚,因权争落败而逃到鲁,而这子宋,本就是微子启带领殷商遗民所建立的邦国。当然,仅是这些,或许,还不够。重要的是——论及墓葬的时候,孔子曾自称,自己本是殷人!

这,就够了。

前头林苏之所以问詹仁是否知晓经史,亦是堵住了他的嘴。

既然承认自己读过经史,作为儒生,怎好意思说自己不知这事?况且,此人还是孔子——至圣先师啊,你作为士子,还敢轻易反驳他的本话不成?

心里得意之余,林苏猛想到殷商——这个可能是善于航海经商的东方部族,传说中通过征战将诸夏人势力扩展到山东、江淮的太阳帝国。据说,殷商灭亡后,因其遗民操持着生意行当,便被称作“商人”,这,便是商人这个职业名称的起源。不愿做“亡国奴”的殷民浮海东渡的去向,后世还众说纷坛呢。

“不知以为詹先生以为纣王如何?”说到讨伐东夷、将诸夏人势力扩展到山东江淮一带的“纣王”,林苏感觉这称呼怪怪的,可能叫帝辛较好些,呵,天子称王,应是自周人开始的。

“纣王何等人物?”心里但想了一番,詹仁像是疑惑道:“詹仁亦有疑虑——据史可见,周灭殷后,逃散的殷人不少,如那贤人箕子,不归附周朝,却率殷人东迁,立朝鲜国......而纣王的诸多‘劣迹’,某观史籍,似是疑点重重啊......”

王朝更迭后,新王朝对于前朝,似乎总是尽力批驳,好像本朝充满了光明,而前朝总是为黑暗笼罩似的。清人笔下的朱明君主,好像总是荒废国事似的,只是,若真不理国政,朝廷怎的运转数百年?而唐人笔下的隋炀帝,好像总残暴无能似的,只是,若真无甚建树,南陈、吐谷浑怎被灭的?

而东进攻伐的周人,在当时,恐怕,未必就被殷人看做诸夏人的一员,也未必就像演义中的那般受到殷商百姓的欢迎。

殷商灭亡后,仍有遗民不愿臣服,四出逃散,比如贤臣箕子,他率领殷民逃到半岛,建立了后终为周朝勉强默认的“朝阳鲜明”之国——箕子朝鲜国,此国后为卫氏篡国,至于后来,卫氏朝鲜教强汉给灭了,当然,这是后话。

林苏分明可瞧见——这家伙眼中闪烁的目光,这分明是在说——周人制造的传说未必可靠,只是,却还不想轻易说出这话,呵,倒是谨慎。

崇祯帝吊死在万寿山,以身为大明社稷殉难,为汉家江山殉难,后来为入关的多尔衮好好安葬,于是他赢得了人们的同情乃至尊敬。

而在亡国之际,不愿投降的帝辛跳入火海,为国殉难,宁死不屈,后又被姬发将人头砍下悬挂起来,而姬发,照旧被称为圣明之君,至于帝辛,却成了恶魔般的暴君。

对了,箕子朝鲜......思密达半岛......周天子所封诸侯之故地......

想到箕子朝鲜,林苏心中顿感欢乐,这三韩人,不是老自称箕子朝鲜的后裔吗?哥,作为热于助人穿越者,怎么能没有兴趣给半岛搞点事做?哦,对了,棒子,不是很能向着华夏喊打喊杀的么?很热爱战争的么?呵,这是个好想法......

对了,不知,如今,那批新罗海盗混得如何了?还有,高丽、倭国,又在东北亚混得怎样了?

“哦,还有纣王杀王叔比干嘛,詹仁听说,这殷商的王位面前,似乎讲究兄弟之情,而过于父子之情啊......”詹仁摇头晃脑地说道。

为了阻止兄终弟及,也就是不想把王位传给叔叔、弟弟,而传予儿子,故而在要加强王权的帝辛看来,这比干,能威胁王权,成为他儿子继承王位的绊脚石,不论贤愚,不死还待怎的?

唉,这般小心,莫非,怕被某些拥护周朝的儒生的可能唾沫淹死?心绪收回来,林苏暗笑,不由道:“詹先生大可不必如此,林苏听闻,亚圣曾经言及帝辛‘故家遗俗,流风善政’,莫非,众人以为——亚圣口出荒诞之言?”早就有人质疑了,只是,一直不是主流声音而已。

而帝辛,并非长子。

好像,据传说,现任闽王,似乎也不是嫡长子。

话说回来,那秦、强汉、盛唐的君位交替,又真的严格实行等级森严礼制中的嫡长子继承制了?以才能论皇子为君的资格,想来,相对要好些吧。

想及中原海洋商贸文明可能的源头部族,林苏脑海里闪过一丝记忆,记得,史上闽国王族就曾一度以“殷”为国号,不知是不是有怀念重商重海的殷商帝国的意味。

仔细说来,殷商这词,不过周人地名加国名的赐予,干脆就叫殷,准确说来,本应是有点贬低的意味,就像蜀汉一般——他们的国号,自是称大汉或者季汉的,可不自称蜀汉,蜀国,不过是曹魏对其的蔑称。

而印象里,史上的闽国被灭亡后,史书中便出现了“伪闽”的字样。

见詹仁一愣,却是停滞良久,似是深思起帝辛的相关记载起来,林苏不好继续僵滞,于是笑了,别开话题道:“先生,看来对经史有些研究啊,不过,此来,本意不在此吧。不知,此番,究竟有何见教?”

像是就等这话,待听罢,詹仁一下子正色起来:“林校尉知经史,想来,亦知三国之际声名显著的诸葛家族吧——”

这家伙脸上的惊愕迅速消失,直让林苏有不爽的冲动——这厮,方才,莫非,是以装傻来避开自己的辞锋?可以的呀,好罢,大人不计小人过,哥不计较,哥,有要事在,见他恭谨,林苏不禁收起了笑容:“诸葛家族?有何不知?只是......”

只是,不知面前这家伙有甚见解?

“校尉,可知当初琅琊望族诸葛氏,在三国之中如何布置?”詹仁问道。

“曹魏有诸葛诞,东吴有诸葛瑾,季汉有诸葛亮,三国,皆有诸葛氏能臣啊。”很快明白詹仁的意思,林苏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人,反应倒是挺快,一下子就点中自己想说的话,詹仁微微惊讶了下。

这样看来,其本意,便是要诸葛家的荣耀都可延续下去,魏蜀吴三家不论哪家决出胜负,也不至于整个诸葛家族彻底衰落,虽然,后来结局有点可悲。

搞投资的好传统——鸡蛋,不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喝罢茶水,转了个身,没有直接回应林苏的话,詹仁似是感慨着说道:“近来,胡氏世家,可是在朝野之上,于陛下面前,大出风头啊......詹仁,看这青史,不免想到了诸葛氏......传说,唐太宗曾言:这——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啊......”

这诸葛家族......可能,与胡氏,似乎有点相似......

林苏眼睛一眯,觉得好像摸到了什么事情的脉络。

吴国人与胡氏之间的干系,不是没有传闻,虽说,一时声音不大罢了,照这话看来,好像,胡氏还有倚仗似的。

果然,但听詹仁似是疑惑地说道:“近来,闻胡家这般逼人气势,詹仁便想,不知他们有何凭恃?”

恶了太多人,不怕惹起众怒,被一拥而上干掉瓜分吗?

“不知,詹先生对此有何看法?”林苏忽然发觉,面前这家伙,就像个待价而沽的求官游说之士。

“如今,詹某有一事,想请教校尉。”

怎的,要哥回答了他才肯回复那话头?罢了,罢了。

“但言无妨。”或许是提条件,林苏笑道。

“不知长安街的书亭、书坊,可是校尉的手笔?若这般,可真是前无古人啊。”詹仁有点期待。

“哈哈,闽国报效家国之士,真是多啊,正合儒家教化四方之理啊,唉,詹像先生”林苏言语里狠狠地夸了下自家,却不想自己轻易暴露于明处。

总觉得这家伙像是在装傻,却又一时奈何不得,詹仁只好问道:“既如此,校尉以为——书亭、书坊之设可好?”话刚出口,又觉得白问了,这人,恐怕,要说些套话了。

见再一次发惊世之言的机会来了,林苏深情地说道:“闽土贫瘠,闽国百姓仍旧——穷,林苏以为,读书,可富之。”心中继续道:穷啊,精神与物质的双重贫穷。

詹仁只是一呆。

恐怕,此人,才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吧?

“这书籍,乃是珍贵之物啊。”林苏越发深情起来:“唯有读书,从中汲取学识,化学识为才能,方更好凭借才能积攒财富,唉,詹先生可知世家大族为何可叱咤风云千年之久吗?”

俗语说的什么多少代培养一个贵族,什么富不过三代——其主要的关键点,便是要有优秀人才,家族中传承着良好风气,总之,其中,这读书的风气自是少不了的。

如那耕读传家的郑氏世家,其源头,可追溯到上千年前周天子分封的郑国。该国为韩国所灭后,国人以郑为姓,到汉代,郑氏世家逐渐崛起,后来得成气候,一举成为大门阀,而今,闽中的这支便是再弱,也较强于其他世家。

咋听,好像胡言乱语似的,但细听缘由,好像,又有点道理啊。自己,先是恭维一番,他却不为所动,再谈古人,而后牵扯到与其不对付的胡氏,看看反应,本想一次抬高自己的身价,待价而沽,可是,这人虽是请教,却未显热切,很是不走寻常路啊。

“胡氏世家的根本之地乃是何处?”道了句,詹仁像是在思考世家的强大力量一般,叹息道:“建州,我闽国形胜之地,而胡氏在此的影响,却甚是不小啊。”当然,目前,只是有这种强烈的直觉而已。

建州,胡氏世家的大本营......呃,倒是稍注意了这事,莫非,建州会有变故?胡氏的倚仗,若除了吴国人,还有谁?这建州,又怎的成为他们的倚仗?

才正待深思,林苏耳中便听到:“校尉,宫里来人了。”

见门口有卫士呼唤,林苏看了詹仁一眼,笑道:“詹先生,林苏只是小小校尉,属官不多,却也可任先生为文吏,为国报效,现今,先生,且先委屈一番吧。”

哎呀,又有甚事?

等等,那闽王老儿,该不是要叫自己去斗嘴吧?哎呀,怎可如此?好罢,打开天窗说亮话,要给多少犒劳费?

詹仁一愣,虽说这也是自己的本意,这人像是猜对了,但听他口中说出来,总觉得,自己——有点被霸王硬上弓的感觉。

林苏却是继续说道:“来人,詹先生既为本校尉的书吏,还不快为先生择一房间,布置所需?”直觉得这人,应是前来求官的,当然,不求,林苏也要将他留下的。

自己与郑元办事有点累,也该需要文吏来理事了,虽说,一些重要的工作暂且还不能轻易予他,但一些繁琐的日常民事倒是可以分些负担给他,顺便,看看这人是不是可用之才。

为这詹仁安排房间,看似重视有加,亦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人的忠诚性嘛,还难说,林苏,始终是有些戒心的,他还不至于因为一番话就轻易引人为知己的。

万一,他真是那些敌手派来的人,借他传播假消息迷惑与自己不对付的势力,影响他们的正确判断也不错。

总之,利用这段时间,自己,可以好好调查一番,验验真假了,哥,可不是偏听偏信之人。

同时,这其实也是将其作为人质,万一这家伙——表里不一呢。林苏做事,可是要留一手的。

这般干脆?这下,自己不做也得做了——报效国家,好大的帽子啊......对了,似有传闻说——其为杨仆射义子,只是......据说此人大肆剿灭贼寇,布置精巧,若这般,此人杨公的义子身份......不知真有此事,还是徒有虚名?可是,这士子,向来讲究和气,岂会这般雷厉风行?

唉,这詹仁莫非“惊喜过度”,给惊呆了?

“想当初,林苏不过是卫士,做事勤勤恳恳,故而才渐由卫士升为校尉的。”似是安慰可能觉得官小的詹仁一般,林苏笑说道,心里却是补充:虽说,哥,升得快了一点,不好意思了哈。

充任书吏?回过神来,詹仁微微一笑,倒也没有推辞,毕竟,本也没有期望太多,何况,他投奔的只是一个校尉,投靠他,不过是看到长安街的“大治”景况,可以施展一番抱负而已,再者,这也只是暂时为吏罢了。

“詹某愿为民尽一份力,”心里一笑,詹仁说道:“只是——”

“只是怎的?”林苏奇道。

“只是,詹某听说,这林姓,似是源自比干的后裔啊......”詹仁自言自语道了下,便随着来人走开。

林苏不由一噎。

实在是杨贤那个“子不言父过”的往事历历在目啊。林姓得姓始祖——比干,当然,这是主流说法,而方才,林苏的言语里,隐隐对杀比干的帝辛有些同情......

唉,你咋不说炎黄呢?咱,不是炎黄子孙么?闽地人脑中,还是有点姓氏门第的宗法思想在作怪呀。

心中嘟囔了几下,呆了会,林苏又对着笑了:“詹先生好口舌啊,希望先生处理政事之时也能如口齿这般游刃有余,”

闻言,詹仁却是理了理袍袖,依旧淡笑着随公人而去。

“来人,随某去王宫,见陛下。”

才与卫士出了小厅,不一会儿,林苏便见一个无须而女气的小内侍到得前来道:“林校尉,陛下唤你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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