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安南运输公司的蒸蒸日上,兴旺发达,刘志,龙小海,周少博一面抓生产,一面搞经营,在一年的时间内建立了北至北平,天津,南到广西,香港,的运输线,沿途连结了鲁,豫,皖,渐,闽,赣,湘,纵横了粤,鄂,苏,沪,渝,的运输网络,每天的吞吐量超万吨。而安南公司的股份的来源也变得十分的复杂,有日本军队上海驻军司令的,有青红帮龙头老大的,也有国民党大享的,按照洛尘的话来说:凶神恶煞的股份多了,也会为安南公司的发展保驾护航!所以安南公司不仅生意兴隆,而且是一路绿灯,在那复杂而多变的形势下,依然发展的迅速!
洛尘一到上海刘志便到码头迎接,到了公司后洛尘便和石小来,江起啸研究起如何顺藤摸瓜逮住叛徒之事,江起啸说:“上海地下党传来消息,怀疑我出卖了一个郊县镇上的党小组,我们就从这件事上查!只要弄清是谁出卖了他们,事情就会水落石出了!”
“好!我陪你去!”石小来信心满满地向起啸说道。
洛尘沉思了一会说:“上次日,国,共联合剿浮,看起来不是件简单的事,肯定有一只黑手在背后操纵,日本人联合国民党顽固派剿长山其实并不奇怪,在剿灭方振武,吉鸿昌部队时他们就这样干过,皖南事变中有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你们新四军,但能调动新四军与他一道剿浮,看来这个幕后高手确实不简单啊!如果中共内部没有大人物与他们里应外合,是不可能的,陈二田的死,范子玉和你的牢狱之灾只不过是他们整个行动的先兆,幸亏你们首长高瞻远瞩,不然的话浮玉纵队就要和新四军打得是热火朝天了!看来你们党内的叛徒的目标是针对我们浮玉纵队和安南公司的!”
说着负责安南公司的保卫工作的周少博进来向洛尘报告了一个消息,有一帮来路不明的人经常在暗中窥视和调查我们公司!洛尘笑着问道:“他们在暗中观察我们有多长时间了?”
“有三个月了,一开始我以为是青洪帮的人,后来发现不对,青洪帮是讲信誉的,我们既和他们签订了和谐协会,想必他们也不会出尔反尔的,经证实后才知道是军统的特务在作怪,于是我和小海带公司特别行动小组出动逮住了一个特务,打死了仨!据那人交待说,是共产党的地下组织和他们联手调查我们公司的!结果我们看他也是个跑腿的便交代了政策后就放了他!”
江起啸听后便皱起了眉头说道:“不可能!我们共产党是不会与军统有正面接触的,除非是叛徒与他们暗中勾结!”
洛尘望着石小来说:“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快说说你的想法和破敌之策!”
“据我看一切都是因为我们浮玉纵队发展的太快,有人有危机四伏的感觉,害怕我们将来与他们争江山夺天下,持这种想法的人不仅在日本人军队里有,在国民党军队里也有,所以利用共产党内部的奸细来对付我们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但共产党内也有一帮狭隘的敌视我们存在的人,也想我们早点消亡,所以明知道陈二田,范子玉,江起啸不可能叛变共产党,也要将莫须有的罪名推到他们身上,以达到剿灭我们的目的,居然根源找到了,所以日国共联合剿浮那就不是件奇怪付事了,至少要做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不赞成你的说法,我们共产党是冰清玉洁,至真至纯的党,是不可能出现祸国殃民,歪猫邪狗的干部的!”江起啸勃然大怒,拍案指责着石小来。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天下万物都出于此理,中国共产党确实是当今中国一支救国救民的力量,但总不说如此庞大的一个组织内不出百分之零点几的坏人,要照你这么说陈二田同志的死是罪有应得?范子玉的牢狱之灾也是理所当然?那你来上海干什么?还不回去做你们共产党的牢!”石小来也义正词严的拍着桌子不客气的回敬道。
“争辩不争斗,斗理不斗气,这是我们浮玉纵队一贯的开会作风,江政委你可不要不适应哟!”洛尘忙打起了圆场,便用眼睛瞪着石小来。起啸冷静地想了想共产党从成立到现在所经历的风风雨雨,发现小来讲的也不是全不在理,党内一会儿右派上台压制和迫害工农干部,一会儿左派执权又打击知识分子和富贵人家出生的干部,光整风清党和查AB团也不知道冤死了多少优秀的好干部,至从毛主席发出了,实事求是!和惩前毖后,救病治人!的政策出台以后,这种共产党杀共产党的暴行才得到有效的遏制,但党内还是帮派林立,本位主义和山头主义还是在局部的地方横行!
江起啸大脑终于清醒了起来,石小来也知道言过其实了,忙向江说道:“我说话太直,如有冒犯之处,还望政委海涵!”
“呵呵!小来道歉了,进步不小啊!今天高兴我请两位到锦江饭店开个洋荤怎样,说实话!江政委你才是真正的好共产党人,整天钻山沟沟,跋山涉水,既要打鬼子又要救民于水火,也真不容易,石小来其实跟你是同道中人,也是以天下为己任的侠士!时间长了你们会抛弃纷争走到一起去的!天下为人民服务的人本身就心心相连的!”说着洛尘便叫刘志,周少博,龙小海准备好一套班子驱车向锦江饭店驶去。
江起啸坐在豪华的包厢里说道:“我这下可成了蒋委员长了!”惹得大家一阵大笑。刘志对大家说:“今天董事长算是给足了你们两位的面子,生意上的应酬他是从来不到酒席上作陪的,这些事全由我一人操办,等我酒足饭饱后回去后,董事长十有八九在码头陪着工人在一边逗乐,一边吃泡馒!他进饭店可是罕见而稀奇的事!”
“别穷侃了,一会还让不让老子吃饭了?”
“哈哈哈!”江起啸和石小来看到被刘志揭了短而窘态中的洛尘便忍不住的开怀大笑。今天洛尘可下了恤本,什么鱼翅,海参,鲍鱼全上了,临结束时还每天弄了一碗燕窝汤来漱口。江起啸笑道:“洛尘下次千万别带来这种地方,我怕回去后被他们崩了!罪名是褪化变质的共产党人!”
“哈哈,别急啊,这就褪化了,还没有找个外国小姐让你开个洋荤呢!来了啊上雅典美女一名侍候贵客!”吓得江起啸如惊弓之鸟忙冲出门去逃之夭夭了。又惹的大家一阵开怀大笑,“这就是见利就让,见危险就上的拒腐蚀永不沾的共产党人!”洛尘敬佩的对刘志和小来说道。
回去后洛尘命令周少博严密监视军统和共产党叛徒对安南公司侦探,在两天之内将其一网打尽,全部生擒,又命石小来配合江政委去调查郊县镇上的共产党小组被全部暗杀的实际情况,最后锁定上海地下党组织内隐藏的叛徒,破获此案后跳过上海地下党组织和新四军的政治部而直接由江起啸向南方局书记周恩来汇报,因为这是新四军军部首长特地交待的事,其中的奥妙就不得而知了。
石小来和江起啸来到了小镇上,镇东头的茶馆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原来的朴素大方,干脆利落的老板娘再也看不见了,江起啸确实与她接过几次头,今天旧地重游不免有些伤感和怀念,共产党人之间的那相互扶持和彼此的牵挂是有一定的阶级立场和基础的,只要知道谁杀了我们党的人,摆到任何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头上,肯定要把那个凶手碎尸万段的,那怕受害者是个从来与自己不相识的人,所以这种奇特的阶级情感是任何一个组织所不具备的,也是凶手措不可防的,也就是说只要你杀了一个共产党人和进步群众,那随时随地的就会被人杀了,而杀你的人肯定是无产阶级中的一员。
石小来在小镇上徘徊了七八遍,最后在茶馆对面一个卖茶叶蛋的老大娘的炉子前停下了脚步。“大娘这蛋多少钱一只呀?”小来蹲下身子和蔼地向坐在小板凳上的老妪问道。老人不说话只是把手指了指身旁的一个牌子,只见上面写道:茶叶蛋五分一只,大碗茶奉送!于是小来忙掏出一个大洋塞到老人的手中说道:“大娘,我买四只茶叶蛋,这钱你就别找了,留着买双鞋吧!”
老人忙颤巍巍的站起来,双手摸到锅里利落的在拿鸡蛋用荷叶包上,这时小来才发现老人是个瞎子。顿时心中一酸忙摸出五块银元暗暗地塞进了她破褂子上的口袋里。
“小伙子,大娘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你也是要养家糊口过日子的,这钱你全拿走,这蛋算是大娘送给你的!”说着老人把蛋递给了小来后又银元全塞了给他。从小受尽了苦难的小来心里很不落忍,便说:“大娘!我坐在你身边与你唠唠嗑行吗?”
“好!孩子去那边搬张板凳有什么事大娘我告诉你!”
“你知道一个多月前对面茶馆发生的事吗?”小来压低了声音问道。
“小伙子你是党派来的吧?我等了你们好久了,那茶馆的老板是我的可怜的媳妇儿,我儿子也被他们杀了,总共死了十多个人啊,连我的小孙子才七岁也没逃过这一劫,幸亏我那天去了一趟娘家才没有遇害,一回来见家破人亡了,我把眼睛都哭瞎了,要不是等组织上的人来就早就死了!”
“大娘你放心,我一定要杀了那帮畜生为死去的人报仇!你别哭,我扶你进屋说话!”
小来扶着哭天抹泪的大娘进屋后,大娘便从床肚下的箱子里找出了一块白色的衬衣破布,只见上面用鲜血写着:是老尹杀.....后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了,“这是我媳妇临死的时候抓住我的手交给我的,那时候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布刚递过来她就断气了!”
“大娘你放心,坏蛋一个都逃不了,这钱全给你,就算组织上给您养老的,你放心,只要有党在,任何人也甭想欺负我们穷人!”小来忙掏空了身上所有的钱放在床头后便冲了出去。江起啸坐在茶馆里察言观色着每一个茶客,两个贼眉鼠眼的人也朝他的桌上挪了过来,江起啸故意走进了厕所,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一冲进去就被江用刀刺死一个,另一个刚想溜正好碰上了石小来这个窝了一肚火的凶神恶煞,把这家伙痛打一阵后又塞进了茅坑里,等江起啸把他连拖带拽的拉上来时他已经呜呼哀哉了。
茶馆里的茶客们便惊恐万状生怕遭到牵连,石小来笑道:“只要你们管好自己的嘴保证你们没事,如一旦将这里发生的事说出去,不仅日本鬼子要杀你,国民党也要杀你,甚至于连青洪帮都要杀你们,只要什么都没看见,就没有杀身之险!”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茶客们纷纷逃之夭夭了,为了不给店家添麻烦石小来用麻袋装上了两人,租了一辆人力车拖到一个大路口便抛下,随后他与起啸坐上车便往市区出发,一进市区找了一家面馆便坐了下来,石当时就掏出那块血迹斑斑的白布递给了江起啸,江起啸与尹荣成见过面,一看便在心中锁定了他,因为几次见面尹不是安排在夜总会,就是设在妓女院,而且谈完事后总是让起啸留下嫖资才放他离开,为了工作他只好忍气吞声,但在内心里却常常抱怨党组织不该用这样的人从事地下工作,今天一见布条他便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两人吃完面后便匆匆地回到安南公司,洛尘听完了小来的汇报决定找机会要亲自去会会这个隐藏在共产党内部的叛徒。
尹荣成说起来也实在是太弱智了,而且贪色成瘾,无空不入,你一个去嫖嫖娼也就算了,你能当江起啸这种纯爷们的面干起这和勾当,岂不是找死!真是应了易中天先生的那句话:不弱智就不能当领导!见色忘防,见色忘纪,见色忘命,真是既弱智又愚蠢!要不然江起啸也不会一下子怀疑到他身上,因为地下党在活动时用的都是假名或别名,就凭一个‘老尹杀,,,,,,’的句子就能判定是尹荣成也实在该他倒霉,一个人平时的一言一行给人留下的印象是深刻的,一旦有了事人们也会简单的推理而轻易的找出真凶,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好色贪财之人必有变节之嫌,是江起啸这个从事过机密工作的政委识别手下人的一个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