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东的部队一下子就把整个法场围得个水泄不通,新四军的人也做好了战斗准备,孟赞一见洛尘昏倒在地还以为是被新四军打死了,于是便怒气冲天的大吼:“杀人偿命,老子要血洗盐城!”石小来和刘书凯扶起了洛尘发现通体无伤便急促地呼唤:“洛尘快醒醒,浮玉大军到了,我们的人来了!”
洛尘被唤醒后便对王耀东说:“快命令部队停止一切军事行动!此事突然发生变故,陈二田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跟我们走,真让我急火难抑!”
孟赞已经冲到新四军战士的人群中与他们打在了一起,刘书凯忙冲过去对他说:“洛尘无恙,他让你去议事!”这把他带了回来,被包围的新四军也非常克制着内心的气愤,在领导的带领下有序地离开二道湾,最后两个干部模样的人抬着担架要从洛尘身边抬走陈二田的尸体,耀东和书凯等坚决不让。洛尘望着满头满脸都是鲜血的陈二田,心情非常悲伤,但还是理智的说道:“陈二田生是新四军的人,死是新四军的鬼,他要是真想随了我们也不会死,算了!让他们抬走吧,这样的话他也能死有所终!不过我真的不明白,象他这种忠于你们共产党的人,他为什么要死在你们的枪口之下!”洛尘既对浮玉的人说道对象是对那两个新四军怒吼着。
“朋友,我们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悲惨结局,二田同志也是我们的好战友,好兄弟......”两个新四军也一面痛苦哽咽着,一面收敛着二田的尸体。头色突然暗了下来,狂风卷着沙尘呛得人都睁不开眼,王耀东脸色悲凉地命令全体浮玉战士站在二田尸体的两倒向躺在单架上的他真诚的行脱帽礼,孟赞情绪失控地命令机枪大队向空中鸣枪,洛尘忍着心里的悲痛仰望苍穹,责问道:“天为何不公?人心为何不正?善遭天谴浩劫,奸妾苟且偷安!人道无存!天理何在啊?”洛尘呼罢,立即雷电交加,大雨磅砣,那两个新四军抬着二田艰难而稳健地走了。
“他娘的,在日本人和老蒋的军队面前老子就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司令你下命令吧,老子把杀害二田的新四军揪出来为他报仇!”李先云一向沉稳寡言,他见洛尘心缠难解之怨结,便气愤地说。
“我去布置内线,你们准备战斗!”石小来一边对耀东说,一边转身就想走!洛尘叹了一口气说:“这次营救工作的失败,责任不在新四军方面,而在于我对二田兄弟还不够了解,万万没想到他宁愿冤死在共产党手里,也不要背上叛逆共产党的罪名,象这种人虽死犹生啊!原来我打算先救出他,然后再去救范子玉和江起啸,现在看来是多余了,如果我们一厢情愿去做,反而会更害了他们,全体部队撤回长山!把精力全部集中在打击日本鬼上吧,共产党真是太复杂了!”
耀东听罢便指挥部队回撤,刘书凯却说:“全体人员注意,千万不能刀枪入库,新四军是不会让我们在他们地盘来去自由的,随时要做好战斗的准备!”话音刚落新四军独立旅便开了过来,占领了各条出口的要塞,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陈洛尘头也不抬的直接旁若无人的往前走,耀东让部队停了下来,把大一号的鬼头刀拎在手上,赶在了洛尘的前面。“喂!你们别在往前走了!再走我们就要开枪啦!你们已经到了我们独立的军事警戒区,我们奉上级的命令来调查和拦截你们的,命令你们放下武器在原地接受调查,否则后果自负!”
王耀东根本不在乎他们的警告,仍昂首挺胸地向前迈进,洛尘嘴角上露出一丝鄙视的笑容,依然的脚步匆匆。新四军还算规矩他们向天上鸣枪以示警告,三声枪响后便对着耀东的小腿射击,子弹被鬼头刀挡住,溅出火花!洛尘一下子飞身上前说道:“原来新四军不光会冤杀自己的干部,还会向抗日的队伍开枪,我倒想看看你们的子弹是怎样射进我的胸膛的!快朝老子开枪!”一声怒吼,憾天恸地!新四军的阵地上突然走出了两个矫健的身影,一个是独立旅旅长,一个是政委。
耀东眯着眼提着刀迎上前去,洛尘一脸平静,目光中带有一种不怒自威的神彩。他首先发问:“你们还是中国人吗?”
“这位壮士,此话怎讲?”旅长也严肃地反问道。
“如是中国人的队伍,就不应该屠杀和关押抗日的将士,更不应该与我们为敌,如果贵军是汪精卫的部下,歼灭和改造你们是我们的责任!”洛尘言中带讥,旁目斜视地说。
“实不相瞒,我知道你们是浮玉纵队,同时也知道你就是陈洛尘,他是王付司令,如果我们把你们当成敌人,你们就不可能这么顺当的进了盐城,还进行了如此的折腾!既然你们的人马开进了我们的抗日根据地,我们奉命盘查有什么错?又不是要消灭你们!心虚什么?”
“嘿嘿!你这话忽悠一般的土匪武装还绰绰有余,对待我们是不是话说得太大了,说实话我们根本不需要你们发什么善心,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你们能对陈二田下此毒手,将身经百战的范子玉,江起啸关押起来,还有什么蹊跷事,恶事做不出的呢?别假惺惺的,快动手吧!反正浮玉纵队就是一支除恶扬善的队伍,杀尽人间魑魅魍魉是我的责任!”
“陈洛尘你这话说得太武断了,我们根本没有剿灭你们的意图,枪毙陈二田也不是我们的意思,他杀了一个我们队伍中的人,枪毙他也是军法无情的事,摆在任何军队也是非杀不可的事,再说有谁的部队能让你们在防区如此折腾而不去镇压,我们也知道陈二田,范子玉,江起啸都是忠诚的好同志,但我们共产党是个大党,一旦任何同志出了问题都要走很多程序,但我们的原则是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旅政委说得十分真诚也打动了洛尘。
“那你们在此拦截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两层含义!”政委说着便把洛尘拽到一边然后继续说:“一,我们奉了军部的命令来保护根据地的安全,说白了就是让你们这样平白无辜的乱折腾一气,我们连个屁都不放是不是显得很没面子呀,将来我们新四军还怎么做抗日统一战线的龙头老大,军部也知道你们是抗日的,是人民的队伍,所以走个形式双方都好下台不是?
二,还有个重要的问题想找你帮忙,实话实话,陈二田,范子玉,江起啸一下子成了叛徒我们是不相信的,军部也不相信,但延安却有大人物不仅相信而且也很重视,所以这件事就显得很麻烦,对他们极为不利,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在上海帮我们调查调查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具体事情我们敌工部的杨部长会详细跟你谈的!”
“你们的意思是你们的中枢系统出了叛徒?”
“呵呵,我们军部首长说:既然陈,范,江大家认定他们不可能叛变,那一心想祸害他们的人就肯定有问题,但总要拿出确凿的证据来说话吧!所以这证据对他们洗清冤情很重要!”
“这事情我乐意去办,但你们要把江起啸借给我用一阵子方可奏效,否则我无能为力!”洛尘见对方讲话有根有据,同时也对自己口味,便开出了条件。
政委觉得事情难办,忙去与旅长碰头,没想到旅长对他说:“没问题!昨天军首长对我说:‘要说范子玉,江起啸是叛徒,我敢用我的脑壳与他们打赌!小范,小江在梅岭时就是两个跟着我的娃娃,他们会叛变?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看来我们党内有人脑壳里进水了!’所以我去跟他说,肯定有门!”
于是洛尘决定耀东带李先云的浮玉一大队先回润京,留下书凯,小来与新四军洽谈合作事宜,便于次日大早参加了有军部首长参加的陈二田同志的葬礼,而他们三人的身份是二田同志的生前好友,并受到了军部首长的亲切接见!首长一句幽默的“家丑不外扬”而道出了心中的无可奈何,陈洛尘也用了一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能带着任何野心和目的栖身此处!”而使这个一口四川话的首长赞不绝口:“高山流水遇知音,人生难得心相连!心照不宣,理解万岁!”
独立旅旅长,政委和军首长在与洛尘的一次密谈后,洛尘便回到了旅馆,当晚就安排了书凯和小来劫狱救出了江起啸,其实不过是走个形式,从哨兵到巡逻队早就以计而行故意让江逃脱,江也接到了军首长的密令,派他去沪,调查叛徒!所以一切都相当顺利,到了长山后小驻一夜,第二天一早便与陈洛尘登船去了上海!为了顺利的破获此案,浮玉的情报专家石小来也一同抵沪参与工作。